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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一听,道:“就是,什么屎盆子都往咱头上扣,难道扣一次咱就认一次吗。”
其他人闻言也终于回过神来,表示认同。
听到医药费有着落,众人也放了一半的心,但仍有人忧心忡忡道:“话虽如此,但他们今日未能得逞,日后必定还会再来,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梨花赶忙站出来道:“这个事情我来解决,广进哥赌钱的事子虚乌有,这是被人给下了套,刚好前日我就在晋阳,我知道那个下套的人的底细。今天这个亏咱不能白吃,大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大根一听,不禁有些担心,衝着熊氏低声道:“大丫这大包大揽的,到底能不能成?”
熊氏刚刚看着女儿小露的一手,此刻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她瞪了大根一眼道:“你怎么倒是畏首畏尾起来了,你以为你龟缩着装孙子别人就不欺负你吗,活了这么些年,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人善被人欺。刚刚那伙人凭什么欺负人,就是足够横,咱也横起来,就该别人怕咱们了!”
大根说不过自家媳妇,隻得闭嘴,和大山张老五几人张罗着人手处理伤患。
董芸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曾婆子,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道:“娘,起来吧,没事了。”
曾婆子此时心里矛盾得很,但若是事情重回到刚刚那一刻,她也没办法丢下自己的儿子。是以无法面对儿媳,心中忐忑不安。
曾老太公站在一旁,脸色发干,目光闪躲,不敢看她一眼。
村民也忍不住对这两人指指点点,董芸道:“这事不怪你们,归根结底还是恶人作祟,不能因为有些人一挑拨,咱内部倒是先斗了起来,倒是忘了这灾祸是因何而起。”
曾老太公听到这话,如得大赦,对董芸顿生好感,赶忙道:“是是是,都怪那些作恶多端的坏胚子,还有向家那孽种,要不是他,那些人怎么会衝着你这边来。”
村民这才想起要找这事的源头,然而当他们转过头去寻向家人时,却发现这一家子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董芸抬眼看着向家的方向,眼神阴冷异常,转身朝村正走去走,“三爷,向家人如此三番两次,我作为苦主,实在无法再咽下这口气。这次又伤了那么多人,就算我能忍乡亲们也不能忍,三爷,恕我直言,不能再这么纵容这家人下去了!”
张三爷又何尝不知今日之祸皆因向大郎而起,没有他与那伙人告密祸水东引,就没有今日的灾祸,今日村民损失,皆应由他承担才是,他叹了口气道:“这两日先安顿好伤员,回头咱们村子里开个大会,看看怎么处理这一家子。”
村民们听到村正承诺,这才偃旗息鼓,帮助着处理伤员。
很快,曾家门口的人也撤了个一干二净,董芸衝着熊氏道:“秀芳婶,还得麻烦您帮我带芙宝去您家待会儿,我找梨花说点事,晚点过去接她。”
熊氏笑道:“你们忙,小芙宝跟熊奶奶走。”
于是也撤了。
那边曾广进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到了东院,除了腿上那道需要敷药的伤口,身上其他拳打脚踢造成的瘀伤只能慢慢调养。不过有曾婆子在照看,倒不需要董芸担心。
梨花将骑回来的马儿拴在门口大树下,随后进了屋。
屋里,董芸正背对着她。
还不等她开口说话,董芸的声音已经到了耳边:“你骑的是谁的马?”
梨花下意识回道:“是镖局的——”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董芸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我不喜欢被隐瞒,我隻说这一次。”
梨花张了张嘴,被对方那难得展露出来的气场压製,她以前从未见过董芸如此冷峻的一面,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董芸见她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军队的战马剪鬃束尾,有着严格的修剪标准,既是为了美观,也是为了在战场上避免鬃毛和尾巴与兵器绳索缠绕在一起,而镖局或者民间的马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说着,面无表情地瞥了梨花一眼,似乎在等着看她到底要如何辩驳。
梨花自知露了马脚,这才吞吞吐吐道:“师父不让我跟你说……你又不许我撒谎,我要怎么说?”
董芸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师父是左齐,对吧?”
梨花瞪大了眼睛。
董芸轻叹一声,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回到了赌场这件事上面:“按照你所说的,前日给曾广进设套的那位吴举人已经落入你们的手中了?”
梨花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师父现在已经抓到他送到镖局,晚些我会再进城,和慕容锦商量对付赌场的计划。”
原来梨花和左齐见面的那座平顶山,离大柳树村刚好十里之遥,左齐训练她骑马射箭,马儿往大柳树村方向多跑了几十步,系统立即检测到村子里发生了事端,梨花一听便知道坏了事,着急着想要赶回村里。
于是就编了个理由,说来路上遇到一群人往村子里去,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应该是进村去找董芸。并告诉左齐,前日已经有一群人去过一次曾家,最后铩羽而归,倘若这些人真的是为了董芸而去,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