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宣德帝同?样疑惑:“何?事?你且说来。”
朱少虞跪地道:“启禀父皇,事关儿臣与裴海棠的?婚事。”
宣德帝:……
不是早就成婚了么?
还提什么提?
朱少虞:“当年,裴海棠乃准太?子妃,却突然改嫁了儿臣,外?界传得很?是不堪,人人都道是儿臣居心叵测,蓄意玷--污了她,才抢来的?婚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当年,儿臣奉召进京参加弱冠礼。那?夜,儿臣不慎被人下了药,裴海棠也中了药,就是这?般巧,我们两人被丢去了同?一间屋子……然后,然后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换言之,当年朱少虞并非有意睡了裴海棠,而是被人算计了。
要知道,当年的?朱少虞只是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子,算计他意义不大。那?目标就只可能?是裴海棠了,害她作甚?
很?简单,要废掉裴海棠这?个准太?子妃!
另择太?子妃!
毕竟,那?会子的?裴海棠,早已不是天之骄女,早成了失去双亲的?孤女,对太?子毫无?助力。
所以,你想?想?,当年到底是谁算计的?裴海棠?
听见朱少虞突然提及当年事,高皇后神色一慌。
掐掉好几个宠妃,才爬上后位的?她,岂能?猜想?不到,朱少虞必定是掌握了什么罪证,今日才敢公然翻案。
所以,高皇后想?不慌,都办不到。
久居朝堂的?宣德帝,岂能?看不懂?遂,朱少虞话音刚落,宣德帝就震怒异常,从床上跳起?,一脚踹翻了高皇后。
“你,是你这?个贱人处心积虑谋害的?棠棠?”
“棠棠是雪儿的?独生女啊,雪儿对你那?么好,你却连雪儿的?孩子都容不下?为了所谓的?太?子妻族势力,你连棠棠都敢残害?你还是不是人啊!”
“雪儿真是看错了你!”
“朕也看错了你!”
宣德帝暴怒,连着踹了高皇后好几脚,直到自己体力不支才被朱少虞扶开了。
但体力不支归体力不支,宣德帝嘴还是能?动的?,当即下令:“毒妇高氏,蓄意伤害昭阳郡主,构陷当朝四皇子,其罪当诛!赐毒酒一杯!立即执行!”
一句“立即执行”,可见宣德帝内心有多恨!
能?不恨吗,当年是看在雪儿与她的?交情?上,才立她为后啊,结果呢?伤害棠棠最深的?刽子手,居然正是她!
宣德帝简直气炸了!
当年棠棠和太?子感情?多好啊,硬是被“睡了一夜”拆散了啊。哪怕棠棠另嫁四皇子,也依旧幸福,甚至四皇子能?力更?强,能?给棠棠更?好的?未来,宣德帝也依然无?法原谅高氏这?个毒妇!
无?法原谅!
“喝!”
宣德帝怒视高氏,亲眼看着太?监端起?毒酒,掐住高氏下巴,强行灌下去。
太?子朱清砚哭得双眼通红,但这?次他没有求情?,他知道母后伤害了棠棠,父皇绝不会原谅。而朱清砚自己,也无?法宽恕母后对棠棠的?伤害。
棠棠,是他一生的?白月光啊。
他最美好的?初恋,给了棠棠,最炙热的?爱,也给了棠棠。
当年,痛失棠棠有多痛苦,现在,得知母后才是幕后凶手,就会有翻倍的?痛苦。
这?份痛,让朱清砚说不出一句为母后求情?的?话。最终,朱清砚抱住母后的?尸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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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最近,太?子妃崔木蓉心情?特别好。
也是,任谁的?父兄掌控了整个皇宫,即将保举她的?男人登基为帝,她都会做梦都笑醒的?。
“快喊我皇后娘娘,快喊我皇后娘娘!”
湖心亭里,春风徐徐,崔木蓉穿着一身绛红色的?凤袍,特意挑了个风口站着,低头?欣赏着凤袍随风舞动的?美态。
她觉得眼下的?自己,活脱脱一只高傲的?凤凰。
又高傲又美的?那?款。
皇后么,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不就是鸟中凤凰。
“喊啊,快喊我皇后娘娘!”
在崔木蓉的?催促下,好几个宫女跪地高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起?初不够响亮,崔木蓉不悦地一瞪眼,立马变得异常响亮。
便是东宫外?的?过?路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种。
明明只是个太?子妃,却提前自称皇后,宫女们自然知道是大逆不道,是死罪。不过?,这?些时日,成国公把持朝堂好威风,说不定今日弄死了四皇子,三日后太?子殿下就登基为帝了。
守着这?个美梦,一众宫女们也乐意哄着崔木蓉。
崔木蓉那?个傲然自得,一把团扇半遮面,高抬下巴得意地笑道:“平升。”那?神情?,那?语气,活脱脱将高皇后的?平日做派学了个十足十。
不料,刚学完,就听院墙外?有人高呼:“成国公父子被砍了脑袋,四皇子大获全胜!”
“成国公父子被砍了脑袋,四皇子大获全胜!”
“成国公父子被砍了……”
宫女们一听,一个个知道完了,争先恐后逃离崔木蓉,逃离东宫。
一时,东宫内大乱。
崔木蓉则是笑容僵在脸上,喃喃反问:“爹爹和哥哥被砍了脑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个脚滑,“噗通”一声,崔木蓉坠落湖中。
崔木蓉不会游水,拼命扑腾,溅起?无?数水花。
“救命——”
“救命——”
奈何?,东宫早已大乱,宫女太?监侍卫全都收拾包袱逃命,乱糟糟一片,谁还有闲心去瞅湖面,谁又能?听见湖心亭旁边的?呼救呢。
呼救声越来越弱。
太?子殿下朱清砚处理完母后的?尸首,回到东宫。朱清砚发现崔木蓉不见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整个东宫都悄无?一人,想?必她也跟着那?帮人逃命去了。
朱清砚苦苦一笑。
信步走?至凉风习习的?湖边,告别似的?再次眺望湖面风光。曾经,这?里带给过?他无?数的?欢乐,尤其是与棠棠的?。
初次相遇,棠棠就是在这?片湖上泛舟,她一身珊瑚红夏裙立在船头?,手捧白莲回眸巧笑的?画面,时隔这?么多年,回忆依然明媚动人。
当年,仅一眼,朱清砚就知道棠棠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可惜造化弄人,母后生生拆散了他俩,逼迫棠棠另嫁。
面对空荡荡的?湖面,兴许近日压力太?大,朱清砚忽然发疯似的?对着湖面狂喊:
“棠棠——”
“棠棠——”
“你可知,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个——从未变过?——”
“从未变过?啊——”
对于崔木蓉,朱清砚心底从来辨得明,那?是母后塞给他的?女人,是一个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贵女。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最终尝试着去接纳崔木蓉。
但朱清砚始终清醒,对崔木蓉只是尝试着接纳,只是尽责,与爱情?无?关。
一声高过?一声地狂喊时,倘若朱清砚望望湖底,便会发现这?片湖并非空旷无?人,崔木蓉正坐在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