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 警告(2 / 15)
意外不是,剩下的人结队在后面跟着。
几名学生路过,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脚步虚浮的被人抬着走,像是被强迫的,凑近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却被一边更高大的黑衣男挡住了视线。
这人不是学生吧?
几人疑惑对视两眼,觉得有些不对劲,试图上前询问,却见那个黑衣男直接抱起了男生快步离去了,这动作让他们瞬间扭变了思路,啊,有点尴尬。
根本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闻池全程意识都不怎么清醒,双眼紧闭着,直到——
“老板,人带来了。”
耀目的灯光下,闻池被刺激地睁开了眼,生理盐水从眼中泌出,转瞬就被黑衣人按跪在地。
校园一角的社团活动室里,一群相貌不凡但长相各异的男人围坐在屋里,而空地之上,模样狼狈的男生屈辱地跪着。
“怎么下手这么重?”
男生惨白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点点青紫淤在颧骨和嘴角处,黑红的血蜿蜒着流下,干涸在了脸上。往下看,那件皱巴巴的毛衣也挡不住他擦伤红肿的一截清瘦锁骨。
闻池带着满身狼狈跪在一众人眼里,引起一道惊呼。
他勉强拾起自己的意识,分辨出这人是上次那件事的主人公之一——方异。
其实不止方异一个人感到惊讶,但是没人这样叫出声,有些人只是眼神透着不忍,有些人漠不关心,还有些人则是,则是轻蔑得意…
“啊,你就是闻池?长得…也就这样啊,他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为首坐在中心的男人站起身走到男生身前单膝蹲下,手指用力掐住他的下巴,不顾闻池被痛得蹙起长眉,目光扫着男生这张看不出几块好肉的脸,嫌弃地嘲弄道。
摆弄了两下后,他觉得无聊,把手一甩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得罪过你们?”闻池声音嘶哑,无力质问着眼前的人。
男人抱着臂,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说道:“你那天不是见过这几个吗?”
闻池这才顺带着把这群男人看的七七八八,那天的人除了秦之不在,其余的都在场,只是,三人看他的眼神各有不同。
方异明显好奇和关心更多,表现出来的性格如他阳光俊逸的外表一样,看上去没什么心眼。
骆远则是大咧咧地敞着腿坐在沙发上,对闻池上下打量,眼里的嫌弃和说话的男人如出一辙。
顾阑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烦闷地皱着眉。
闻池这才后知后觉地想着,那天的举报大概率是被人压下来截胡了。
“你给我们惹了个不小的麻烦,得好好惩罚你,嗯…让我想想,要不…,你给他们每人下跪磕头认个错吧?”
完全是把人格尊严踩在脚下的举措,男人勾起嘴角,似乎很满意自己想出的解决方案。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惩罚我?既然不藏好聚众做那种事,这不是你们自作自受的结果吗?”反驳出声的闻池遍体鳞伤,一双眼睛却清得发亮。
一直漠不关心支着头看戏的男人突然来了丝兴趣。
“我们自作自受?难道不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吗,去找了行政主任举报,结果没让阿念退学你很不爽吧?”开口的居然是顾阑,他脸上的不满好像更重了,话里也带着几分讥讽。
听到他对林念过于亲切的称呼,有人朝他看了两眼。
闻池觉得荒谬,“我没想让林念退学,你们强迫他做那种事,该被退学的是你们。”他强调着后两个字说道。
奇怪的是,男生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嘲笑,原本紧张压抑的氛围被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破开了口子。
“林念那个骚货不就是活该被人搞的,怎么是我们的错?”骆远满不在意地辱骂着那个他曾压在身下的男孩。
“哎,他是不是还差点害了老秦丢掉工作呢,哈哈哈哈”
“靠,我那天不在,你们又一起玩他了,几个啊?”
“五个而已。”
见过的没见过的,林林总总有十个男人目若无人地在闻池面前议论聊闲起来。
听到那句漫不经心的“五个而已”,闻池一时只觉自己气血上涌,怒骂出声,“什么叫五个而已?林念他根本就不愿意,为什么要强迫他,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强奸犯!”
许是最后一个词眼骂得太难听,身后压着他的男人狠狠踹了他一脚,新伤添旧伤,闻池没了支撑,无力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强迫他?你和林念熟吗就说我们强迫他。”
“哎呀,戚砚,他该不会是担心林念被你们轮奸才去举报的吧?”
“啧,果然是个长屌的都会爱上林念。”
而另一边,被他开口怒怼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他,什么也没说。
愈演愈烈的疼痛感让闻池一时反驳不出话,心口处绞痛不已,脸上的伤口又不能被牵动,最后只得紧咬着牙关压抑自己。
等了半晌没听见男生再次反驳,戚砚又感不屑,懒得上手再去掐,索性抬脚用鞋尖勾起闻池的下巴。
再次暴露在灯光下,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倒地不起的少年满脸都是痛苦隐忍,眉头微微皱着,脸色在青紫中更显苍白,那根根长睫无声颤动着,显尽了脆弱。
这副可怜凄惨的样子无疑激起了戚砚的破坏欲,恶念催生,他莫名想要更用力地折磨男生,直到看他向自己哭怜乞饶。
但还没等他开口,闻池就先觉一阵血腥味涌上喉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偏过头。
戚砚正要示意黑衣男再把人按住,就听见一声急咳,余光处,猩红的血顷刻间溅洒上干净整洁的白色地面,在光亮之下透露着一股妖冶和不详。
——闻池晕了。
整个人蜷缩在地,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起伏简直要让人怀疑他已经死了。
全场寂静。
最后是方异忍不住上前查看闻池的情况,嘴里念叨着,“你们别是真要弄出一条人命吧?”
不过还好,真的只是晕倒,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估计后果难说。
最爱看戏的男人起身给方异搭了把手,把闻池扶了起来。
戚砚看闻池被折磨得吐了血,一时觉得有些晦气,什么念头都没了,赶紧挥手让黑衣人把闻池拖走。
“要不把他送我小叔那吧,他今晚刚好值班。”顾阑插了句话。
“行,那就把他送进医务室吧。”戚砚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根本不管闻池受的伤有多严重,吩咐着黑衣人把闻池带去医务室,还专门提道,“一定要亲手送到骨科室的顾医生那里。”
——
晚上近九点钟,黑衣保镖模样的人抱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少年出现在医务室的前厅里,正在值班的顾殷有些迷惑,病成这样了还送来校医这里,心真大…
“送人给,我?”
“嗯,是戚少爷吩咐的。”
“麻烦你把他送到我问诊室吧,左拐最里面那个。”
有个学生到了拔针的时间,顾殷丢下这句话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拐走了。
等到忙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男人走近床前,这才看清了男生的脸。
撞伤,淤青,嘴唇还干燥得起了皮,等等,这是什么?
他又凑近了些,发现惨白的面容上不止额头,唇角上也余着暗红的血。
嘶——被揍的这么惨啊。
不过,男生倒是比那天医务室的正经样看起来诱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