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1 / 3)
接下来几日,秦逍除了出帐练习骑马射箭,回到帐内便是修炼【太古意气诀】,点穴功夫一天也要练上百来次。
劲气从丹田运至指尖,已经是纯熟无比,可说是气由念至,但劲气始终无法破指而出。
数日之后,耿绍带了几名白虎营兵士返回了营中。
商队人多,行走缓慢,比宇文承朝一行要慢上好几天。
等到耿绍回营之后,秦逍立刻向袁尚羽请了军令,将耿绍编入了火字骑,之前耿绍是火字骑骑校,如今虽然回归营中,却是要从头干起。
不过耿绍对此倒也并不为意。
对耿绍来说,投身从军,还真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与兀陀人血战厮杀,如此才能报了当年兀陀人屠村之仇。
秦逍之前承诺让他回到营中,如今达成,耿绍口中不说,心中却是颇为感激。
秦逍在校场练习骑马射箭之时,却也是将陈芝泰带上一起操练。
陈芝泰的力量在白虎营可算得上是佼佼者,但实战能力却是稀松平常,抡起两只大斧子挥舞起来,还真是能够唬人,但只要被人找到了破绽,很轻松就能将其制服。
秦逍不但令陈芝泰每日里跟着练习骑马射箭,而且还会让部下实战经验丰富的兵士与其对战,提升陈芝泰实战的能力。
陈芝泰落草为寇的时候,虽然只是三当家,却也是逍遥自在,哪怕是在马厩里做事,因为自称是秦逍的结拜兄弟,马厩的马夫也都是伺候着他,过的一直都很舒坦。
如今成了秦逍的亲随,不但要站岗,每日里还要在校场操练,辛苦不堪,几次向秦逍提出不参加操练,但秦逍一抬出军规,陈芝泰却也无可奈何。
他体型本来颇有些粗壮,十天下来,已经瘦了一圈,不过比之前却明显结实精神许多。
又过数日,正是十月十五,袁尚羽让人叫了秦逍过去,道:“老侯爷让我们回城,有事交代。”也不多言,带了几名亲兵,两人径自到了奉甘府城,到得侯府,这次却是难得见到宇文承朝在等候,看到二人,笑道:“袁统领,王骑校,父亲正在等你们,跟随我来。”将二人带到侯府一处幽静的院子,进了屋内,便见到宇文老侯爷正在与坐在椅上的白掌柜说着什么。
两人上前拜见,老侯爷示意二人坐下,片刻后,宇文承朝和孟舅爷也进了屋来,秦逍见得宇文家几位重要的人物都在场,知道事情不简单。
时当黄昏,屋门被关上,里面颇有些昏暗,但老侯爷也不令人点灯。
屋内一阵沉寂,气氛颇有些压抑,秦逍端坐不动,片刻之后,终于听得老侯爷声音道:“秦逍!”
秦逍下意识地答应一声,但随即脸色微变,那边孟舅爷也是变了颜色。
秦逍对外的身份一只是叫王逍,此时老侯爷突然叫出“秦逍”二字,秦逍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显然事情不妙,秦逍心下骇然,袁尚羽也是微皱眉头,扭头看向秦逍。
“老侯爷……!”秦逍硬着头皮站起身,想要说什么,但知道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甄家的通缉令,老夫已经看到。”老侯爷看了秦逍一眼,缓缓道:“你不必紧张,如果我要将你交给甄家,你早就成了阶下之囚,今日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秦逍苦笑道:“老侯爷,我……我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实在是性命要紧,不得不如此,还请老侯爷降罪!”心想宇文老侯爷说的并没有错,他既然早知道自己身份,如果要将自己交出去,也不会等到今天。
而且因为那两封密函的缘故,宇文家已经对甄家视若仇敌,这种时候,自然更不可能将自己交出去。
“宇文家能够有今天,除了祖上荫德,亦是一直重视人才。”老侯爷缓缓道:“只要能够与宇文家一条心,宇文家也会给他一展才干的机会,绝不会因为他的出身便心存疑窦。秦逍,此番兀陀之行,如果不是你机灵勇敢,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坏。”从袖中取出两封信函,道:“这是从兀陀乞伏善府中找到的两封密信,我和静斋已经确定这两封信千真万确,是甄家与兀陀人勾结的证据。”
此言一出,袁尚羽悚然变色,其他人的神色倒是颇为镇定,毕竟在场这些人,也只有袁尚羽对此事一无所知。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甄家投靠了兀陀人,要用西陵作为他封王的礼物,将西陵卖给兀陀人。”老侯爷淡淡道:“纳律生哥从称汗开始,虽然挥军西进,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东方,白狼王本来是纳律生哥最大的阻力,但此番他被毒杀,白狼部可敦虽然想要掌控白狼部的局面,但以老夫估测,可敦绝不可能是纳律生哥的敌手。”
袁尚羽皱眉道:“老侯爷,难道兀陀人东进在即?”
“一时半会他们还打不过来。”老侯爷道:“白狼部享受双方贸易的好处多年,许多兀陀贵族还不愿意轻启战端,在纳律生哥控制白狼部之前,这些人还会力挺可敦,让可敦与纳律生哥斗上一斗,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可敦就算失败,纳律生哥想要控住白狼部,也还需要时间,再加上整合八部,集结兵马东进,老夫估算至少也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老侯爷,一年多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袁尚羽正色道:“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屯粮招兵,加固城池,不能再重蹈十六年前的覆辙。”
“尚羽言之有理。”老侯爷道:“不过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莫说甄家已经投靠了兀陀人,即使西陵三大世家同心协力,那也绝无可能是兀陀铁骑的敌手,想要保住西陵,只能依靠唐军!”
争锋相对
孟舅爷立时道:“侯爷,您是想让唐军进驻西陵?这……这可不大好。”
“嘉祯,为何不好?”老侯爷不动声色问道。
孟舅爷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老侯爷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你有话但说无妨,无须忌讳。当下事关我宇文家的兴衰存亡,任何人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言者无罪。”
孟舅爷扫了众人一眼,才叹道:“侯爷,当年与朝廷的约定,十几年来朝廷确实遵守,不过咱们都知道,若说当年的事情朝廷对我们西陵世家没有丝毫的责怨,那是谁都不信的。”
“爹,舅爷说的极是。”宇文承陵素来不轻易开口,此时却也开口道:“对咱们西陵世家心生怨念的,第一个就是黑羽将军了。当年咱们没有轻举妄动,夏都护战死,黑羽将军和他手底下那群人必然将夏都护之死算在咱们西陵世家的头上。”
“承陵说的没错。”孟舅爷和少公子一唱一和:“侯爷,如果向朝廷恳请唐军进入西陵驻防,朝廷必然会派黑羽将军坐镇西陵,那时候他手握重兵,有了当年的仇隙,十有八九便要和咱们算账了。”
秦逍镇定自若,神色平静,心下却是冷笑。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西陵门阀虽然这十几年作威作福,但却没有真正感到心安过,当年朝廷和西陵门阀达成的协议,实乃形势所迫,可也正是因为那道协议,虽然让西陵门阀掌控西陵十几年,却也同样撕裂了大唐与西陵的关系。
西陵处在大唐帝国和兀陀汗国两强之中,西边担心兀陀汗国卷土东进,东边又担心朝廷找机会秋后算账,也确实是夙夜忧心。
“当年兀陀东进,我们从京都探到消息,帝国应付南北两大强敌都有些吃力,根本无力向西陵派出援兵。”老侯爷声音低沉,缓缓道:“西陵都护府只有五千兵马,面对兀陀十万铁骑,实力悬殊,胜负几乎在兀陀人入关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一直没吭声的白掌柜也终于道:“兀陀人骁勇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