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2 / 2)
开蹙着的眉毛,小声说:“看吧,我一提这个你就这样,你不会在家也这么横吧?要不是你姑姑告诉我的,我还以为我人见人爱呢。”
靳凌问:“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夏怡故作轻松:“就圣诞节那天啊,在餐厅刚好碰见她了,然后她一说我一听就生气了,和你大吵了一架。”
靳凌突然想明白了,就更是烦得不行,他听到耽误这个词依旧觉得伤人得不行,更别说夏怡这样一个敏感,自尊心强的人,语气都严肃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夏怡为什么受委屈了都不说呢?”
但又见她眉眼弯着就是不说话,倒也不想告诉她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情了,谁让她受委屈,他再让谁赔她受回来就行,强行把话说得玩笑点:“没这档子事,我们家的人从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没这样说过,我妈对我感情上唯一的要求就是遵守公序良俗,所以你少让我底线一降再降了,同意让你去相亲,我都已经有点自虐嫌疑了。”
夏怡听完就傻笑,举着两根手指头,对天发誓,说她再也不会去了,靳凌勉强相信了,又背着她开始在不大的小区里绕圈子,两个人都没注意到狗绳早掉了,身边都没狗了。
夏怡说:“其实我觉得你妈妈人特别温柔,你都不知道,高三有次我本来是来找你的…”
哭着来找你的。
就是被许印月发现她谈恋爱那次,让她自己去分手,她边抹眼泪边走路,惹得路人都多看了两眼,最后在靳凌家门口坐着等他,结果等来了他妈妈,眉眼间和靳凌特别像,问她怎么哭了,谁都没有纸巾,给衣袖她擦了眼泪和鼻涕,还从包里摸了块化得不成形的巧克力给她,拉着她去吃了饭,就是靳凌经常带她去的那家馆子。
在饭桌上主动问了,她和靳凌是怎么认识的,听完惊讶的“哇”了一声,笑着说,觉得太神奇了,觉得她太厉害了,这都可以发现那个球的事情。商予宁还告诉她,她早就发现靳凌不对劲了,老是看手机,对着手机笑,最重要的是天天洗头洗澡,换衣服比她还勤,然后还问了她,他们两个人发生过性关系吗?听到她红着脸说没有,大舒了一口,开玩笑说,要是有过,她都不知道现在打靳凌还能不能打得过他。
又听她气咻咻地讲了许印月要她分手的事情,甚至还想让她出国,商予宁认真地听完,也没有露出太多情绪,说她可以理解她的妈妈,大概是觉得她太小了,很容易以为他们的这段感情就是人生的全部答案,而感情这种东西太不确定了,提早交卷,而错过了这个寻找答案的过程,不断修改人生的答案本身也是一种奇遇。
然后还怂恿她出国去读书,不要觉得和靳凌谈恋爱了,就要为他而妥协大好的青春,大家一起长大才能走得更远,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国家,她当时说还不知道呢,商予宁告诉她,她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去波士顿交换了一个学期,说不上喜欢那里,文化冲击感特别大,但是呢,又有很特别的回忆,所以她会记一辈子这个事情。
最后商予宁说,分不分手让她自己决定,但今天这个事情就当她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靳凌她们见过面了,又说,她妈妈那边是她们家长之间要处理的问题,她来解决,让她只用好好上学,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学习。
只是真正分别的时候,商予宁又突然转身,抱了抱她,咬了咬嘴唇,又像是有点痛苦地说,“但是请允许我作为妈妈也有点私心,想告诉你,靳凌好像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开心,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不能向你保证未来,但是可以向你保证现在,他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夏怡,但如果你最后还是打算分手,也不要让一切来得那么突然,给他一点时间缓缓,可以吗?”
夏怡从背上下来了,仰脸向前,完全靠在人身上,用手指轻轻勾勒着靳凌的脸颊说,“本来是找你的…但是呢,后来碰巧遇见了你妈妈,你们长得真的很像…”,所以那个时候她几乎全权信任了她的话,甚至把那句话当成了当下他对她的承诺。
靳凌盯着她的眼睛,抿嘴笑着说,“那你又为什么来找我呢?我猜猜啊,是不是因为你妈妈发现你早恋了,然后要你做点什么?”
夏怡最后将手指停在了嘴唇的地方,故作深沉地说:“差不多吧。”
靳凌将她的手指攥在手里:“那你呢?为什么当时也不告诉我?”
夏怡仔细打量着他的黑瞳,像是平静的避风港湾,许印月之所以当时要她去分手,是因为靳凌特别横的说,他不可能分的,要分让夏怡自己来和我说,可他这个人这么多年居然也没和她翻过这件事情,轻轻说:“大概是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想让对方为难吧。”
所以更愿意委屈一点自己,两人嘴唇不断贴上又松开,若有若无似的轻柔触感,只是轻吻,呼吸打在彼此的脸颊上,靳凌觉得他本来是没有那么醉的,今晚是夏怡的醉意把他传染了,重新开口:“你都到我家楼下了,让我生气的人都还在上面呢,他们都嘲笑是我把你带不回去,那你还打算帮我出气吗?”
夏怡闭着眼睛,笑着问:“那帮你出气了,就算把人哄好了吗?”
靳凌挑了挑眉:“算啊,敢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