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1):虽然我始终觉得你是娘娘腔但你的确(1 / 3)
:夜魔1
“你居然没听过夜魔杀手的传说,真是难以置信。”
安东尼躺靠在丽芙的胸前,眯着眼睛发笑,同时吐出许多的烟圈。
他们——八个因年轻而显得愚蠢的年轻人,此时已经吃过了在夏屋的第一顿晚饭,开始围坐在客厅里,一边打扑克,一边听安东尼讲故事。
“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那个杀手的故事。”
席德按捺着心中的不满。一方面,他不喜欢安东尼自命领袖的得意,另一方面,他正坐在安东尼的对面,已经承受了许久的烟熏,对于一个不吸烟的人来说,这是一种折磨。
“这栋别墅,小少爷,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卢米斯先生和太太在这里有一栋别墅,却从不带他们唯一的儿子来消夏吗?”
天已经完全黑了,为了营造气氛,客厅里只开了两盏昏黄的壁灯,灯影在安东尼脸上摇摇晃晃,使他那张瘦长脸看起来更诡异了。
席德没有被他吓到:“这并不奇怪,像这样闲置的宅子,卢米斯家还有好几处。反正我们比较习惯出国度假。”
安东尼哈了一声,将烟头掐灭,搂着女朋友朝席德冷笑:“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啊,难怪妈妈从来不给你讲鬼故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有了剑拔弩张的意思,柏丽连忙抱住席德的胳膊,提防他朝安东尼扑过去——虽然事态不太可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整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爱丽丝此时却开口了。
“你是说那个被野兽吃掉的男孩吗?”
席德听到她的声音就把脸转了过去。红发女孩在灯光下看起来美极了。
艾伦也插话道:“那孩子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凯文还是凯尔?”
“卡拉汉。”
安东尼以一种权威的口吻回答,“据说很久以前,黑森林里住着一个守林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并没有人将这份工作交给他,更像是他占领了这片山林,并以守护者自居。
他养了很多条猎狗,偶尔有人在山中迷路,守林人会把他找出来,驱逐出去。那个名叫卡拉汉的男孩,是他在山中捡到的弃婴,来历不明——”
安东尼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残障,估计脑子里还有点毛病之类的,反正守林人把他养大了,人们有时候会看到那个孩子跟那群狗混在一起。偶尔还有人看到守林人带他下山,到商店里补充生活物资。”
“他没有上学吗?”金妮问道。她眼睛里闪着光。
“当然没有。大概守林人觉得那群狗可以教会那孩子充足的生活技能吧。总之,卡拉汉平安无事地在深山老林里长到了八九岁,一个纯粹的野孩子……然后一群年轻人忽然决定,去拿他们找点乐子。”
席德在柏丽和巴里中间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他不喜欢听这种故事。
为什么他们不能单纯围坐在一起,喝两杯酒,玩一玩扑克呢?可是爱丽丝正专注地盯着安东尼的嘴唇,席德沮丧地发现这个事实。
“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和你们差不多大。”
安东尼是在场年龄最大的一个,他已经二十四岁了,时刻准备给“未经世故”的后辈们传授经验。
“喝了太多酒,开试胆大会之类的,有人提议趁夜去偷一条守林人的狗,也有可能是打算去杀死一条狗,总之他们没有成功,反而惊醒了守林人。守林人带着狗,年轻人们……不知为何,有人带了枪。?”
“有人死了吗?”巴里冷不丁地插嘴。
安东尼瞟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道:“守林人死了。”
“那群年轻人呢?”
“死了两个。一个是被持枪的同伴误杀,还有一个,是被守林人的狗活活咬死。”
“那个孩子……卡拉汉,他活下来了吗?”
席德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安东尼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据说,那个混乱的晚上,卡拉汉也受了伤,然后掉进了守林人挖的捕兽陷阱。但警方三天后进山搜查时,只在那个陷坑里发现一滩血迹,没有受伤的孩子,也没有孩子的尸体,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被野兽叼走,然后吃掉了。”
丽芙依偎进安东尼的怀里,用眼神抱怨他居然讲这么可怕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还那么详细?”席德不明白。
“我的一位叔父,二十五年前在赫若伍德警局工作,这是他经手的第一桩案件。”安东尼爆了个料。
“我也知道一点。”爱丽丝也道。
“如果卢米斯太太没有把你当小孩子保护,你应该多少也知道一点的。”
安东尼再次向众人暗示席德的软弱。
“也有些老家伙说,卡拉汉并没有死在那个群犬狂吠的晚上,他活了下来,也可能是半死不活,一直徘徊在黑森林里,随时准备着向胆敢侵犯土地的人亮出獠牙——夏屋难道不是刚好位于他的领地上吗?”
席德打了个冷战,更多是因为安东尼骤然变得阴森的语气。
他愤怒地指出:“你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故事,否则就不会提议来夏屋度假。”
是的,几天前突然向席德问起夏屋,并声称这里是度假佳地的人正是安东尼。他还暗示了爱丽丝也会参加这次旅行,因此席德才会傻乎乎地去偷钥匙。
安东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下脸,盯着席德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把大家骗过来呢?”
席德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安东尼哈哈大笑,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指着席德:“巴里,柏丽,快离他远一点,我百分百确定他已经吓尿了!”
众人也附和着笑闹起来。
席德在这一片笑声中红了脸,他感到尴尬,又没有勇气去制止这一片大笑,唯有跟着发出一些自嘲的笑声。
笑声平息后,艾伦首先朝金妮眨了眨眼,两人很快就打着哈欠上楼了。
然后丽芙捏了一把安东尼的大腿,说:“我先去洗澡。”
这显然是一个暗号,她扭着屁股退场后不久,安东尼就扔下烟头,伸展着手臂赴约去了。
巴里和柏丽有某种默契,他们离开了牌桌,挤在沙发上挑选影碟。
蜜莉和卢克在沙发后吻得难解难分,巴里忍不住将一张椅子踢过去,提醒他们要么滚进房里去,要么换个时间发情。
席德环视客厅,感觉这就是自己的时机了。他带着一丝激动,走到正独自翻阅一本杂志的爱丽丝身边,清了清嗓子:“你睡前还想喝一杯吗?”
爱丽丝,漂亮的红发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了然:“是不是安东尼对你说了什么?”
席德顿时结舌。
“别犯傻了。这是他的报复,他成百上千的恶作剧中的一个。”爱丽丝说,“不过是因为我之前拒绝了他的求欢。”
直到红发女孩带着杂志离开客厅,席德也没能再开口说一句话。
他沉浸在羞耻和愤怒当中,不是因为安东尼的恶作剧——他早就知道那是个人渣,而是爱丽丝认为这是一种“报复”。那女人觉得被迫和席德约会对她来说是一种“报复”。
沙发后的蜜莉和卢克滚了出来。蜜莉那件清凉过度的短衫已经滑到了腰间,两只乳房因她的动作上下摇晃。
卢克的上衣也已经很不体面,他笑着朝席德眨眼:“嘿,落单的那位,如果实在觉得寂寞的话,何不加入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