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节(2 / 3)
真的与澹台悬夜达成协议,不再受澹台悬夜摆布,那么夏侯为何还要派澹台悬夜攻打徐州?”瞥了叶朝轩一眼,道:“公主如果是为了救母,如今夏侯已经摆脱了澹台悬夜的掌控,公主和夏侯也就不必再兵戎相见,夏侯也更不必派澹台悬夜来攻打徐州了。”
董承这话倒也是一针见血。
汪焯是杭州营副将,麝月的嫡系将领,闻得此言,立刻道:“董统领所言甚是。他们在编造谎言污蔑公主,如果公主不是真心恢复李唐,京都那边派一名使者来见公主,便可息兵罢战,又为何还是让澹台悬夜领兵来攻?”
其他将领闻言,也都是觉得大有道理。
庆王淡淡一笑,只是道:“郑伯克段于鄢!”
诸将都是武人,大部分不知道庆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董承却显然读过几本史书,脸色更是凝重。
“春秋之时,郑国庄公与其弟共叔段为争夺国君之位,进行了你死我活的争斗。”庆王缓缓道:“其母武姜偏爱共叔段,而共叔段也是骄纵异常。共叔段在武姜的支持下,日益骄狂,扩张势力,到后来人人都知道他有篡位之心。但庄公非但没有打压,反而是放纵其所为,只等到共叔段最终谋反,庄公才雷霆出手,在鄢地彻底击垮共叔段,铲除了最大的威胁。”
诸人闻言,不少都是有些疑惑。
庆王扫视众人,叹道:“你们都以为澹台悬夜来打徐州是为了讨伐麝月,但事实却未必如此。夏侯登基二十年,虽然笼络收买了不少人,但这世间还是有许多忠贞之士心挂李唐。这些忠贞之士一直在等待机会,希望能够有朝一日重新复兴李唐的荣光。而这股力量的存在,最是让夏侯及其党羽恐惧。”单手背负身后,轻抚胡须,凝视麝月道:“这些忠贞义士等待的机会,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挺身而出复兴李唐,也便是当下。”
麝月何其聪明,淡淡道:“庆皇叔的意思是,我故意以复兴李唐的名义,将那些忠于李唐的忠贞义士引诱出来?”
“你是何居心先不必说。”庆王道:“但是你在徐州举旗,确实已经让胡统领、董统领这些忠贞义士归附,这也让京都那边确定了这些将士都是忠于李唐之人。如果你暗中与京都夏侯勾连,继续在徐州打着李唐的旗号,甚至与澹台悬夜一起演戏,是否还会有更多忠贞之士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如果大批忠贞之士聚集于此,到时候你们是否就可以将忠于李唐的人们一网打尽?”
长孙媚儿听得庆王和叶朝轩一唱一和,之前不但刺杀了长孙元鑫,如今更是在一夜之间,要将麝月推到绝境,惊怒道:“你们是在胡编乱造污蔑公主,公主与京都何曾有过密谋?”
“长孙舍官当然不会承认。”叶朝轩不失时机道:“也许你就是与京都的联络人。”
麝月冷笑道:“你们有何证据?”
“如此阴毒之事,你们又怎会轻易留下证据?”叶朝轩道:“不过方才公主其实已经露出破绽,因为公主你对兵权看得太重,甚至想亲自把持兵权。之前长孙元鑫掌控兵权,他对你唯命是从,如果兵权在你们手中,你随时可以对效忠李唐的义士们发难。最近这些日子,已经有一些忠于李唐的义士来到徐州投身行伍,这些人都是铁了心要对抗夏侯复兴李唐。王爷其实一直心存忧虑,万一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你确实与京都有勾连,那么兵权在你们手里,李唐的忠义之士就随时有性命之忧,这就包括今夜在场的诸位将领。”
胡海彪等人面面相觑,此刻身在局中,却已经很难弄明白谁是谁非。
叶朝轩继续道:“要保证大家的安全,保障复兴李唐的计划不会出变故,兵权就不能由公主掌控。虽然长孙元鑫确实是一位统兵有方的良将,但此人如果只是效忠于你,而不是效忠李唐,那这样的人物反倒是李唐极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只能先剪除此人,只要他被剪除,兵权掌控在王爷的手中,公主自然就无法对效忠李唐的将士们造成威胁,我们复兴李唐的计划也才有希望。”
“所以长孙……长孙将军真的是被你们谋害?”媚儿咬牙切齿,厉声道:“你们荼害忠良,卑劣无耻……!”
庆王平静道:“要成就大业,总是要有所牺牲。事关重大,本王不能去赌长孙元鑫是忠是奸。如果他真的是李唐的忠臣,等到复兴李唐之后,本王自然会给他追封,妥善照顾他的族人和后裔。”凝视麝月道:“但长孙元鑫到底是忠是奸,他自己已经无法证明,麝月,他的忠奸之名,只能由你亲自证明。”
麝月闻言,却是大笑起来,笑声十分刺耳。
“你们给他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却大言不惭要我们自证忠奸。”麝月盯着庆王,目光如冰:“庆皇叔,大敌当前,你临阵刺将,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美其名是要保护效忠李唐的忠贞义士,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想自己夺取权利而已。你的所作所为,卑劣无耻,还自称是皇族中人,李氏皇族的脸面,已经让你丢尽。”
夺权
李承庆却是淡定无比,道:“本王所为是对是错,也许只有后世人才能评价了。麝月你叫我皇叔,我也认你这个皇侄女。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复兴李唐,那是再好不过,只要你我携手,复兴李唐江山指日可待。”
“你让我与你携手?”麝月冷笑一声。
李承庆道:“本王卧薪尝胆二十年,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夺回李家的江山。如果你真的自视为李家人,当然要与本王携手,如此才能让先帝瞑目。”目光变的锐利起来,道:“先帝驾崩,你当真以为他是病逝?真正害死先帝之人,就是夏侯。”
在场诸人都是变色。
“先帝也是勇武之人,年轻时候,身体可不比我们弱。”李承庆道:“即使是在他驾崩之前两年,他也毫无病态。一个精力旺盛的天子,每月都会有御医检查龙体,怎可能突然间就不成了?”
麝月朱唇微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先帝宽厚,我年轻时候虽与先帝有些嫌隙,但他登基之后,我对他忠心耿耿,他也是对我宽仁爱护。”李承庆叹道:“他经常召我入宫论书对弈,外出狩猎,也一直是让我伺候在旁。麝月,你自幼聪慧,许多事情你应该还能记住。”
麝月也不说话,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李承庆。
“我与先帝兄弟情深,可是他后来龙体有恙,突然就不再召我入宫。”李承庆的声音森冷起来:“我是他的亲兄弟,他缠绵病榻,我竟然连见他一面都不可得,都被夏侯以各种理由阻拦。先帝驾崩之后,我也不能见他一面,反倒是在他养病之时此后的几名御医,后来都以乱党之名被诛杀,无一生还。”他直视麝月,道:“夏侯所为,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先帝驾崩,必与他有关。”
麝月终于开口道:“你可能拿出证据?”
“证据?”李承庆笑道:“你在宫中长大,宫中发生的事情你是否都知道?你可知道宫内的湖泊底下,有多少尸骨?有多少人死的不明不白?在宫内看似平静,可是风雨之大甚至远超过疆场。疆场用的兵器是刀枪,宫内则是毒药盛行,有多少人稀里糊涂死在毒药之下却至死不知。”他也不等麝月说话,立刻道:“先帝为夏侯所害,如果你真的自视为大唐公主,是否该为先帝报仇?先帝对你可是疼爱有加,如果你置先帝之仇不顾,非要和夏侯串通一气,我也无话可说。”
他说完这番话,却是向叶朝轩看了一眼。
叶朝轩心领神会,却是向胡海彪等人拱手道:“诸位都是李唐之臣,如今李唐唯一纯正的血脉庆王爷就在这里,诸位是否愿意追随王爷复兴李唐?王爷睿智英明,二十年来一直在布局,如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