出宫(2 / 4)
子的胎都投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养着你这么多年,就是条狗都得养熟了,就是个石头都捂得热了!你成了个什么东西!阳奉阴违,装模作样,满肚子算盘珠子,朕还险些相信了你!有言说滴水映日,你这么容易就敢对朕动手,改日若得了机会,你是不是还打算要朕的性命!”
“朕还指着,就算是狼崽子,从小拴着,长大了也得认主子,看来朕是想差了,畜牲的崽子就是畜牲,能养成什么好种!”
谢慕吐了一口血,不断蜷着身躲,赵免再骂,他只有工夫挨着,却分不出一口气来回答分辨,刚开始还咬牙受着,渐渐便开始躲,不断往角落移蹭。
赵免抓着谢慕衣襟提起:“朕差点忘了,你原本就是恨着朕的吧?也是,记恨的人总比被恨的人记性要好些,朕还险些给你迷住了。”
谢慕嘴角溢出血沫,道:“臣不敢”
赵免道:“朕当初怎么会让你活着,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朕当初就不该对你慈悲。”
谢慕嘴里涌出一口血,缓慢的以手去拭,拭完突然笑起来:“可惜晚了,陛下现在悔了吧,可惜晚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臣这条命,陛下眼下要不去了。”
赵免道:“你就这么有底气朕弄不了你?”
谢慕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仍就面朝前方自顾自说道:
“陛下的慈悲,臣感激不尽,若不是陛下的慈悲,臣怎能还在这里感觉到这痛,有痛也是好的,至少证明还活着,多谢陛下的慈悲”
赵免没得谢慕这句话说完,一脚踢的他止住。
谢慕抱住赵免的脚拖住,口中叫不出一声,赵免提着他头发丢开,激动的又一脚脚踹,是个要将他活活踹死的意思,谢慕捂着腹部,赵免又一脚去踢他□。
谢慕呜咽了一下,身体骤然蜷了起来,赵免不依不饶的照踢。
我摸爬着滚下榻去,爬到谢慕身边去,赵免的一脚落在我背心上,谢慕蜷着身面色雪白,脸上汗水滚滚,脸上衣上都尽是血渍,我要抱他,谢慕身体却僵硬着挪动不得分毫。
我抱着谢慕,想哭,却发不出一点声。
我握住谢慕一只手干嚎,嚎不出声,也嚎不出眼泪来,谢慕闭紧了眼哆嗦着浑身抽搐,我碰着他的手也哆嗦,不敢攥紧了,只能僵硬的轻触着他身体。
我伏在谢慕身上,感觉着他身上的血气和身体的温热,强烈的恐惧之下,心上竟然不再突突跳了,而是完全止住,怪异又惊人的平静下来,我久久抱着谢慕,不敢用力,也不想撒手,我感觉谢慕的身体痉挛了一下,手一把掐住我的手又松开。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让我走,不要碰他,不过我走不了。
我脑中只平静了一瞬,闭着眼想不起这周遭,也忘了赵免的存在,等睁开眼,顿时又觉得腾腾杀气,直扑涌而来,身体绷紧,心头骤然发凉,背上一阵闷痛。
痛的好像整副骨架都被拦腰折断,我挡在身前,赵免那几脚踢在了我身上。
身体被往后大力一掼,赵免提着我背襟连着头发将我一把拽起来。
我顺着赵免提的动作便反身一把扑过去,将袖中的匕首一抬,握紧了照着他脖子扎。
我脑中全是一刀捅死赵免,血涌出来的场景,那感觉简直让人震悚,浑身热血沸腾,仿佛有使不尽的力气,连身体本身的痛感也被这强烈的振奋麻木。
赵免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我觉得我的表情也比他好看不到哪里去,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血肉跳动,我以为我手颤抖,但其实没有。
我一刀过去,赵免侧身一让,脸上擦出一条血痕。
我一刻不停又刺,赵免抬手一挡,将我的手制住,猛一推同时踹了一脚将我推开。
我持着匕首又冲上去。
手腕剧痛,匕首被一脚踢开,我胸襟被一把攥住,猛力拉扯向前,我对上赵免骤然近前来的脸,赵免两手箍着我肩膀,使劲将我脑袋拍了两巴掌,我脑袋嗡嗡一阵响,顿时木了。
眼前一阵黑,脑中一片死寂,但缓缓又清晰起来,我闭了眼又睁开,正对着赵免咬牙切齿,表情狰狞的喝斥,他那张脸近看有些奇异的残酷,仿佛妖魔。
我倏然一抖,使劲摇了摇头,开始惊声尖叫,拼命挣扎后躲。
赵免抓住我,我用力竟然挣脱开了他,往外乱蹿,赵免追上来抓我,却抓不住我,我力气竟然比他大的多,赵免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两个太监顿时冲进来,赵免说:“给我抓住她!”
那太监便冲上来拿我,只是两个人仍然将我制不住,于是又有人上来,直有四五人团团围着我,将我按倒在地,我挣扎不停,乱踢乱抓,一脚将一个太监踢开,又被人重新按过来,赵免连连骂道:“这个疯子!这个疯子!给我绑了她!”
我两只手被往后扭住,绳子系住,我嘶叫嚎啕了两声,喉咙撕裂哑住。
我听见太监大呼小叫说死了死了咬舌头了,扳着我的脸捏开我的嘴,要将我推到赵免跟前,我再也不想看到赵免那张脸,在对上他前晕了过去。
我爬着坐起来,处于一种极度震颤失语的状态,同时手脚抖的跟裹成冰冻子似的,浑身也冒虚汗,我站了两下站不起,一跟头跌倒,跌下榻去,一头撞在什么锐器上,给两只手搀住,我连忙叫谢慕,那声便应说在。
我脑中混沌,想不起是怎么了,身体疼痛,梦中是群魔乱舞颠倒交错诡怪非常。
绿衣阿西还有云阳殿几个婢女都围过来,我给一把搂起来,谢慕低声吩咐绿衣。
“出汗了,送点热水来洗一下。”
我坠在他手上,站不起来,那手将我脸上的湿发拨开,抱着我放回榻上,给我盖上被子,安抚道:“别动,别动,好好睡。”
我攥着他手谢慕,他回握了我连连说在,他声音柔和,气息熟悉温暖,是我亲切习惯的,我松了口气,太监送了水来,谢慕让到一旁,让绿衣给我除了湿衣擦身。
谢慕将我撞破的额头包住,给我喝了一碗药,我又很快睡了过去。
我一睡着梦中又是错乱纷繁,被惊醒过来,又要下榻往外跑,只是跑不得几步就给人又抓住,弄回榻上去,灌上一碗药,又睡过去,如此反复,我一醒来就总癫狂的想要跑出去,却怎么也跑不出去,有了几次我开始怀疑我是落在坏人手里,开始坚决不肯喝药。
谢慕抱着我,我也怀疑他不是谢慕,不肯再听他的话睡觉吃药,我仔细的辨认,因为我觉得我脑子混沌,已经有些分不清人脸,看着像是,但再看几眼又怀疑不像不是,要回想,却又回想不出具体的模样。
我左思右想还是糊涂,抓住谢慕的袖子,叫道:“阿兄。”
他应声:“嗯,在。”
我连着叫了几声,他答的毫不犹豫,我觉得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但我仍然不肯吃药,他怎么劝我也不肯吃,那药一吃就睡着,我睡着醒来便会错乱一番。
我觉得他声音味道都很熟悉安稳,便断定他是谢慕,但我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若要细想,则越想越乱,甚而开始怀疑我这究竟是不是在云阳殿,甚至时而想的多了,连这里是哪里,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都忘了。
我试图抱过谢慕的腰,因为我觉得不对劲,想认真感觉一下,我两手搂着他腰,他不动,我那么静默的在他怀中趴了一会,却又渐渐忘了我要做什么,又在他清淡柔和的气息包裹下睡了过去。
我不肯吃药,不过谢慕他的气息似乎也有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