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配什么好听的话？”（1 / 2）
&esp;&esp;胡愚获睡着了。
&esp;&esp;何文渊，却睡不着。
&esp;&esp;明明自己只要当这个人已经死掉，把她从自己的生活里剥离，就好了。
&esp;&esp;他以为自己能做到，能做得很好。
&esp;&esp;分开的这五年，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的动向与生活。
&esp;&esp;何文渊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想看她过得不好，只是想从心里寻得些报复的快感，仅此而已。
&esp;&esp;周桐和他讲，兆城有一家装修特殊，古色古香的小酒馆时，他立刻就猜到了是胡愚获所工作的见手青。
&esp;&esp;何文渊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自己知道胡愚获在那。
&esp;&esp;他只是答应了，和周桐一起去看看。
&esp;&esp;胡愚获，她实在是变了太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esp;&esp;小小的舞台不足一平米，就是个半圆的台阶，她上台的时候，指间还夹着一颗烟。
&esp;&esp;她就站在那，站在立式话筒前，嗓音已经不是当年那样的清脆，半耷拉着眼皮，身形瘦削。
&esp;&esp;小时候，她也很瘦，好不容易被自己养胖了些，现在又瘦了。
&esp;&esp;她很小就拥有了一双混沌复杂的眼睛，总是超出同龄人的沉静，捉摸不清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esp;&esp;何文渊当初，以为自己将她的表皮剥开了。
&esp;&esp;以为自己是唯一那个，看得见她的芯子，看得见她也单纯脆弱的人。
&esp;&esp;再次见到胡愚获，他是什么心情？
&esp;&esp;愤怒。
&esp;&esp;自己绝对是愤怒的。
&esp;&esp;他给予胡愚获的一切，都是以爱为前提下附带的赠品。
&esp;&esp;对胡愚获来说，爱才是赠品。
&esp;&esp;这件事，何文渊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
&esp;&esp;她刚刚说后悔，很后悔。
&esp;&esp;何文渊知道胡愚获后悔什么，却还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后悔？
&esp;&esp;是因为梦想破灭后独自摸爬滚打的五年？
&esp;&esp;还是因为
&esp;&esp;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倏地睁开了眼。
&esp;&esp;帐篷开了个小窗口，透进的日光已从白色变为昏黄。
&esp;&esp;只听得到另一侧均匀的呼吸声，胡愚获的手，仍轻轻的交迭在自己掌心之上。
&esp;&esp;
&esp;&esp;胡愚获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再睁开眼时，自己侧躺在床尾，两个小腿还在床下，搭在床边。
&esp;&esp;天已经快要黑了，她迷糊的睁开眼，咽部和太阳穴还有些由内向外的钝痛。
&esp;&esp;何文渊也在睡觉，双眼紧闭，呼吸均匀。
&esp;&esp;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将盖在男人掌心上的那只手迅速移开。
&esp;&esp;“文渊？你们在里面吗？”
&esp;&esp;帐篷外传来周桐的声音。
&esp;&esp;见男人还没醒，胡愚获坐起身子，回应道：
&esp;&esp;“有什么事吗？”
&esp;&esp;“出来吃烤肉啊，我们把烤架和食材都弄好了，出来直接吃就行了。”
&esp;&esp;胡愚获不知道何文渊的想法意见，正准备回头将人叫醒，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esp;&esp;“我等会儿来。”
&esp;&esp;“胡愚获呢？”
&esp;&esp;“她不饿。”
&esp;&esp;“这样啊”周桐貌似有些失落，“我怕晚上江边冷还给她拿了条毯子盖身上呢，算了，我给放回去。”
&esp;&esp;门外的声音刚停下，床上的男人就喊了声：
&esp;&esp;“等等。”
&esp;&esp;胡愚获听这话，脑子一转就知道何文渊什么意思，赶紧朝人摆了摆手。
&esp;&esp;外面的周桐还在问等什么，她看着男人，低声道：
&esp;&esp;“我准备走了。”
&esp;&esp;“你去哪？”
&esp;&esp;何文渊从床上坐了起来。
&esp;&esp;“上班啊。”
&esp;&esp;这个位置离市里有些距离，也不好打车，这个点走应该不会到的太晚。
&esp;&esp;“不去，差的工资我补你。”
&esp;&esp;“就算不去上班，我也要回家。”
&esp;&esp;何文渊已经起了身，听到这话，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
&esp;&esp;“给脸不要？”
&esp;&esp;斜斜的睥睨着她，显然又不开心了。
&esp;&esp;“魏停还在家，我要回去的。”
&esp;&esp;胡愚获语气无奈极了，又怕激怒男人而怯生生的。
&esp;&esp;“他离不得你了？”
&esp;&esp;她没有答话，空咽了口口水，便又听到何文渊的声音。
&esp;&esp;“算了，要滚自己滚。”
&esp;&esp;说完，帐篷门被拉开，他走了出去。
&esp;&esp;一如下午那时，胡愚获将自己的头发分成两半，各自披在肩前，覆盖住布料上激凸两点。
&esp;&esp;他们就在帐篷不远处，听得见嘈杂的人声。
&esp;&esp;她没有去打招呼，背对着他们看导航，踏着草坪走向道路。
&esp;&esp;这一带实在荒凉，要走到通车的大马路上都要许久，更别说打车。走了许久的上坡，她终于看到了柏油路面。
&esp;&esp;与此同时，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esp;&esp;又是何文渊。
&esp;&esp;她定住了，不知作何反应，就听见男人道：
&esp;&esp;“要我把你请上来？”
&esp;&esp;胡愚获这才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esp;&esp;刚坐稳，何文渊便丢了个什么东西到她身上。
&esp;&esp;她从腿上拿起，是一件外套，还带着他的味道。
&esp;&esp;胡愚获正准备穿，又听到了何文渊的声音。
&esp;&esp;“内衣也没穿就迫不及待出去发骚？”
&esp;&esp;“你”
&esp;&esp;她的手一顿，只憋出一个“你”字就没了话，也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