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节(2 / 3)
既然如此坚决,那就忍一忍。”唐蓉道:“我先离开,没我在你身边,也许很快会恢复。”不等秦逍说话,一个扭身,掀开车帘子,已经从车内出去。
秦逍却是猛地坐起,脸上却无之前的痛苦之色,怔怔看着已经落下来的车帘子,一脸发懵,没有想到秦逍竟然说走就走。
“哎哟,好难受!”秦逍憋着嗓子冲着外面叫了两声,也没听唐蓉有任何反应,他心下叹了口气,寻思看来蓉姐姐还真是靠不住,这种时候竟然没有牺牲自己的觉悟。
忽听得外面传来动静,秦逍急忙重新躺下,再次蜷缩一团,偷偷抬眼,发现唐蓉已经掀开车帘子,从外面进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秦逍故作虚弱之态。
唐蓉过来,腴臀轻轻搁在座位边上,看着秦逍道:“他在外面,不大好,我……我找了个理由让他先离开……!”说到这里,一张风韵动人的俏脸已经绯红如霞,低声道:“我……我该怎么帮你?”
秦逍闻言,心下狂喜,本以为蓉姐姐是丢下自己不管,却想不到她是出去将人支开。
“好姐姐,你……你待我真好。”秦逍一把握住蓉姐姐的手腕,道:“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你是姐姐,可想到什么好办法?”
“没有。”唐蓉更是囧道:“我哪知道怎么做?你……你别把自己说的像个好人,我才不信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反正我帮你可以,但是你要是得寸进尺可……可不行……!”话声刚落,却感觉秦逍已经拉着自己的手腕,缓缓移动过去,很快,蓉姐姐轻呼一声,身体一弹,似乎想要起身,却不防秦逍已经用力一拉,将她柔软的娇躯带了过去,身不由己地压在了秦逍的身上。
丹凤门
腊月十七,年关将近,不过天黑之后,京都一百零八坊都已经闭坊,早已不似白天那般繁华。
皇城丹凤门外,大唐国相夏侯元稹身披大氅,跪在地上,身后更是黑压压跪群人,少说也有五六十名官员,一个个都是寂然无声。
宫墙之上,卫戍皇城的龙鳞禁卫举着火把,宛若雕像。
好一阵子过后,一名老太监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宫墙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群臣,高声道:“老国相,圣人有话问!”
夏侯元稹和身后众臣都是抬起头来。
“老臣敬候圣人问话!”
“圣人问:朕恩眷你为大唐国相,兼任中书令,为百官之首。”那太监尖着嗓音问道:“朕如此恩眷于你,所为何故?”
夏侯元稹立刻道:“圣人皇恩浩荡,老臣誓死报效圣人,报效大唐。老臣定当为群臣表率,精忠报国,协理国事,不负圣人厚望!”
“圣人再问:你既然知道朕恩眷于你,是为让你协理国事,为何却要以公为私,聚集百官封堵宫门?”
夏侯元稹面不改色,沉声道:“老臣绝无以公为私之心。只因诸部各司衙门有诸多事务需要圣人决断,所以必须要面见圣人。圣人近三个月未曾临朝,有违国制,老臣为百官之首,有死谏之责。”
“圣人问:中书省送入宫中的奏折,朕都已经批阅发还,为何还要聚众生事?”
“老臣惶恐。”夏侯元稹高声道:“虽然圣人批阅了奏折,但有些事务必须当面向圣人禀明。不久前北方草原出现大动作,杜尔扈部铁瀚欲图吞并漠东,一旦成势,后果不堪设想。此外有消息禀报,西陵李陀派出使团前往兀陀汗国,与兀陀纳律生哥明目张胆结盟。周边恶狼环伺,我大唐处境严峻,臣等请圣人临朝听政。”
太监尖着嗓子道:“圣人还有一问:国相夏侯元稹聚串联近百朝臣封堵宫门,可是结党?今日结党请命,明日是否就能结党谋政?”
此言一出,不但夏侯元稹赫然变色,便是众官员也都是惊骇万分,谁也想不到,圣人竟然会如此质问老国相。
夏侯家权倾朝野,圣人当年能够顺利登基,夏侯家功不可没,近二十年来,夏侯家可说是大唐真正的第一家族,作为夏侯家主的夏侯元稹,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甚至有不少官员一度觉得,圣人膝下没有皇子,百年之后,很可能会将那把椅子交给夏侯家的人。
圣人上朝之际,也素来对老国相恩遇有加,至少老国相在朝上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能影响到圣人的决断。
是以谁能想到,今晚圣人竟然如此质问老国相。
需知“结党”二字已经是扣上了很重的帽子,一句“结党谋政”,那更是惊心动魄。
圣人近三个月没有上朝听政,虽然国事在以老国相为首的中书省处理下,一切还算是有条不紊地运转,但三月不上朝,这是自圣人登基之后从无有过的事情,当然也引起了朝中的议论。
据说近三个月来,虽然中书省每日都会将一些重要的奏折呈进宫内,但圣人却没有召见过一名臣子入宫觐见,甚至连一直有资格进出宫内的老国相也没有办法再见到圣人。
这当然更是让人觉得事情匪夷所思。
其实在朝臣的眼中,圣人并非惰政之君,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反而很勤政,时常召臣子入宫觐见议政,如今一反常态,若说其中没有蹊跷,那是谁也不相信。
“老臣绝无结党谋政之心。”夏侯元稹赫然抬头,望着宫墙之上的太监,厉声道:“田公公,这话是圣人亲口所言,还是你假借圣人之名,在这里胡言乱语?”
宫墙上那田公公一句“结党谋政”,让群臣惶恐不已,正不知所措,却听到老国相这一声质问,先是一愣,但却都是精神一振,心里同时想到,老国相是夏侯家的人,是当今圣人的亲兄长,并非一般的臣子,如果是别的臣子被戴上“结党谋政”的罪名,只怕离抄家灭门近在咫尺。
但圣人出自夏侯家,难道她要给老国相戴上谋反的罪名,将自己的亲族斩尽杀绝?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国相这话就奇怪了。”上面的田公公尖着嗓子道:“老奴蚂蚁一般的东西,哪里有单子胡言乱语?老奴所问的每一个字,都是圣人亲口嘱咐,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奴也不敢说错一个字。”
夏侯元稹冷声道:“魏公公在哪里?既然无法觐见圣人,你去请魏公公来一趟。”
“老国相,老奴劝你还是带着大伙儿先离开吧。”田公公叹道:“你聚众在此,圣人知道后,龙颜大怒。这里是皇城,天寒地冻,你们从中午跪到现在,迟迟不肯离去,这要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臣等都在担心圣人龙体。”夏侯元稹正色道:“几个月不见龙颜,臣等岂能安心?你去将魏公公叫过来,只要见到魏公公,魏公公亲口告诉我们圣人无恙,我们立刻便离开。否则臣等不会散去。”
他话声刚落,身后立刻有人大声道:“不错,我们要面见圣人,只要见到圣人,见到圣人龙体无恙,就算受罚,也心甘情愿。”
一时间群臣声音连成一片,都是要请见圣人。
田公公等众人声音都静下来,才冷笑道:“皇城重地,你们身为朝廷重臣,竟然在此如同泼妇骂街般叫喊,真是岂有此理。”
他声音远远传开,“泼妇骂街”四字咬的极重,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群臣的脑袋上。
泼妇?
所有人都是骇然变色。
丹凤门外少说也有五六十名官员,涉及京都各司衙门,都是朝廷的重要官员,一个个也都是饱读诗书之辈,此刻竟然被一个太监辱骂为“泼妇骂街”,群臣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