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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樟这个时间在开会,如果是柳思妍的号码,他很可能不接。
于清溏:“完整告知他现在的情况,并跟他说,被拐走的人是他朋友的未婚夫。”
柳思妍捏紧手机,“你呢?”
“我在门口盯着。”于清溏拉门下车。
柳思妍按住不让他走,“你、你别衝动,别进去。清溏,你要是也出事了,我、我……”
她不希望相同的事情发生两次。
“放心吧,别浪费时间,快去。”
于清溏躲在废旧的汽油桶后面,观察周围的动态。厂房门口露着条窄缝,里面空荡荡的,也没有聚众赌博的动静。
越是这样于清溏就越紧张,不赌博,那把念念抓来这里干什么。
厂房里有争吵,却听不到余念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是生死般的折磨。
这七年里,于清溏无数遍问自己,什么样的决定才叫正确?什么样的行动不会后悔?什么样的等待不让他彻夜难眠?
危险
下午的研讨会进行到一半, 徐柏樟的手机在兜里震,来电显示柳思妍。
那边很快挂断, 紧接着是【清溏】。
这是徐柏樟第一次在会议上离席,仅过去三分钟,他推门而入,不顾众人的目光,“颂晟,你来。”
梁颂晟跟出来,“怎么了?”
向来冷静的徐柏樟却神色惊慌,“我爱人给我来电话, 说看到你的未婚夫被人绑架。”
于此同时,梁颂晟手机里收到余念发来的视频短信。
画面中,余念绑在柱子上, 眼睛和嘴巴都被封住,拚命扭转挣扎。
背景有陌生的男性声音,“想要人, 就准备一百万,别报警。”
梁颂晟回拨电话, 提示无法接通。
他没有犹豫,退回去打110。
徐柏樟拦住他, “我爱人报过了。”
梁颂晟:“知道地址吗?”
徐柏樟:“知道, 我跟你去。”
梁颂晟驾车,徐柏樟坐在副驾驶。
梁颂晟问:“他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念念?”
上次订婚宴,徐柏樟爱人并没有出席。
徐柏樟:“他们是一个圈子的。”
梁颂晟:“圈子?”
“二次元。”
梁颂晟意外,但已无暇顾及,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徐柏樟攥拳,“我也想知道。”
梁颂晟没再细问, 加快油门。
于清溏想过很多和余念在三次元认识的场景,比如去看一场他的表演,或是邀请他担任自己节目的嘉宾。哪怕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以于清溏的身份和他打声招呼。
但不论是哪种,他都不希望是今天这种。
于清溏摸进厂房,周围破败空旷,一墙之隔的地方,两个男人的争吵求饶声还在继续,其中一个是张家明。
好在余念被绑得很近,他被蒙住了眼,双手向后绑在一根柱子上。
他没哭也没喊,难得的冷静,看样子,似乎在尝试逃脱方法。
于清溏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余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至少没有冒冒失失、哭哭啼啼。
找准时机,于清溏跑过去,他按住余念的手腕,他在耳边低声说:“念念别怕、别出声,我救你出去。”
时间短暂静止,余念的心臟要跳出胸腔。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但这个声音绝不会认错。
说话的男人、正在救他的男人,是清沨哥哥。
所有的好奇和疑问,都被即将解救的欣喜取代。
绳子松开,黑布一并拆下。
来不及寒暄,余念被人带着跑离。
斜前方的男人穿卡其色风衣,戴浅格羊毛围巾。他用力抓住自己,向出口奔去。
余念快跑两步,和男人肩并肩。
他喉咙提到嗓子眼,向左转头。
刹那间,有干燥的风拂过。
有种温柔与生俱来,眼前的男人让他以为是幻觉。这张脸和声音搭配在一起,不是不般配,而是不应该。
那个在网络上安慰他、鼓励他,给他自信和希望、教会他很多道理的清沨哥哥,竟然和晚间新闻的主持人画上了等号。
是一种打破次元壁的惊喜。
于清溏知道余念认出了自己,也知道他有很多疑问,但他没时间解释,隻想带着弟弟离开这里。
逃难的路从不容易,敞开的大门紧紧关闭,争吵的男人闻声而来。
“哟,这小孩还带了外援。”
他们面前有两个男人。
除了张家明,另一个人个子不高,额头上有刀疤,张家明叫他麻哥。
麻哥目光落在于清溏身上,“哟,这不是主持人嘛,名人呐。”
于清溏把余念挡在身后,“趁事情还没向最坏的地方发展,尽早收手,向公安机关自首,争取获得宽大处理。”
“自首?”麻哥哈哈大笑,“大主持人,你是新闻播多了,真以为身边都是美好呢?”
麻哥握着匕首,拇指拨动刀刃,“可惜喽,观众注定要看不到你的节目喽。”
身后的余念窜出来,挡在于清溏面前,奶凶奶凶的,“和其他人无关,有什么都衝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