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节(1 / 2)
梁友义忙拱手道:“那就有劳了。”
等到梁友义一走,蔡延庆便将卓群叫来,“你去警署跑一趟,就说最近这期间辛苦他们了,如今秋税已经收得差不多,他们还是得以治安为先,剩余的事,就交给我们官府的人处理吧。”
卓群愣了下,“可是梁老要求的?”
蔡延庆点点头:“看来他们已经打算交税了,只是不愿意将税交到皇家警察手中,同时也想将皇家警察驱逐出去。”
卓群问道:“不知知府是如何打算的?”
蔡延庆愁眉难展道:“目前我们还是需要与他们双方都保持好关系。”
他深刻知晓自己的作用,就是维稳,无论哪方胜利,河中府是肯定不能乱的。
卓群道:“下官明白了。”
韦府。
“蔡知府已经要求皇家警察撤离。”
韦应方笑呵呵道。
“是吗?”
曹奕、何春林、樊猛等人皆是激动不已。
“嗯。”
韦应方点点头道:“据说是梁老先生亲自上门要求的,看他们是想彻底将皇家警察从乡村赶出来。”
曹奕道:“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必须得将公检法从河中府赶出去。”
“现在我们得走第二步。”
韦应方看向何春林道:“何盐监,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何春林信心满满道:“诸位请放心,元学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前几日王学士才想方设法为提举常平司送来十万贯新铸的钱币,这要是一文钱都借不出去,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据说这一趟运费就得数千贯,王学士在朝中也会天天被同僚嘲笑的。
所以,只要梁老他们不妥协,坚持这一分五的税,那么元学士必然是会采取手段的。”
曹奕道:“这回许多士大夫都出来了,甚至有人已经上书朝廷,是绝不可能轻易妥协的。”
韦应方呵呵道:“那咱们这回就坐山观虎斗。”
“哈哈!”
皇庭门前。
“小武,你坐在这里作甚?”
大狗快步从店里出来,发现火夫陈小武坐在门前的竹椅上,怔怔发愁,不禁问道。
“狗哥!”
陈小武赶紧起身,又是叹道:“唉前几日生意好的时候,咱都还嫌累,这几日倒是清闲不少,可咱这心里又是空荡荡的。”
这几日前来皇庭诉讼的人是肉眼可见的变少,这店里的生意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大狗笑道:“你记住一点就行。”
陈小武忙道:“哪一点?”
大狗道:“只要你的厨艺愈发精湛,我保证你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是,是。”陈小武点点头,又道:“我立刻回去磨刀。”
“这都什么时辰了。”
大狗道:“赶紧去收拾一下,将店关了。”
“是。”
陈小武点了下头,又见大狗急匆匆地往皇庭那边走去,不禁问道:“狗哥,你去干吗?”
大狗道:“我去找张庭长结账。”
他当然不是去找张斐结账的,而是张斐有两封密信要他赶紧送去京城给皇帝和王安石。
这张斐送给王安石的信,基本上也都是委托皇帝的人,就是要确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赵顼保持着透明。
“要快点。”
张斐将两封密信递到大狗手里,“我这边急着要答复。”
大狗点头道:“张庭长放心,七日之内,保管送到。”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现在那些乡绅有什么动静?”
大狗道:“他们现在频繁利用宗祠宗法来调解乡里的纠纷,尽量确保乡民不向皇庭告状,似乎想将公检法困在城里。”
“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管事,就不嫌累么?”张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又问道:“那些大地主掌控这么多粮食,他们一般是怎么处理?”
大狗道:“酿酒、贩卖、放贷,多半就是这几种处理的方式。”
张斐道:“他就只放贷给乡民么?”
大狗摇头道:“那倒不是,就乡里的百姓又能借多少粮食,那些大地主们,在城里可都是有解库铺的,专门经营自己的钱物。”
张斐点点头,又道:“这几日你派人去将他们解库铺的情况调查清楚。”
大狗点头道:“张庭长请放心,在这些行业中,咱们都有人,我们很快就能够调查清楚。”
“很好!”
这大狗刚走,符世春后脚便来到皇庭。
张斐皱眉道:“蔡知府是让皇家警察从撤离回城里吗?”
“是这么个意思,但没有这么说。”符世春回答道:“那卓主簿只是说,秋收已经差不多,官府希望皇家警察还是治安为主,其实就是让我们皇家警察不再干预税务。”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难道他们就不怕皇家警察一走,这税收就出问题,到时他们官府可得承担全部责任。”
符世春道:“我听说那梁友义曾去找过蔡知府。”
“这个名字很熟悉。”张斐稍稍一愣。
符世春无语道:“就是上回被你抓的那个老夫子。”
“对对对,是他。”张斐轻轻拍了几下脑门。
符世春道:“故此我想他们之间肯定达成某种协议,今年的税收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否则的话,官府可就被他们坑了,咱们是白捡一个大便宜。”
皇家警察一走,就出问题,只能说明少了皇家警察不行,那些乡绅是绝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
张斐思忖一会儿,突然问道:“我听说现在收税的地点,都是属于警署的。”
符世春点点头道:“是的,一个很简陋的木棚。”
张斐道:“我们不介意衙门的借用这个地方继续收税,但是皇家警察还得帮忙处理军饷一事,此事尚未完结。”
符世春道:“所以你是让我们赖着不走,然后将官府的人赶走?”
张斐笑道:“我们有权在那里执法,官府也管不着。”
符世春叹道:“但现在乡里都非常团结,也不再接受我们的执法,皇家警察留在那里也没意思。”
“坚持就是胜利。”
张斐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先坚持不住的。”
符世春好奇道:“你凭什么笃定?”
张斐笑道:“因为那些大地主很快就会发现,低息放贷给那些自耕农,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符世春道:“但是青苗法?”
张斐道:“对于青苗法而言,这同样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借商杀人
早晨。
高文茵是一如既往身着的一件丝质的睡袍,一头浓密黑亮的秀发瀑布般垂直地落在腰间,手持木梳,站在张斐身后,细心地帮他束发。
“三郎。”
高文茵突然轻声喊道。
“嗯。”
“你今儿早上在家吃么?”
“当然。”
张斐点点头。
高文茵又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家里饭菜吃腻了?”
张斐一怔,不禁转过身来,轻轻将高文茵揽如怀里,神色凝重地问道:“夫人为何这般问?”
在元绛他们谈事的时候,他可都没有这般认真,因为他知道高文茵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