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洗红 兽交/孕期杖责/示众/刺T/烛台/器具化(1 / 9)
章一/休洗红
人于红药唯看色。
倘在平日,陆无霜不介意看中书郎的好颜色。春山在望,秋月入怀,轮廓漂亮到可以栖蝴蝶。但如今谢玄晖被两个精壮狱卒按住,当场褪了衣物,形容狼狈间,袍袖掉出一枝初春的桃花。
——这人还有闲情逸致折花。大约是听说沈约今天要回京?
新帝登基,旁支入篡,谢玄晖写劝进表,陆无霜杀旧宫人。而今先帝七子、八子诈死逃生,杀回京城,重整朝纲,他们当然难逃折辱。陆无霜看得通透,本朝史事不过一首古乐府:新红裁作衣,旧红番作里。回黄转绿无定期,世事返复君所知。而今求仁得仁,亦无怨言。
他只是不懂自己为何会失算。
刑堂之上,七皇子萧子懋伸脚把桃花碾碎。谢朓稍有叹恨,旋即舒展眉心,道:“金陵不乏桃花,世上也不乏爱慕沈侯的人,总有人送他一枝花,天意岂能让沈休文辜负春光。”
萧子懋冷笑:“你和沈约有断袖之欢?”
谢朓不解:“七殿下何出此言?沈侯爱重我的诗才,天下皆知;倘使您去读沈休文的诗,必然也会喜欢他的人。诗文当前,谁还去想那些欢爱?”
谢玄晖无甚口辩,但风恬月朗也能作曲室中语。他在廷尉狱关了一月,居然未受重伤,想来狱卒知道他和八皇子的关系。
八皇子萧子隆,受封随郡王,貌美如玉,幼有文采,先帝比之为自家东阿。谢朓生性不谙世事、但美风月,这两人一起在荆州待了数年,如胶投漆,日夜流连,能做出什么好事?荆台古称乐土,其地使人遗老而忘死,高唐云雨,鄂君绣被,不待荆地官员向朝廷密报,京城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但而今八皇子不想见他。萧鸾杀萧子隆,萧子隆诈死,谢朓为萧鸾写劝进表,不去看顾萧子隆的葬礼,也无一诗一赋悼念。所以他就被羁在牢里,偶尔用一点零碎刑法,给吃给喝吊着命。陆无霜看了发笑,心想境遇难得,不若趁机写几首闺怨。又想到自己每日受刑,终于是笑不出来了。
廷尉府的杖责,足以把人体内五行灵根打碎。谢朓不怕这个,他是月之精魄,天生灵物,禀赋太清灵气。没有五行灵根或妖丹,只有沟通月光的麟角,以及一粒泪痣,是月中赤帝夫人逸寥无垂爱的证明。
陆无霜也不怕,仙骨都早早让人剜去了,遑论其他?
入狱不是他的,臀面仍旧被数处刮破皮肤,至今红肿。笞板则快而且狠,把肿处打至晶莹,将将溃烂。
他昏昧间想夹紧穴肉,腿根却一丝不能动弹,反而让小穴吸出咂咂的空响。刑堂外虽不比闹市,仍旧有人往来,只不至于围观。忽而有人叫道:“您是谢中书?那个、我对您的诗才、甚为倾慕……”
倾慕也不必在眼下吧。
他这一叫,自然有人围过来。谢朓软绵绵挂在刑架上,臀腿肿透如桃花软酥。上半身仍是颀长秀美,胡乱挣扎出一身薄汗,仿佛经雨的白玉兰。他扭得厉害,笞板打破了腿根,又渐次打在背脊上,堵嘴的纱布浸出一蓬血红。
笞板轻巧,按理说打上几百下也不致送命。但这人淫水出得多,狱卒也就卖力。先前那人愣愣站着,半晌取出手帕,伸过去把谢朓脸颊擦干净。谢朓呜咽一声,原来笞板又打到臀缝。他极痛楚也极满足地抽搐,淫水止不住地落进铜盆,纷纷溅上对面的眉睫。那可怜的仰慕者终于后退几步,一溜烟走了。
也差不多了。
萧子懋示意狱卒把谢朓拉回来,问:“当臀奴可还合用?”
狱卒恭声道:“极为合适。”
极度惊愕下,谢朓化出麟角,他无法理解“臀奴”这个词和自己产生联系。白昼结璘的力量相对微弱,刑堂也有束缚妖兽或道人的阵法,但灵物就是灵物,除非……
一根少年的发丝缠上麟角,轻轻绕了几圈。谢朓嗅到萧子隆的气息,瞬间收敛掉所有攻击性。狱卒趁机在臀尖给他烙了奴印。秾红肿痕间残存的一点莹白肌肤,本以为是手下留情,而今被烙铁烫得彤红蜷缩,只留下“臀奴”二字的小印。
紧接着就是刺字,臀面刺上各项规矩:臀奴由都船狱统一管制。每天清晨、傍晚,各领十臀杖。上午在狱中做苦役,不得穿着亵裤,臀眼任凭狱卒和其他犯人抠挖。下午供兵士发泄,该臀奴罪行严重,只允许双龙,单独接客则额外杖臀十下。夜晚检查身体,如果屁眼被操烂,说明臀奴勾引兵士,须扒开臀缝示众。
谢朓痛得两眼模糊,也不知道自己臀面到腿根刺满的是何字样。淫药药效已褪去大半,淫水流干,张开的臀缝在料峭春寒中分外敏感。针锋探进去,抵住最白皙细嫩的一点肌肤,一笔一划地刺。他自幼习字,认出不外乎是“贱虫”“淫壶”一类字样,可是到最后又要刺上他的名字,带着皓月清晖的名字,此生此世……大概再也用不上的名字。
“沈休文今天是不是要回京?”萧子懋忽而挑眉,“把这臀奴叉到城门外示众。如果沈约只看这口穴就认出他,那就是做过嘛。”
“七哥,我——”
萧子隆摘下头盔,几步走到堂外。他刚刚凯旋而归,脸上几道春雨般的细小伤疤,宛若桃花恶鬼、玉面修罗,眉眼仍是一团孩子气。他不知道发生何事,只奇怪七哥今日殷勤,竟远远到门口迎住,说:
“八弟,京城已经打扫干净,我即日启程去雍州。你文武全才,又得人心,可暂时坐镇宫城,慢慢劝二哥回来主持政局。”
萧子隆吃惊道:“这样急?雍州确是重镇,我也知七哥替我得罪了很多人……”
萧子懋微笑:“得罪旁人是无所谓的,我只怕我今日得罪了你。”
说着闪开身子,谢朓被吊在刑堂中央,那模样自然看在萧子隆眼中。还是人形,却已决不是昔日诗酒风流的贵公子,从臀面到臀缝都刺满污言秽语,穴口翕张,穴肉欲化,光淫水就流了小半盆。
他茫茫然走过去,问:“玄晖?”见无应答,存了万分的侥幸,或许只是模样相似。再一看,谢朓嘴被纱布堵住,自然发不出声,那双极秀美的眼睛和泪痣却做不得假。萧子懋道:
“八弟,你听我一言。谢玄晖此人,身属家族,心向云水,可有一丝一毫东西愿意给你?你喜欢他,就该让他一无所有。”
萧子隆替谢朓取了纱布。谢朓要咬舌自尽的模样,看看他的脸,把牙齿收回去,身子也瑟缩起来,大概不想让血污弄脏小皇子。谢朓隐约听见萧子懋的话、隐约觉得有理,乃至于笑起来,借淫药药效抱住萧子隆,迷迷糊糊唱: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他原本音色清越,颇擅抑扬,这会慢慢地送气,当真如春云舒卷,“今夕”、“今日”尤为悠扬,几乎要飘到高天上。萧子隆听得发颤,情知这是今夕尽欢而后远别离的意思,干脆又把纱布给他塞回去,死死抵住舌根。谢朓喘不开气,有气无力咬萧子隆手指,连前日自己亲过的地方都咬不破,梗着那团纱布瘫软下去。
萧子隆摸他的头发:“七哥,你所言其实有理,玄晖心里也知道。”
萧子懋失笑:“你该发脾气,让我接着做恶人。都把话说明白了,他不是也恨你?——罢了,他求死不能,过几个月自然听话。”
可是月之精魄本来就是不被爱就会死的生物,就像月亮也只是一个寄托。世为人之逆旅,人为物之逆旅,明月直为人情之逆旅耳。萧子隆说这些话,谢朓自知死在须臾,又不忍说出口,仍旧咬着纱布看小皇子做梦。萧子隆抱着他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