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节(1 / 2)
澹台悬夜脸色冷峻,却不敢有丝毫的犹疑,自始至终驾车前行。
他很清楚,大天师不但武道修为出神入化,而且智慧过人,此种情势下,若在袁凤镜眼皮子底下打算盘,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身处如此境地。
当着众多部下的面,成为驾车的车夫,这对澹台悬夜来说,当然是奇耻大辱。
但在大宗师脚下受此大辱,他却偏偏无力反抗。
一直到了皇城的丹凤门,丹凤门前却是横着数排禁军将士,并没有像之前那些宫门直接被打开。
丹凤门是皇城南门,除了丹凤门,就出了皇城。
澹台悬夜放缓了马速,最终停下了宫车。
五六百名禁军将士环绕周围,长矛大刀在手,就如同狼群一般,随时都可能一涌而上。
“大天师,晚辈已经送到到此,愿你一路平安!”澹台悬夜也不回头,放开马缰绳道。
袁凤镜居高临下看着澹台悬夜,笑道:“不想送我出京?”
“想。”澹台悬夜道:“但晚辈只担心出了这道门,就再也回不来皇城。”
“你担心我杀你?”
“公主对晚辈误会很深。”澹台悬夜道:“大天师自然不屑杀晚辈,可是公主如果要置晚辈于死地,大天师肯定会帮她,晚辈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麝月在车厢内听得清楚,冷笑道:“澹台悬夜,你倒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你祸国乱民,乃是我大唐第一国贼,本宫当然会手刃逆贼。”
“所以大天师如果想要取晚辈性命,现在就可以动手。”澹台悬夜倒也镇定,“晚辈在这皇城多年,就算是死,也想死在城内。”
他话声刚落,却感觉身后轻风忽起,心下一凛。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与袁凤镜相差太大,对方若要下狠手,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随即感觉到一掌轻拍在自己的背部,出掌很轻,并无疼痛之感,但随即便有一股寒气从后背涌入,澹台悬夜惊骇之间,那股寒气就如一只奇快无比的虫子一般,在自己体内经脉迅速飞跑,直接到了心口处,他只感觉心口一阵刺疼,随即那股寒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天师,你……你做了什么?”澹台悬夜暗暗运气,并无感觉身体不适。
袁凤镜淡淡道:“三年之内,你安然无恙,若是三年过去,你还能活着,我会为你疗伤。”
“什么意思?”
“灵羽真经的劲气可以在你心口存在三年。”袁凤镜道:“你虽然已是大天境修为,但千万别想着祛除这道劲气,否则心脏会瞬间被撕裂,立时毙命。”
澹台悬夜脸色骇然。
“这三年内,你也不要继续修炼,修为越高,心口劲气一旦感受你体内劲气增长,便会生出反应,直接撕裂心脏。”袁凤镜道:“三年过后,我会收回这道劲气。”
澹台悬夜身体僵住。
他实在没有想到袁凤镜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如此一来,就等于是断绝了自己继续修炼的道路。
这当然是极其凶狠的一招。
修到了七品大天境,澹台悬夜当然想要更进一步,甚至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大宗师。
毕竟每一名踏入武道修为的人,都是以成为大宗师为最终目标。
但袁凤镜却极其残酷地切断了他这条道路。
最要命的是,袁凤镜将这股劲气冲进自己的心口,自己的性命就被袁凤镜掌控。
他此时恨不得将袁凤镜千刀万剐,却偏偏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陈逊,你来赶车!”
袁凤镜吩咐道。
陈逊立刻从车后过来,澹台悬夜瞥了陈逊一眼,终是起身,走下了车辕头,眼看着陈逊坐了上去,牵住了马缰绳。
“澹台将军,请开门!”陈逊看了澹台悬夜一眼,淡淡道。
澹台悬夜双手握拳,脸色惨白,看了袁凤镜一眼,终是抬起手臂,向堵在丹凤门前的禁军将士们做了个手势,禁军这才散开,有人上前去打开了厚重的丹凤门。
陈逊也不废话,抖动马缰绳,催马便走。
澹台悬夜和数百禁军眼睁睁看着队伍穿过丹凤门,出了皇城。
四周的禁军见到宫车出城,这才纷纷涌上来,数名将领凑到澹台悬夜身边,齐声道:“侯爷,是否要将他们拿下?”
澹台悬夜眼看着出城的队伍缓缓离开,眼眸中的显出阴狠之色,双拳紧握,青筋暴突。
“城中还有武卫军,现在去召集兵马,还可以将他们尽数诛杀。”有奖领低声道:“侯爷,末将现在就去通知武卫军。让他们调兵抓捕御天台的那伙反贼!”
澹台悬夜瞥了那人一眼,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才道:“关闭城门!”
众人都是一怔。
“侯爷,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
澹台悬夜当然知道,无论是袁凤镜还是麝月,只要走出京都,都将成为大患。
麝月这面旗帜肯定会竖起来,也将成为极大的威胁。
而袁凤镜更将是自己恐怖的梦魇。
如果这时候派人召集兵马,调动武卫军甚至是神策军,当然能将袁凤镜等人围住,也肯定能够将麝月等人诛杀,但是否能够杀死袁凤镜,他根本没有任何把握。
袁凤镜虽然不可能与千军万马厮杀,但以大宗师的实力,要避开兵马远离京都,那绝对有能耐做到。
只要杀不了袁凤镜,那么接下来死的肯定是自己。
他抬手捂在自己的心口,运功调息,根本感觉不到那股寒气的存在,但之前他也确实清晰地感觉那股寒气到了自己的心口才消失,而且心口那一阵刺疼,分明是寒气对心口造成的影响。
“派人盯住他们。”片刻之后,澹台悬夜才沉声道:“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能拦阻他们,但一定要死死盯住他们,看看他们究竟要往哪里去。”目光却是不自禁投向东北方向,目光如刀。
他知道,遥远的东北,还有一个可怕的人物正在盯着自己,如果麝月真的要往东北去,那边如虎添翼,自己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耳目
宫车一路出了京城。
一群道士跟着一辆宫车顺着朱雀大道,从皇城直接行到京都城的明德门,一路上畅通无阻。
宫车本就很显眼,再加上一群道士,自然让朱雀大道两边的人们大感惊讶。
好在袁凤镜此刻已经坐在车厢内,否则一人站在车顶上,自然更让京都的人们惊骇。
道路两边也有不少武卫营的的兵士小心翼翼跟随,京都府那边显然也得到了消息,派了一些差役过来。
但没有任何人敢靠近队伍一步。
两边的人们窃窃私语。
车厢之内,除了麝月和长宁,便是袁凤镜和长孙媚儿。
麝月握着长宁手腕,长宁却似乎很疲惫,虽然街道两边声音嘈杂,但她却已经靠着麝月沉沉睡去。
长孙媚儿却一直都低着头,她本就肤白貌美,肌肤白皙如玉,此刻脸颊更是白如雪。
这一夜的经历,显然让她受惊不小。
“出城之后,你们要去哪里?”麝月沉默许久,终是向袁凤镜问道。
袁凤镜是她亲生父亲,即使到了这一刻,她依然有些无法接受。
但袁凤镜不顾凶险护卫她出宫,着实让她感激。
“你想去何处,我们都可以去。”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