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节(2 / 3)
易,鼓励海外诸国回访交易,江南水利便捷,无论是扬州还是杭州,都建有船坞港口,整个江南也就成为了大唐对海外贸易的重要前沿。
秦逍此行江南,倒是赶上一个好时候,苏州琼花浪漫时节。
琼花千古名花,不以颜色迷人,不以浓香醉人,只是它盛开在城中河道两岸,淡雅独特无谁能比。
微风一送,温馨之气扑面而来,花枝摇曳,宛若青春少女的风姿绰约,清秀淡雅。
琼花洁白如玉,端的是俪靓容于茉莉,笑玫瑰于尘凡,唯水仙可并其幽闲,而江梅似同其清淑。
秦逍坐在楼上,望着窗外河道边琼花摇曳,蝴蝶戏珠般起舞,一时间也是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西陵的苍廖,京都的厚重,与江南的轻灵全然不同。
天已经暗下来,苏州的青瓦白墙间灯火明亮,吴侬燕语更是别有风味,面前的桌上摆着苏州有名的小吃,休息了一整天的秦逍和陈曦都是精神抖擞,吃着精致的江南小吃,喝着苏州的桃花酒,不似在人间。
安排好内库那边的事情后,两人今日一早便赶到苏州城,为了不至于被人看破身份,两人以外地游客的打扮入城,秦逍甚至没有骑黑霸王出来,而是从内库随便挑选了一匹马。
入城之后,找了家客栈,白天就在客栈歇息,到黄昏时分,两人才出门来到这临河的酒楼,等到半夜再去无间当铺。
因为有了线索,两人的心情都还不错,距离子时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此刻正好享受一下江南的美酒和美食,顺便看一看苏州的夜景。
忽听得脚步声响,脚步声有些重,秦逍扭头看过去,从楼梯口上来两人,当先一人三十多岁年纪,身穿褐色旧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古铜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颇有风霜之色。
身后却是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身青色的碎花裙子,扎着两根长辫子,样貌清丽,她个头不高,娇小玲珑,肩头挂着一只紫色的小布袋子,整个人看上去天真烂漫。
那大汉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秦逍这边,竟然直直走了过来,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一摇一晃跟着走过来,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东瞧西看,天真烂漫之间显着机灵气。
红衣人
秦逍还以为那大汉是朝自己过来,正自奇怪,那大汉却已经折向了他身后的那张靠窗的桌子。
二楼靠窗的有三张桌子,方形长桌,靠在窗边可以一览下面的风景,秦逍这桌和另一桌坐了人,窗边恰好还剩下一张桌子。
人其实并不是很多,秦逍先前和陈曦一路走过来,这条街上酒楼林立,许多酒楼人满为患,秦逍特意挑选了这家客人稍微少一些的,图个清静,二楼摆了七八张不大的方形小长桌,那大汉上楼前,连上秦逍这桌,也只有三桌坐了人。
大汉径自过去坐下,那小姑娘眼珠子溜溜转,打量了秦逍两眼,见秦逍也看着自己,姑娘立刻道:“看什么看?再盯着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秦逍倒想不到外貌甜美娇小玲珑的姑娘看起来天真烂漫,可是性情却凶得很,两人素不相识,开口就要挖眼珠子。
大汉咳嗽一声,沉声道:“还不过来坐下。”
小姑娘瞪了秦逍一眼,这才过去在大汉对面坐下,秦逍自然也不会和她一般计较。
“屠二叔,那帮家伙什么时候过来?”小姑娘过去之后,并没有老实坐下,而是跳到椅子上,蹲在上面。
大汉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街道上,神色有些许凝重。
很快,伙计送上来酒菜,大汉却是让伙计将小酒盅换成酒碗,打开酒坛封泥,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毫不犹豫,竟然一饮而尽。
小姑娘却是蹲在椅子上,双手托腮看着大汉饮酒,见大汉又倒了一碗酒,笑眯眯道:“屠二叔,你今天要喝几碗酒?”
“你屠二叔喝酒何时论碗?”屠二叔笑道:“从来都是论坛,这第一坛酒开胃,第二坛酒入味,第三坛酒才恰到好处,再来最后一坛簌簌口,反正你今天准备好四坛酒的银子就好。”
“不行不行。”小姑娘连连摆手:“我是答应请你饮酒,可没有答应你要饮这么多酒,这里的酒钱贵得很,到时候付不起账,我可不管。”
屠二叔似笑非笑,淡淡道:“你何时缺过银子?”
他也不多废话,又是连续几碗下去,面色不变,如同饮水一般。
苏州大多数酒楼一坛酒是二斤的量,江南许多器物都讲究精致小巧,即使是吃饭的碗,也比北方要小上许多,所以一碗也就装上三四两酒,一坛酒其实也就五六碗。
大汉也不吃菜,一坛酒片刻间就见底,再次倒酒时,酒坛已经空了,叫伙计又拿了一坛酒来。
秦逍见那人屁股还没坐热,便要了第二坛酒,忍不住回头去看,见那大汉正端起一碗酒,仰首一饮而尽,显得十分豪迈,脱口而出:“好酒量!”
那人抬头,看向秦逍,见秦逍正回身看着自己,却是微微一笑,抬起手臂,用袖口擦干胡须上的酒水,只是含笑向秦逍微微点头,那小姑娘却是转过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秦逍,不无得意道:“你也知道我屠二叔酒量好?看来你也有些眼光。”抬手指着秦逍桌上瓷瓶装的桃花酒,嘲笑道:“你们大男人,喝什么桃花酒,桃花酒是女人喝的,只有女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臭书生才会饮桃花酒。”
屠二叔皱起眉头,责怪道:“不许胡言乱语。”向秦逍道:“小兄弟莫要见怪,我这侄女口无遮拦,没有什么坏心,失礼之处,多多见谅。”
“其实这位姑娘也没有说错。”秦逍含笑道:“桃花酒的酒力太弱,与北方烈酒的酒力很有些差距。不过也不能说桃花酒就输了给北方的烈酒,无论什么酒,都各有所长。”
“愿听高见!”屠二叔看着秦逍,似乎来了兴趣。
秦逍笑道:“不敢。桃花酒虽然酒力弱,但酒中飘香,这种酒最合适在江南这样的锦绣水乡,品尝飘香美酒,观赏琼花芬芳,岂不是大大美事?不过桃花酒要是去了北方,就不大受欢迎了。譬如往西陵去,那里是苦寒之地,气候寒冷,许多人都是以酒御寒,关外白酒纯烈如火,一口酒下肚,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如果是桃花酒,那就绝无那样的效果。”
屠二叔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看来小兄弟似乎也是酒道中人?”
“谈不上谈不上。”秦逍谦逊道:“和大叔相比,自愧不如。”
大汉三十六七岁年纪,比秦逍年纪大了许多,按照年纪,叫一声大叔也是理所当然。
屠二叔微笑道:“都说大唐最烈的酒在关外,西陵连几岁孩童都能饮烈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倒不假。”秦逍笑道:“我一个朋友说,西陵七八岁的孩子饮烈酒也是常见的事情,而且他们喝的还是古城烧。西陵最常见的古城烧,一入口,刚到喉咙就烧起来,酒水入肚,就像一条烧火棍捅入喉咙里,那滋味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他从幼年时便开始饮酒抵御寒症,酒水自然是越烈越好,其实今日饮这桃花酒,也无非是尝试一番,比起自己在西陵饮的烈酒,桃花酒与水一般。
“古城烧?”屠二叔眼睛一亮,道:“不瞒你说,我也喝过古城烧,那是朋友送的,入口当真是痛快至极,只可惜已经很多年都没尝过了。”叹了口气,不无惋惜道:“只可惜现在西陵被叛军所占,想喝古城烧也不容易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先前还喝的十分痛快,此刻却有些意兴索然,道:“一想到当初那古城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