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节(1 / 2)
沈怀孝点点头:“此事我也听说了,是司马相公提议的,好像司马相公与张三的关系也不错。”
杜休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我估计应该是那许仲途从中牵线搭桥。”
沈怀孝哼道:“要真说起来,他张三也是靠女人,若非攀上了许家,他哪有今日。”
杜休呵呵道:“他命好,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命好!”沈怀孝冷笑道:“他总有倒霉的时候。”
审刑院。
“听闻王安石正在派人调查佃农的情况。”
文彦博向司马光说道。
司马光瞧了眼文彦博,“文公怎么看?”
文彦博捋了捋长须,“我以为王介甫应该清醒了过来,不管他怎么做,这税赋始终会加到佃农头上,只不过他之前言之凿凿,一时找不到台阶下,要不咱们帮帮他,其实这事你我也都清楚,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动,倒也不怪王介甫。”
司马光呵呵笑道:“文公与王介甫接触甚少,不了解此人,此人虽非莽夫,但性子可是执拗的很,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这夏税他一定会收上来的。”
文彦博皱眉道:“那他就是中了对方的计啊!”
“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司马光摇摇头。
这回王安石没有冲动,要求先进行调查,看看那些佃农是否真的有困难。
这赢得吕公著高度赞赏,身为王安石的好友,吕公著太清楚王安石的脾性,就怕他冲动。
他真是全力配合,能动员的人,都给动员上了。
经过连续几日高强度的抽查和寻访,但得知的结果,是令人沮丧的。
“确实有不少佃农生活比较困难,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承担着高额的佃租,这家中余粮本就不多,而夏税是以钱币为主,如果我们催缴税收,他们只能被迫低价出售粮食,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吕惠卿向王安石禀报道。
吕公著忙道:“介甫,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那些佃农确实生活不容易,这会逼死人的。”
佃农本就比自耕农要多缴佃租,大多数佃农在佃租中,就已经交了一半税赋,如今又要缴税,这真的是要命。
吕惠卿道:“可是这与朝廷无关,是那
些地主所为,他们至少拿得朝廷一半的税赋,凭什么由朝廷来承担这损失。”
吕公著道:“这我也知道,但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吕惠卿心想,你这慢慢,那肯定没了下文。
但他也不好跟吕公著争。
王安石瞟了一眼吕公著,又向吕惠卿问道:“你们没有去跟那些地主商量吗?”
吕惠卿无奈道:“如何没有,但是没有任何收获,他们拿着契约,表示他们按照契约办事。不但如此,他们还说。”
王安石皱眉问道:“他们还说什么?”
吕惠卿道:“他们还暗示,这都是因为朝廷税赋太重,导致他们也无余力帮助佃农,希望朝廷能够轻徭薄赋。”
其实这就是暗讽王安石不顾民生,为国敛财。
王安石冷冷一笑:“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吕公著赶忙起身,“介甫,你去哪里?”
王安石不予理会,出得开封府,就直奔皇宫而去。
“先生是有何急事要见朕?”
赵顼听到王安石有急事禀报,都顾不得用膳,急急忙忙就来到殿内,都有些微微喘气。
可见赵顼依然还是非常看重王安石。
王安石拱手一礼:“陛下可否借臣一万贯?”
“一万贯?”
赵顼愣了愣,道:“先生要一万贯作甚?”
王安石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虽然他为国敛财,但他个人视钱财如粪土,完全没兴趣。
王安石道:“若陛下愿借臣一万贯,臣保证至少归还十万贯税入。”
“啊?”
赵顼傻眼了。
傍晚时分。
汴京律师事务所!
“真是累啊!”
张斐站在门前伸展了的双臂,又回头向里面喊道:“芷倩,快点,马车到了。”
“马上。”
里面传来许芷倩的声音。
过得一会儿,许芷倩捧着一沓文案,急忙忙出得门来,“走吧!”
说完,见张斐不答,偏头瞧他一眼,只见张斐望着左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王安石骑着马往这边行来,后面还跟着三辆驴车。
这一幕,也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停驻观望。
过得一会儿,王安石来到律师所店门前,下得马来,他先是看了看张斐和许芷倩,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家?”
张斐木讷地点点头。
王安石沉眉不悦道:“年轻人就应该多努力努力,这么早回家作甚?”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人生就只剩下了工作。张斐讪讪道:“生孩子。”
许芷倩听罢,当即用手肘捅了下张斐,嗔怒道:“你瞎说什么。”
张斐低声道:“没说你。”
没说我就好!许芷倩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凤目中是火光闪烁。
王安石瞅着这小两口打情骂俏,倒也理解,呵呵道:“就算生孩子也不急于这一刻,还有大晚上的功夫。”
“那是!那是!”张斐嘿嘿一笑,又问道:“王大学士有事吗?”
王安石回头看了眼随从,那随从立刻上前,将一沓簿子递给张斐。
张斐接过来,看了眼,也没有书名,不禁问道:“这是?”
王安石道:“我要起诉这些人偷税漏税,让他们将这些年所欠的税收,全部都补上,是一文都不能少,而且还要追缴他们的罚金。”
说着,他身子一侧,看着那几辆
驴车,“这里是一万贯,是给你的佣金。”
以无情胜有情
这又是什么情况?
张斐、许芷倩是面面相觑。
怎么又给告上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在一万贯的份上,张斐就勉强加班一会儿。
又将王安石请入店内。
许芷倩亲手为他们泡上一壶茶。
“王大学士,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斐暂时还没有赚钱的喜悦,有得只有懵逼和好奇。
要是能告早就告了,朝廷都说了补交契税,之前的就算了。
王安石道:“我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么,让你告上面那些人偷税漏税,共一百零八的个地主。”
一百零八?我这要将他们告上梁山,会不会出问题?张斐道:“但是朝廷不是说了么,只要今年之内补交契税,那就既往不咎,如今可还在期限内。”
王安石哼道:“我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些人就是不识好歹,自以为是,处处与朝廷作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儿非得治治他们这嚣张跋扈的劣性。朝廷是说了只要在今年之内补交契税,就可以既往不咎,但那只是针对白契所涉及的偷税漏税,可是那些地主偷税漏税,可不仅仅只利用白契,他们还有各种手段。”
张斐眨了眨眼,又瞧了眼许芷倩。
许芷倩也是一脸懵圈。
她也没有见过这种操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