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3)
问题的,昨日他来了我家,让我帮着说道说道,说他想接你家的活儿,问你肯不肯。”
“这小子做事没问题,就是人在外头混久了,油滑些,二爷想着跟你说清楚了,你若想用他再用,要是怕他偷奸耍滑另有思量,便是不用也没事儿,二爷帮你说他,保证他不敢有心思。”
虞怜微微一顿,又问村里还有没有类似的人?
二爷想了想说:“都是种地的,做这类杂技的少些,只他一人罢了。”问完虞怜说回去考虑下,明儿再说。
路上华詹问儿媳:“可想用他?”
虞怜摇摇头又点点头,“虽人品非上佳之选,但也要仔细考量。”
“若村里有其他人选可做此事,我大可选另一人,却只他一人,就成了难题。”
“咱家回乡以来,二爷帮了我们不少忙,亏了他们家我们才能在这里落脚,现在二爷第一回 向我们开口,又是上邑村同宗同姓的乡亲,我想着便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否则日后我们家在村里就难以真正融入,旁人会说咱家受了村里的情分,又是回乡之人,却请外村之人不优先请同宗同乡的乡亲这是什么道理?”
“难免落个薄寡的名声。”
华詹点点头,“那便用着吧,到时我盯着便是。”
虞怜摇摇头,“爹不着急,我再想想。”
回了家后,家里有客人等着,两个陌生的妇女一个年轻的一个老些的,看面相应是一对母女,再边上是个肤色微黑看着有些木讷的男人。
年轻的女人见虞怜进来,当下就站了起来,本想挽她的手,显得亲切些,却见她一身干净漂亮怎么也不好意思下手,尴尬说:“怜儿你回来整好,我是三树的大嫂,这位是我娘,这是我娘家大哥。”
一句话介绍清楚明白了,才又说:“我大哥从小就学木工,后来又跟人学建造房屋,这几年到处跑也跑出些经验来,还给县里的富商大户造过房哩,他就是嘴笨,要说这建屋子的活儿十里八乡没一个比得上他。”
男人被妹子夸得微黑的脸色隐隐泛红,拦着妹子呐呐说:“哪得这般轻狂,你莫要胡说。”
从始至终眼皮子都不敢抬,不敢偷看虞怜一眼。
虞怜从前常常当着面试官,公司里大小职员经她手里录用的不计其数,自认为看人哪怕没有个个准,也有个七八分的眼力,一看这男人便知道是个老实勤快的技术工,眼睛不敢乱瞟,说明心思淳朴,野心不大,容易满足,虽不够灵活,但至少是正的。
其二妹妹跟甲方老板夸他技术,羞得阻拦,说明谦逊,虽不够自信,但这种人好用好管,其三给大户人家建过房子,至少技术上是没问题的,这一点正合了虞怜的意。
只一照面的功夫,虞怜已经将人看了个七八分,心里也有了倾向。
接下来便是坐下来闲聊。
又是一刻钟后,虞怜亲自送走这一家人,老太太笑着问:“怜儿心里有了章程?”
虞怜露出浅笑:“来得匆忙,未跟祖母说在二爷家的事儿。这趟过去,二爷除了帮着理清村里这些人外,还与我说,咱村里一个同族的乡亲也做这盖屋的事儿,他昨日去二爷家,请托二爷帮着说情,想给咱家揽活做事。”
老太太人老成精,知道那人若是没毛病,孙媳当场就定下了,哪会拖到现在还犹豫着,还热情周到款待了方才那一家人,那一家三树嫂子虽嫁到本村,但她娘家可是外村人,若选择差不多,怜儿定然先用本村人,不至于犹豫。
“可是有问题?”
虞怜笑:“瞒不过您老的眼睛,二爷说那人油滑些,怕会偷奸耍滑。”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却不少,若要省事自然找个人品好技术高的,但怜儿想着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是二爷亲自开口,咱家若是真回绝了,日后也不知怎么面对二爷,更怕会落下不好的名头。”
老太太点点头,叹气:“是这个理儿,怜儿难为你了,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祖母掌着家都时常得顾虑这家的面子那家的脸子,更不必提到了乡下,在京城咱们关上大门,人家顾着面子也不敢拿咱怎么样,反倒是在这乡下,我们家初来乍到,和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情往来更得讲究些,一个不好,就难以立足。”
“若不然用着村里这个,叫你爹帮你盯着。”
果然不愧是母子俩,想法都一个样儿,虞怜哑然失笑,“爹哪有那个精力时时刻刻盯着?再说我昨日才放话不要那偷奸耍滑的人,今日便用了他,岂不是反复无信?”
“但若用了外村的这个,也落得不好,村里人护短,到时定要背后说道咱家。”
老太太也愁了,“既然如此,怎么办才好?”
虞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那便两个都要了,叫他两人互组个工队,互相盯着互相较劲儿,兴许还能省事儿,也落得好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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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 ◇
◎站到儿媳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第二天村民们如约而来。
虞怜拿出昨日写好的名单, 一一念着,先喊到的这批是做田地开荒的,再后面才是建宅的。
被念到的村民又喜又遗憾, 喜的是不管咋样总算选上了,这份工钱稳了, 遗憾的是没能选上建宅那种工钱更高的活儿,便有些羡慕地看着没被念到的人, 岂不知剩下的这些人心里头有多紧张,稍微心态差的就感觉自己选不上了,铁定选不上了,同样是地里头干活儿的, 都是一个村里的,别人家地里活儿忙完了, 还能找着一份工,多了一份收入, 自己要是没选上, 岂不是还落后人家?
真要选不上,感觉年饭都吃不香。
虞怜念完开荒这批人便停了下来, 叫他们排成队,一一上前在劳工契书上按手印, 二大爷是识字的,他先拿起来念了一遍, 告诉村民们, 这份契书没问题。
二大爷德高望重又是村里的老人, 村民们自然信得过他。
只是还真觉得疑惑。
“我们去镇上县上给人干活儿都没这般讲究, 也没叫咱按什么手印签什么字, 这有啥用啊?”
问的人还颇有些不以为然, 感觉虞怜这个京城来的大小姐有些小题大做了,要他们说,有这时间,不如扛着锄头直接下地里干活儿来得实在。
二大爷笑呵呵的,倒没斥责,只说道:“讲究些好,讲究些好啊,这契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谁聘请了谁,工钱几何,每日干活时间从什么时辰到什么时辰,一丝一毫都给你写得明明白白,不叫你们吃一点亏,这还不好?”
“自己个儿想想去外头给那些地主富商干活是不是总爱拖着工时让你没日没夜地干?今日多干两个时辰,明日多干三个时辰,累得要死要活到手上的还是那些铜板,岂不亏得很?”
“你们便是去给官家人干活都没法给你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怜丫头这样做,多数还是为了你们着想,她哪怕不写,你们敢偷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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