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2 / 3)
严格,宋厨娘看上去干干净净,样貌也还算不错,半老徐娘,让人看了自然不会没有胃口。
她也算手巧,菜肴的摆放也是很有讲究。
“宋姨好厨艺!”秦逍尝了几道菜,还真是味道不差,不愧是侯府出来的厨娘,竖起大拇指:“以后有你在,我可真是有口福了。”
宋厨娘眉开眼笑,欢喜道:“少主喜欢就好。”又道:“少主,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吃完饭就可以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
“不用不用。”秦逍忙道:“我待会儿自己来,不用劳烦你。”
宋厨娘忙道:“有我们在,哪里用少主动手。少主若是嫌我粗手粗脚,我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赶我们走。”
秦逍一怔,道:“我没有说要赶你们走啊?”
“少主,我们会好好伺候您。”宋厨娘道:“不瞒您说,侯府给我们发双份的工钱,就是让我们在这里好好伺候,您要是将我们赶了出去,那……!”
秦逍顿时明白过来,笑道:“你尽管放心,好好在这里干着就是,除非哪天你们想走了,否则我不会赶你们走。”
“少主人真好。”宋厨娘宽心下来,笑道:“您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宅子,真是有出息。那粗妇先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秦逍知道这两人拿工钱干活,自己若是客气,他们反倒心里不安,点点头:“那就有劳宋姨了。”
宋厨娘这才满脸堆笑退下。
秦逍在龟城几年,从来都是他伺候别人,哪里有过被别人伺候的时候,如今宇文家又是宅子又是仆人,对自己大加笼络,这自然是希望自己以后能够效忠宇文家,为他们卖命。
他倒没有想过真的在宇文家为奴,心想等甄家垮台之后,自己怀里揣着几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那还不是天下任我行。
到时候先回到龟城,找到红叶,问清楚红叶到底是受了谁的吩咐暗中保护自己,红叶如果实言相告倒也罢了,如果实在不说,那自己在龟城买动大宅子,再开几家店铺,自然是逍遥自在。
甄家倒台,自己在龟城也就没有敌人,反倒是都尉府的衙差不少都和自己相熟,也不缺朋友。
忽然想到隔壁白掌柜家,唐蓉也住在里面,自己若是回到龟城,岂不是要和唐蓉分开。
当下又寻思甄家就算垮了,自己倒也不急着马上离开,若是能够将唐蓉娶了,带着唐蓉回到龟城才是风光。
他脑中不自禁浮现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唐蓉这位大美人回到龟城,买宅子置产业,一副衣锦还乡的风光画面,心中不自禁便兴奋起来。
吃过饭,洗了澡,换了早就准备好的居家常服,浑身上下一阵轻松。
天色已晚,秦逍让宋老实夫妻径自去休息,自己则是关上房门练了个把时辰【太古意气诀】,手指有戳戳点点几十下,虽已夜深,反倒是精神抖擞,没有任何睡意。
他出了房门,走在廊间,这才发现宅子里实在是太过空荡,这宅子只住了三个人,各处便显得空荡荡冷清清,还真是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
忽然想起宇文承朝的话,只觉得他所言大有道理,宅子本身不是家,只有妻子儿女在一起,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这宅子,似乎真的还缺一个女主人。
他忍不住抬头向东墙望过去,一墙之隔,那边就是白掌柜的宅子。
夜已深沉,那边也是一片幽静。
秦逍不知道白掌柜宅子里有多少人,不过此前听宇文承朝说过,白掌柜早就有了这处宅子,他虽然远在兀陀,但这处宅子一直有人打扫收拾,寻思着那边的状况应该和自己这边一样,宅子里也有宋老实这样的家仆伺候。
月光洒落下来,秦逍却是忍不住走到东墙根下,犹豫一下,忽地深吸一口气,足下一跃,整个人已经轻盈而起,探手搭在墙头,手臂用力,整个身体已经翻上了墙头,蹲在墙头上,居高临下瞅下去,下面却也是一处布局雅致的院子,假山花圃,不远处有一处水池子,水池子边上,竟然还有一处小亭子,却是比自己这边要秀美得多。
秦逍细看那亭子,发现亭柱上悬挂着一只灯笼,粉红色灯笼泛着淡淡的光芒,石亭之中,竟然有一道身影在翩翩起舞,他在高墙上,居高临下,距离那边并不算太远,而且视力了得,见得那舞蹈优美,行云流水般,轻纱漫舞,身形轮廓不是唐蓉又能是谁?
有仇不报非君子
月色清幽,舞姿曼妙。
秦逍从没见过唐蓉跳舞,今夜才知道,蓉姐姐竟然也是舞道高手,那身体的柔韧性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一些动作做出来,就像身体里没有骨头一般,柔软异常。
他蹲在墙头,欣赏蓉姐姐舞姿,一声也不敢吭。
待得唐蓉收起舞姿,秦逍才回过神来,心想蓉姐姐舞姿绝美,只是离得距离还是有些远,若是蓉姐姐能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那才是人生快事。
唐蓉收起舞姿,却是从地上拎起了一只酒坛,倚着亭柱坐在地上,仰首灌了一口酒,随即望着天上的明月,怔怔出神。
秦逍更是诧异。
在兀陀之时,倒也见过唐蓉饮葡萄酒,却从不曾见过她饮白酒。
西陵的酒比关内要烈的多,关内的酒味偏向清醇,习惯了关内的酒,出关到西陵一开始饮酒,入口宛若火烧,但唐蓉一口灌下去,平静自如,显然是习惯了饮酒。
靠坐亭柱,对月饮酒,柔媚之中,却又有几分江湖人的洒脱豪迈。
秦逍以前见到的唐蓉,端庄温柔,行事谨慎有分寸,给人一种谨守礼教的大家闺秀气质,何曾见过唐蓉眼下这等洒脱风姿。
他出身贫寒,在龟城又混迹于市井之中,习惯于市井的江湖气息,此时看到唐蓉的举止,却是愈发觉得亲近。
唐蓉饮酒如水,始终没有起身,一坛酒饮尽,却是放在一边,回身又从后面拿出一大坛子酒来。
秦逍皱起眉头,他知道关外的烈酒不宜多饮,饮酒过度只会伤及身体,唐蓉酒量再好,也不过一介女流,一坛酒下去已经是过量,若是再饮一坛,必伤身子。
他有心想下去劝阻,但自己翻墙而入,到时候唐蓉恼怒起来倒也罢了,如果惊动宅子里其他的人,那可有些麻烦。
院落之中,唐蓉却是显得颇有些孤单落寞。
这种滋味,秦逍当然体会过。
龟城那几年,他几乎都是孤独一人度过漫漫长夜。
没有人真正喜欢孤单,孤独只因为有他自己的泥沼。
唐蓉跟着白掌柜在兀陀十几年,如果有熟识的人脉,那也只是在兀陀,回到西陵,除了白掌柜,几乎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漫漫长夜,前途未卜,何去何从,这当然是唐蓉心中的泥沼。
秦逍当然知道她不是因为嗜酒而饮酒,只是想以烈酒来让自己醉过去,如此可以避开心中的愁闷,只可惜戒酒消愁愁更愁,烈酒带不去心中愁闷,只会带来更深的寂寞。
眼瞧见唐蓉抱着酒坛又灌了一大口,秦逍一咬牙,双臂一展,已经从墙头跳了下去。
唐蓉竟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只等到秦逍走到她身边,她才抬起头来,灯火之下,那张漂亮的脸蛋白里泛红,更添妩媚,眉宇间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竟然打量秦逍一番,才回过神来,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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