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节(1 / 2)
“越高,越舒服。”
陈微微微微昂着下巴,似乎在仔细分辨一道菜肴之中都用到了什么佐料。
“他疯了!”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谁喊话,谁就会成为陈微微的下一个目标。
那边话音才落,陈微微就已经追到他身后,一招手扣住了那江湖客的后脑,然后众人就看到那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成了一具麻袋似的皮囊。
不但那些江湖客被这一幕吓着了,连上阳宫的弟子们也都被吓着了。
就算是高熵这样的陈微微的死忠,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一样是手脚发凉四肢发麻。
其实最让他们感到可怕的并非是陈微微突然杀人,而是陈微微在杀人的时候脸上那种享受的表情。
上阳宫的弟子们呆愣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有人下意识的后退,有人僵立原地。
陈微微像是一只在追逐麻雀的雀鹰,不断的在这偌大的院子里追逐猎杀那些江湖客。
其中不乏武岳境的高手,可还是难以抵挡陈微微的杀意。
一个,两个,三个……
陈微微杀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已经不再急于吸收那些人的血气,反正刚死的人,血气依然还在,所以为什么要急着吸走呢?先全都杀了多好。
他的双手变成了雀鹰的利爪,一下一下的将那些江湖客的脑壳击穿。
他在院子里不断的纵掠冲突,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之前被林叶压着,被那个黑衣老者压着,被那些所谓的权贵压着的怨气,在这一刻他全都爆发了出来。
杀人,杀人,不停的杀人。
这个世上确实有他打不过的人,但也确实不多。
被陈微微追逐的人发出恐惧的喊声,然后没多久就换一个地方传出喊声。
之前在庆余河起了冲突的时候,这些江湖客就被庆余河各家高手围猎杀了数十人。
后来须弥翩若带着大理寺的人和禁军进来抓人,一共抓走了四五百人全都在大理寺直接处决。
此时这奉玉观里还有大概五百名江湖客,他们在四散奔逃。
陈微微还没有那样的实力足以杀死所有人,但他如此疯狂的模样也让那些活着的人为之屈服。
逃亡的是江湖客,屈服的是奉玉观弟子。
“如果,你们放走一人,那奉玉观的名声岂不是救不回来?”
陈微微一只手抠穿了一名江湖客的后脑,他回身看向那些上阳宫弟子:“难道,你们真的只看着我一人为奉玉观清理门户?”
高熵第一个就动手了,紧跟着是第二个。
奉玉观里发生的惨剧,似乎与外界无关。
所有江湖客都被杀,其中半数以上是被陈微微一人杀的,小半数是被奉玉观里的高手围攻而死。
陈微微深吸一口气,那血腥味进入鼻子的一瞬间,他好像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感觉,像是他无比的享受。
抓起一具尸体,吸收血气,然后下一具,下下一具。
奉玉观弟子们脸色发白的看着那位代观主,一步一步的走过所有死人的地方,一个个的将所有尸体都吸成了干瘪的皮囊,他们只是看着就觉得寒气刺骨。
他们也眼睁睁的看着陈微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知道为什么,他吸收了那么多血气之后,竟然变得越来越没有血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尸体都变得干瘪。
陈微微抬起手,再次深深的呼吸了几次。
他张开双臂,感受着像是重获新生了一样的力量。
“很美。”
他仰着的头低下来的时候,他面前的人都看到了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
皆在算计之内
“朝廷打压上阳之心日渐笃定,你我,便皆为朝廷弃子。”
双目赤红的陈微微盘膝坐在莲台上,脸色却格外的白,再加上那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让他人看起来有几分妖异。
“我虽非上阳嫡系弟子,出身云州天水崖,初求学武馆,后才被天水崖司礼神官收入门下,但我修行之心日渐笃定,也幸得有座师教我上阳道法,教我修行真意。”
陈微微扫视众人后缓缓说道:“上阳是天下道统出处,若上阳不在,道统无存,道义无存。”
“我今日本该以代观主之身份往臻元宫求见陛下,为上阳宫传承要一个说法。”
“奈何,陛下并不见我,是为被奉办处宁未末等奸邪之辈蒙蔽……”
他说到这停顿下来,眼神里的红芒越发的炽烈。
“我不妨直言,身为上阳弟子当明白本源真理,世上可无大玉,不可无上阳。”
他从莲台上长身而起,一股狂意也跟着生长起来:“今日歌陵不容有上阳,他日上阳不容有大玉……然今日时局如此,我等若不低头,奉玉传承则灭,奉玉不存,上阳便没了根基,于是上阳不存。”
“所以有心与我一道护教之弟子,自即日起便虚尊朝廷法令,我将下令封闭奉玉观,将浴火红莲之心法传授于你们。”
他不敢说三重蝉,所以自行取了个浴火红莲的名字。
“特殊时期,我不得已当行特殊手段,你们愿意追随我的我自然倾囊相授,若不愿追随我的,现在可向我告知,我必然会有交代。”
站在大院子里的那些奉玉观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倒是没多少人敢直接做决定。
可是心怀怨气者,十之七八。
他们不理解,上阳宫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连大玉立国都是在上阳宫的帮助下才行的,现在竟然不能容上阳传承?
如果真的就这样认命的话,那以后他们算什么?
自此之后便要被驱赶到冬泊那种地方去?不能再回中原?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红袍的礼教神官起身,先是朝着陈微微俯身一拜,然后才开口说话。
“观主大人,我有心维护上阳,但奈何无力反抗陛下心意,我不想做上阳叛逆,也不想被朝廷定为叛逆,所以……我想请求关注准许我离开奉玉观回家养老。”
陈微微看了看这个人,大概六七十岁年纪,在奉玉观中做礼教神官也有十几年,颇有些威望。
这个人的地位算不得多高,但态度却至关重要。
如果就这样放这人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效仿,一旦开了口子,奉玉观再难团结。
他刚要直接出手杀了这礼教神官,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
“如果你杀了他,那会激起所有中立弟子的怒火,如果你真的想保住奉玉观,还要暂时向朝廷妥协,那就放他走。”
“既然你想把不死魔功传授给留下来的人,那其实不必追求所有人都留下,放他们走,朝廷知道了会认为你是顺从,你该懂我意思。”
听到这声音,陈微微心里有些烦躁。
那个黑衣老者是什么身份,其实他也大概猜测出来了,他自觉以现在恢复不死魔功的实力,未必不能与那家伙一战。
但,却格外凶险。
且那老家伙的说法又有道理,不妨就听了他的。
于是陈微微语气缓和的说道:“你若要回家养老,我自不会阻你,上阳弟子,当团结一心,不可互相为难,不可互相排斥,且,要尊重彼此选择。”
他看向高熵吩咐道:“愿意离开的,每个人发足养家养老所需的银钱,奉玉观本有制度,按此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