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1 / 2)
二人站在廊下,等待片刻,屋中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沈情始终面色如常,却叫人难以揣摩。
“少君,您不会后悔吗?”
翠桃小声嚅嗫道,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她知道小公爷以前太过分,才让少君在府中如履薄冰,甚至,甚至还被老爷趁虚而入,占了身子,污了清白。
可自从小公爷回来后,便是回心转意了,她打心底希望二人能成就一段姻缘佳话,如今少君的这般决定,却是亲手将小公爷推给那伶人,以后两人之间便再无可能了啊!
沈情抬手摸摸小丫头毛绒绒的脑袋,轻轻笑着道:“感情一事,强求不得,你还小,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便明白了。”
翠桃虽然不懂,心中却还是尊重着少君的选择,心中尚存的执念,也没有先前那般深了。
“走吧!我们去亭中等待。”
“砰咚!”
少年话音刚落,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听顾斐然在屋里怒吼“滚开”,沈情心头一跳,同翠桃对视一眼后,急忙上前推开房门。
两人一进屋,便见那身形娇小的少年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看着前方,身子忍不住的往后缩,看样子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
沈情抬眼看向床榻方向,眼前场景却让他怔愣在原地,本应躺在塌上的顾斐然,此时不知为何半个身子跌落榻下,许是没有力气,嘴里“嗬嗬”喘着粗气,挣扎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见他进来,那双猩红可怖的眼睛抬起,带着痛苦绝望看向他。
“小。。。小公爷,您饶了我!是,是他!是他让我来的!不是我!”
璃音浑身震颤,哆哆嗦嗦指向沈情辩解着。
顾斐然丝毫不曾理会他,忍着悲痛看着不远处那清秀少年。
“你骗我。。。你骗我。。。”
声声泣血,字字诛心。
曾经那样傲气凌人的小公爷,如今却卑微到尘埃里,他以肘撑地寸寸前行,只想靠那冷眼旁观的少年近一些,想质问他为何这般对他,又怕将人吓着,心中却是万分舍不得。
“沈情。。。沈情。。。别抛下我。。。”
顾斐然声音哽咽,怒急攻心之下,唇角缓缓流出鲜血,又悄无声息落在行过之处,他心如刀绞,却又毫不迟疑向那少年奔赴而去,只想他温柔的抚摸自己,然后道一句安慰之言,他便如此的甘之如饴。
可是虚妄破碎,沈情一步也未踏出,只是冷静的将那娇小少年扶起,沉声嘱咐道:“璃音公子,今日发生之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若是被旁人所知,后果便不是你我所能承受的了。”
璃音红着眼圈点点头,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顾斐然,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
“少君,现在怎么办?”
翠桃看着那依旧吃力前行的少年,心生不忍,悄悄红了眼睛。
沈情咬咬牙,已然精疲力尽。
“你且去打几桶井水,将木桶装满,如今只能生生熬着了。”
这时,顾斐然终于爬到少年脚下,伸手攥住了那片衣角,死死捏在手里,再也不想放开。
沈情俯身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叹息一声:“你若是熬不过去,我便了无退路了。”
。。。
“嗬!”
顾斐然全身赤裸,浸在冷水中,漂亮的脸一片潮红,体内却冷热交替,几乎让他痛苦欲死。
沈情坐在一旁,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似乎全身力气都用来抓紧他,却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皱起,漂亮的脸上满是汗水,唇瓣呈青紫色,若不是气息尚存,竟形同将死之人。
窗外日落月升,屋内一豆灯火,沈情疲乏至极,脑袋轻轻靠着木桶边缘,顾斐然循着气息靠过去,屏风上二人剪影竟犹如交颈鸳鸯。
三更时分,灯火已灭,沈情忽觉顾斐然全身颤栗不止,匆匆点灯察看,却见他面色苍白,眼角缓缓渗出鲜红血液。
沈情心中大骇,急忙推了推他的身子,嘴里唤道“小公爷”,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然而唤了好几声,少年却死一般沉寂,片刻后,竟连身子也不再颤栗抖动,脑袋深深垂在胸前,任凭沈情如何叫喊,都无动于衷。
“顾。。。顾斐然?”
他抬起颤抖的手,缓缓探向少年鼻端,却是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
“顾斐然!顾斐然!你醒醒啊!呜!”
沈情声音哽咽,紧紧抱着少年的脑袋,不想让它垂到水里去,似乎这样便像活着一样了。
他的眼泪落在顾斐然漂亮精致的面孔上,少年却再也不会充满期许的望着他,双手捧上一包蜜饯,讨他欢心了。
“你醒来。。。醒来好不好?”
过了良久,少年尚在哀恸,怀中却幽幽传出一道沉闷而虚弱的声音。
“我总不忍心看你难过。。。”
少年被沈情抱在怀里,眼中带笑,心口缓缓跳动着。。。
三日后,顾珩回京,沈情借此对外宣称顾斐然偶染风寒,去灶房熬药时便没了后顾之忧。
府中皆知他每日午后要去一趟伙房,因此若非必要,尽量不去打扰。
天气本就炎热,在灶房中生起火来便更觉炙烤,沈情虽向来不耐热,几日下来,却似乎早已习惯,即使汗水落进眼中,也未曾有过怨言。
沈情抬手擦擦汗,眼见药炉开始冒出白烟,他后背的衣衫已近乎湿透,手中却依旧摇扇不停。
片刻后,炉中逐渐沸腾,沈情端起药炉,将熬好的药汁倒进碗中。
准备妥当后,他提起盛药的篮子,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却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
沈情顿时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篮子差点掉落在地,所幸被身后伸来的一只大手接住。
那只手上带着的翠色玉扳指,通透莹润,价值连城,常人难能一见,可对沈情而言,却几乎叫他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那无数个抵死缠绵的日夜里,它曾紧贴着他的身躯游弋,即使再炙热的床笫之欢,却也叫他触之遍体生凉。
“怎么,见到我这般不高兴?”
男人戏谑道,可沈情却听不出他声音中有分毫愉悦,只觉身体僵硬,头脑迟缓,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回府那日,并未在人群中看见你,是在此处给那逆子熬药?还是与他缠绵榻间,已然忘乎所以?”
男人用手指玩味般绕起沈情散落肩头的一缕发丝,吐出的言语却如毒蛇缓缓吐芯,紧紧缠在他的心口上,叫他憋闷难堪,呼吸困难。
“我。。。并未。。。”
沈情小声喃喃,最终却又无力的抿紧唇瓣,不再作声,他要同男人解释什么?
是没有为顾斐然熬药吗?还是并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
似乎都无可必要,无论与公与私,他二人才应亲密无间,又怎须旁人置喙。
顾珩见他默不作声,眸中戾气更甚,动作近乎粗暴将少年压在灶台上,随后一把掀起他身下长衫。
沈情心头剧震,灶房平时便人来人往,若稍有不慎,便与人瞧了去,他怎敢任男人胡来,于是满心焦急的推拒着他。
“不。。。不要。。。会被旁人看到。。。”
少年拼着全力,脸色涨的通红,却哪里比得过男人一成力气,简直犹如螳臂当车。
顾珩脸色阴沉,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少年身下亵裤一并褪下,露出两瓣令他朝思暮想的白嫩臀肉,触其滑腻,揉之软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