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节(1 / 2)
“不一样。”
张斐笑道:“我就能承受得住,读书人可是不会动手的,而且我喜欢这种大场面,我那战袍就是为此而生,越多读书人关注越好,我们要做的就是漂亮得赢下这场官司,让他们闭嘴。”
许芷倩轻轻哼道:“你放心,你赢得再漂亮,他们也不会闭嘴的,麻烦只会无穷无尽。”
张斐嘴角一扬:“我看过宋制诰他们写得小报,简直就是一塌湖涂,完全看不出什么学问。”
许芷倩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岂不是说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张斐笑道:“必须得。”
……
要往轻了说,苏轼也就是发发牢骚,但是宋敏求等人的行为,情节要更为严重,关键他可是制诰,专门草拟圣旨的官员,这事越闹越大,还是得请皇帝出来做主。
垂拱殿。
“当时商议此事时,王学士所忧,绝非是庸人自扰,诸位也都是认同的,而宋敏求等人却不问明缘由,便擅发小报,扰乱民心,制造混乱,嫌朝廷于不义之地,并且他们还是才朝廷官员,应该罪加一等。”
赵顼是龙颜不悦道。
文彦博立刻站出来,道:“陛下,宋敏求等人并非不知王学士所忧,只不过他们依旧反对这么做。而且不仅仅宋敏求等人反对,几乎所有士子书生都反对。臣以为当时的决议过于草率,是臣等疏忽,导致此番动荡,臣愿承担失职之罪,还望陛下宽恕宋敏求等人。”
王安石站在一旁,小声道:“违法之事,还能顶罪?”
司马光立刻反驳道:“就是以法论事,发小报也并不违法。”
王安石笑道:“都还未审理,还望司马学士别妄下断言。”
司马光哼道:“你也知道还未审理,那你又凭何这么说。”
王安石道:“至少我敢于诉诸公堂。”
司马光道:“宋敏求等人自己前去开封府,难道这是做贼心虚?”
赵顼忙道:“二位莫要吵了,此事到底该如何决断?”
赵抃突然站出来道:“陛下,王介甫之忧,并非多虑,但苏子瞻之言也难以论罪,可目前二者又难以兼顾,臣以为诉诸公堂乃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吕公着老想着离开开封府,但赵抃又很想回开封府,他这番话,可以理解为毛遂自荐。
文彦博郁闷地瞟了瞟赵抃。
公堂之上就没有赢过张三,那苏轼可是将来国之栋梁,而宋敏求更是我们的好友,你把他们送上公堂,这祸福难料啊。
而且……而且是凶多吉少。
赵顼点了点头,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文彦博真是不想闹上公堂,王文善、王鸿至今历历在目,但是,王安石要不愿意松口认错,此事还真没有更好得解决方法。
司马光先站出来道:“臣赞成。”
吕公着、陈升之也纷纷表示赞成。
文彦博始终不做声。
可他哪里知道,司马光、王安石、赵顼全都支持张斐的。
这官司谁也拦不住。
这场会议,就是走个流程。
赵顼点点头,又道:“那就由……”
赵抃立刻道:“臣愿审理此案。”
赵顼瞧了眼赵抃,笑道:“好吧!就由卿来主审此案。”
……
审刑院。
“我要自辩。”
苏轼激动地向司马光,“司马学士,你要信我,我是有把握能赢张三的。”
司马光道:“你可以自辩,但这规矩不能坏,你无法发问证人。”
苏轼急了,拱手道:“君实兄,能否为小弟破例一次。”
司马光道:“这是赵相规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他又瞟了眼一旁激动的范纯仁,“还是让范司谏为你辩护吧。”
范纯仁赶忙道:“子瞻,你且信我这一回。”
苏轼权当没有听见,突然灵机一动,又道:“司马学士,其实……其实我觉得此事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抱怨几句,谁又没有抱怨过,怎能以罪而论,是宋制诰他们未得我允许,就将我的话放在小报上面,他们才应该是被告,我可以为他们辩护。”
司马光瞧了眼苏轼,笑道:“苏子瞻,要不这样,以漏泄大事罪来论,情节严重才判绞刑,而此议并非是机密,你若认罪的话,依律判罚,估计也就是徒刑一年,你要不全扛下来,省了大家的事。”
苏轼瞧向范纯仁。
范纯仁连连拱手道:“还望子瞻能信我一次。”
苏轼道:“范司谏能按照我说得去说么?”
范纯仁:“……”
进步不小
这皇帝金口一看,官司立刻就进入审理流程……
但是朝野内外的反对声也是一阵高过一阵。
他们希望皇帝能够收回成命。
如今在公堂之上,面对张斐,不管是官员,还是士子,他们都已经是完全丧失了信心。
听到真要打官司,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完全不顾及范纯仁的感受。
但很可惜,就连以苏轼为首的被告,都愿意上堂与张斐争讼。
这一个愿打愿挨。
大家就没有办法了。
只能求佛祖保佑。
相国寺。
只见一排虔诚的书生,跪在大殿中的佛祖像前。
“佛祖,那张三就是一个妖孽,求求佛祖收了那妖孽吧!”
“求佛祖保佑……保佑范司谏他们这回一定要赢啊!邪不胜正,邪不胜正。”
……
云道观。
只见一道士,右手持木剑,左手持符,脚踏法阵,嘴中吟唱:“……天地玄宗,敕妖灭形。急急如律令,……”
一圈读书人站在一旁,是双拳紧握,是目含热泪。
天降神雷,噼了那妖孽吧!
……
张家。
“三郎,方才又有人骑马扔了一封书信在门前,然后就跑了,俺……俺没有追上。”
牛北庆恼怒地捏着一封书信来到堂内,向张斐言道:“要不俺们在门前,设下绊马索,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不用了。”
张斐微微一笑,又伸出手来,“把信拿给我吧。”
牛北庆将信递给张斐,又挺不好意思道:“三郎,俺认真地盯着的时候,他们就不来,俺方才就开了一会小差,他们就来了,俺估计他们一直派人盯着咱们的。”
“行了。”
张斐笑道:“这不怪你,你的责任就是确保,他们不会将火把扔进来就行,书信就随便他们扔吧。”
牛北庆拍着胸脯道:“俺保证,这是最后一封信,俺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张斐笑着点点头。
等到牛北庆退下后,张斐便将信拆开来,身旁的许芷倩偏过头来,问道:“上面写得是什么?”
张斐笑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骂我恩将仇报,卑鄙无耻。”
许芷倩幽幽叹道:“上午都还未有过去,就已经是第四封了,看来咱们这回是真的引起了众怒。”
张斐呵呵道:“但这也能说明,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心,只能用这种盘外招,来扰乱我们的心神,这是对我实力的认同。”
“呜呜呜……”
忽闻一阵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