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1 / 3)
城外的驻军,本就是由西陵三骑整编而成,樊骑一直是樊家的私军,樊家既然反叛,樊骑当然会追随樊子期,而宇文承朝出现,虎骑旧部自然也会被宇文承朝收拢,这两伙人合流一处,城外驻军自然就已经失去控制。
将军叹了口气。
“这位就是中郎将了。”李驼向苏长雨点点头,微笑道:“我们正在劝说将军一起共谋大业,但将军想得太多,城外驻军的情况,中郎将比将军清楚,中郎将不如帮我们劝劝将军?”
“你是皇子?”苏长雨转视李驼。
李驼没说话,倒是樊子期立刻道:“不错,这位是先皇血脉,大唐帝国的皇子。我们……!”
“我让你说话了?”苏长雨斜睨樊子期,声音冰冷。
樊子期一怔,皱起眉头。
“先帝没有皇子,何时蹦出你这么个东西?”苏长雨冷声道:“冒充皇子,你该当何罪?”
李驼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傲气凌人,只可惜这里不是你自傲的地方。苏长雨,我给你机会效忠于我,你似乎并不领情。”
苏长雨尚未说话,就听脚步声响,又有人走进厅内,当先一人正是一身甲胄的莫苍行,紧随莫苍行进来的却是宇文承朝。
“中郎将看来是要反悔了。”莫苍行淡淡道:“我们是入城抓贼,要将裴太监抓回军中,中郎将难道忘记了?”
裴侍卿脸色更是难看。
“我们是来抓贼,裴侍卿有罪无罪,我们无法定夺,不过樊子期欲图谋反,却是不折不扣的反贼。”苏长雨看着莫苍行:“莫苍行,你若是要追随樊子期造反,我不拦你,可是你若拿下反贼,朝廷必有封赏。”
樊子期笑道:“我一直听说中郎将沉默寡言,今日看来,倒也是伶牙俐齿。”抬手抚须道:“我们既然已经走上恢复李唐的道路,就不会回头。挡在道路上的一切障碍,我们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
将军缓缓起身,就如同林中雄狮,目光冷厉,声音雄浑有力:“本将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一生戎马生涯,让将军不怒自威。
李驼并无犹豫,道:“将军执迷不悟,却还是矢志不移,确实让我佩服。将军既然不愿意效忠于我,依然要维护妖后,我也不强人所难。但你我都很清楚,我今日若让你离开,就是放虎归山,将军威武,我实在不想以后在战场上与你相遇。”
将军仰首大笑,如同雷鸣:“那倒要看看你能否拦住本将的去路。”
“将军误会了。”李驼叹道:“将军虽然不能为我所用,我却也不能因此而加害将军。我之所求,只希望将军能够留在西陵,自此之后,不再涉足兵马,就在西陵颐养天年。我已经为将军准备好了一处庄园,衣食无忧,将军并无婚娶,没有家眷,以后独自在庄园之中,绝对不会有人打扰。”扫视了姚慕白等人一眼,才继续道:“我也为姚大人准备了住处,只要两位答应,今日咱们便不用血光相见。”
“哦?”将军笑道:“你是将本将软禁在西陵?”
“既然不能放虎归山,我想这是最好的安排。”李驼认真道:“我恳请将军答允,莫让你我刀剑相见!”
将军冷冷道:“本将受圣人旨意,前来西陵领军布防,如今发生兵变,本将难辞其咎,自当要进京向圣人请罪,岂会留在西陵?”再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苏长雨紧跟在将军身侧护卫,孟子墨等夜鸦互相搀扶,与姚慕白等官员一起跟在将军身后。
樊子期摇了摇头,伸手在桌上拿起一只酒壶,狠狠地砸在地上。
“呛!”
酒壶被砸得粉碎,随即听到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从四面八方冲进来无数侯府豢养的侍卫刀客,将整个大厅团团围住。
苏长雨已经拔刀出鞘,众夜鸦虽然不少中毒浑身虚软,却也都是拼力拔出刀来,却是想着跟随将军一起浴血厮杀。
厅中其他的客人却早已经魂飞魄散,有人呆坐不动,有人已经缩到桌子底下,亦有人贴着墙壁向门外移动,侯府的刀客对这些人倒是并不在意,任由他们离开。
其他客人见状,也都纷纷如法炮制,贴墙移到门边,迅速跑出去。
樊侯府的刀客没动,将军这边的人也没有动,只是片刻间,那些闲散之人全都跑出大厅,只剩下侯府的刀客将将军一众人围在当中。
将军似乎也是有意如此,直到今日必然要血战一场。
他年幼从军,百战之身,意志之坚韧,自非常人所能想象,今日固然不可能屈服于李驼,亦不会束手就擒,即使今日血溅此处,那也是要拼杀到最后一口气。
夜鸦跟随将军多年,对将军忠诚无比。
今日将军要放手力战,夜鸦自然也都是存了必死之心。
“宇文承朝,你本不该如此。”将军看着莫苍行身后的宇文承朝,叹道:“带着你的族人迁徙关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再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无论对你还是你的族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跟随他们一同作乱,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宇文家,宇文老侯爷一番苦心,因为你的糊涂,也都付诸东流了。”
宇文承朝缓缓拔出佩刀,冷笑道:“你还敢提我父亲?若非你派人加害,我父亲又岂会被人杀害?你说的不错,家父确实想要保全宇文一族,可是朝廷容不下宇文家,如果我们真的入关,就都成了待宰羔羊,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将军摇摇头,道:“我本以为你的智慧,能够想明白此事的蹊跷,只可惜……!”
姚慕白在后面大声道:“大公子,这帮人大逆不道,你万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你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怎能被这些逆贼所利用?我劝你迷途知返,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宇文承朝哈哈笑道:“迷途知返?姚大人,迷途知返的应该是你。”盯住将军,厉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要亲手取下你的首级。”他手臂抬起,扬起大刀,向前冲出,但只向前两步,手中的大刀却猛地斜斩,竟然从侧面向莫苍行的脖子狠狠砍了过去。
这一下当真是变故突兀。
众人都只以为宇文承朝因为杀父之仇,对将军恨之入骨,是以与樊家联手一起,要将将军置于死地。
没有人想到,他的刀竟然会砍向莫苍行。
宇文承朝的武功本就不弱,这一刀更是出其不意,力道十足,众人还没回过神,刀刃已经到得莫苍行脑后。
樊子期和李驼也都是变了颜色。
莫苍行进来之后,长身而立,右手却是握着一把无鞘厚剑,这把剑只有剑身并无剑锋,剑锋处平直,看上去不像是利剑,倒像是一块重铁。
宇文承朝一刀砍过来,出其不意,莫苍行似乎也根本没有想到宇文承朝竟然会对他出刀。
杀父之仇
当宇文承朝出刀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莫苍行必死无疑。
宇文承朝也有这样的信心。
莫苍行没有躲闪,却并非是来不及,他的脑后就像是长了眼睛,拿着厚剑的右手抬起,“唰”的一声,厚重的长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护在脑后,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宇文承朝的大刀狠狠砍在了莫苍行的厚剑上。
厚剑就像铁板,纹丝不动。
宇文承朝奋力一击,竟然没有撼动厚剑分毫。
而莫苍行身子这才一个半转,厚剑顺势向宇文承朝胸口戳过去,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算很快,但无锋剑却已经戳在宇文承朝胸口,宇文承朝魁梧的身体顿时被戳的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