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节(1 / 2)
樊正心思缜密,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转运司希望利用我们去对付那些大地主?”
“不!”
张斐道:“转运司希望你们将借你们商业的手段赚钱。”
樊正有些心动,“如果仅仅是为了赚钱,那到是值得考虑。”
得到转运司的支持,那在陕西路是可以横着走,他们都不缺商业头脑,他们缺得是保障。
“就只是赚钱。”张斐再度肯定道。
樊正道:“我好好考虑一下。”
张斐道:“不过切记,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暂时也不要书信给马老四,以免走漏风声,目前这消息决不能透露出去。”
樊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张斐突然又问道:“有道是,这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不要求你去对付那些大地主,但他们可能会来对付你。”
樊正稍一沉吟,笑道:“这商业若想繁荣,必然需要依靠公检法,他们得罪了三哥,又凭什么与我们竞争。”
张斐哈哈一笑,“所以我们也根本不需要要求你去对付他们,即便是顺其自然,也能将他们都给干死。得罪了公检法,还想挣钱?呵呵!”
此时此刻,樊正未来的大靠山正在衙里大发雷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元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他们斗不过公检法,就拿我们转运司出气,本官定饶不了他们。”
何春林赶忙拱火道:“元学士,这再过几个月,咱们就要发放青苗钱,到时若是一个人都没有来,且不说赚不到钱,无法支付赔偿的军饷,关键咱们也不好向王学士交代。”
元绛是越听越气,突然看向蔡延庆和韦应方,“蔡知府,韦通判,你们难道就无话可说吗?”
蔡延庆一看元绛又发脾气了,知道他肯定与张斐有商量妥当了,含糊其辞道:“这是不好办啊!”
“此事很容易办。”
元绛道:“官府可以下令,禁止他们这么做。”
蔡延庆惊讶道:“这恐怕不行吧?他们是低息贷款,这并不违法啊!”
元绛道:“青苗法刚刚要执行,他们就以一分五息放贷,傻子都知道,他们是在针对青苗法,等到青苗法废止,他们的高利息又会卷土重来,难道我们又拿青苗法出来吗?这简直是拿朝廷政策视同儿戏。而他们此举,又与牙人倒卖货物,欺行霸市有何区别?为何管不得?”
其实蔡延庆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宗法随时可以调整,不受约束,但是新政可不能去而复返。
他们这么玩,朝廷还真玩不过他们。
蔡延庆瞧了眼元绛,试探道:“这样吧,我先去问问,看看其中是否有误会。”
元绛立刻点点头道:“也行,这也算是先礼后兵。但蔡知府要明确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听,官府必将禁止他们这么做,到时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蔡延庆点点头。
出得门去,蔡延庆便立刻向韦应方道:“韦通判,此事就交给你了。”
韦应方稍稍一愣,旋即拱手道:“下官遵命。”
一触即发
韦应方对于蔡延庆安排自己去交涉,并没有丝毫意外,因为从头至尾,蔡延庆的态度就是,随便你们去折腾,只要不阻碍河中府正常公务,那老子就不管。
当然,韦应方也是欣然接受。
因为他们的整个计划,就是要让新法和司法改革玉石俱焚。
目前来看,这是对付司法改革的最佳办法。
若是无法动摇皇帝、大臣对司法改革的支持,那他们拿公检法是毫无办法。
而那边张斐完全没有管外面的纷纷扰扰,此时正一门心思在组织第一回 家庭运动大会。
但见牛北庆、李四他们在空地上搭建其一个高高木架,中间吊着一个秋千。
“等等!”
张斐当即拉住正准备上秋千的许芷倩,又向站在木架边上的大牛质问道:“大牛,你家秋千吊这么高?”
牛北庆眨了眨他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牛眼,“这秋千不都如此吗?”
高文茵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斐。
“当我没有见过许家秋千么,就这么一点点高。”
张斐拿手比划了一下,又道:“你吊这么高,那会摔死人的。”
牛北庆被训得是一脸懵逼。
许芷倩忙道:“我家的秋千就只是平时给我坐坐,要荡秋千的话,至少也得这么高。”
“你不懂就别瞎说。”
张斐道:“荡个什么荡,这能荡得起么。”
“我不懂?”
许芷倩急了,这女人会玩的游戏,她都是非常精通,“那你倒是说说,何谓荡秋千。”
高文茵也轻声问道:“还有别得荡法?”
“有!且只有一种。”
张斐道:“就是葡萄棚下,小小秋千,泼水嬉闹,吃葡萄。如此才叫荡,秋千只是载体。懂?”
心里补充一句,电视里面可都是这么演的,你们跟我玩这么一出,谁跟你们玩,这会死人的呀。
二女相视一眼,眼中尽是困惑。
“不懂也没有关系,改日夫君我亲自给你们演示一番。”
说着,张斐又指着那秋千道:“但是这秋千是决不能玩,真是太危险了,走走走,我们还是蹴鞠去。”
许芷倩一翻白眼,“就你事多。”
张斐也不甘示弱道:“彼此!彼此!”
二人立刻将这嘴角上的恩怨,放在了蹴鞠上面,技不如人的张斐,被许芷倩整的是上蹿下跳,好在有高文茵默默助攻他,不至于完全被碾压,但后来青梅也加入战场,形成二対二。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到河中府后,大家都忙于工作,鲜有组织三人运动,今儿几人都玩得都非常尽兴。
完全忘记,那民事皇庭正在如火如荼的审理中。
蔡卞他们一直都渴望自己能够坐在上面审案,又怎么可能会向张斐一样,就只审理半天,必然是全天候的。
夕阳西下。
这一日的审理终于完结。
但是四人依旧是意犹未尽,一边激烈地辩论着,一边往宿舍行去。
此时他们有多么激动、开心,第二日就会有多么的忐忑。
尤其是当张斐与许芷倩入得屋来时,四人就如同小学生一般,昂首挺胸,乖乖坐着。
张斐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但也并未多说什么,坐在位子上,随便拿起桌上的一些文案,“这就是你昨日的堂录?”
“是是的。”
蔡卞点点头,又小心问道:“老师昨日怎么没有来?”
“昨日我放假。”
张斐随意回应了一句,然后低头审阅了起来。
叶祖恰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老师对我们就这么放心吗?其实老师不在,我们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担心自己审错了。”
蔡卞他们也纷纷点头符合。
这明显是恭维,昨日他们不知道多么活泼,早就将张斐抛到脑后。
张斐抬头看他们一眼,突然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昨天审得案子,是属于什么类型吗?”
“民事诉讼。”叶祖恰急忙答道。
张斐又问道:“民事诉讼会否涉及到刑罚?”
上官均立刻答道:“根据法制之法,多半是不会涉及的,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