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节(2 / 3)
神可与……她还有联络?”
“应该是有的。”国相道:“到底见了几次,老夫不知,但他们肯定还是密见过。后来剑谷声名鹊起,威震江湖,而老夫当时甚至还不知道剑谷的主人就是令狐长乐。十几年没有再见他,老夫不知道他已经在关外开宗立派,亦不知道他已经修成了大宗师。最后一次见他,也还是在京都,当时他已经年近六旬,但看上去却似乎只有四十出头年纪,依旧是风度翩翩,气质高雅。”
秦逍知道这最后一次见面,可能就事关令狐长乐的生死,看着国相眼睛问道:“剑神最后一次见国相,是否有大事商议?”
“正是。”国相颔首道:“那天夜里老夫从衙门回府,半道上却被令狐长乐拦阻。他上了马车,让老夫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停车,有事要和老夫商量。老夫当时见到他,很是惊讶,却也按照他的吩咐让马车进了一个巷子里,然后屏退了车夫和随从,与他单独在车上谈话。”
“所为何事?”
“他让老夫劝说小妹,放弃做皇帝的野心。”国相叹道:“事先他已经在宫里见过了小妹,劝说无果,所以才找到老夫,想做最后的努力。”
秦逍心知事关重大,问道:“国相是说,剑神在宫里见过她,而且劝说过她,却并无作用,所以才找上你?”
“你之前说过,夏侯家背后有令狐长乐这座靠山,无人敢招惹。”国相道:“其实那时候包括老夫在内,夏侯一族上下当然不知道令狐长乐就是名动天下的剑神,但小妹却对此一清二楚。她入宫之后,令狐长乐必然是潜入宫内探望过她几次,她们师徒情深,师父探望徒弟,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在小妹心里,令狐长乐便是她的靠山。那时候令狐长乐的修为已经绝世无双,世间虽然有几位大宗师,但他们的修为还是略逊于令狐长乐一筹,单打独斗,那些人肯定无一是他对手。”
秦逍颔首道:“听说剑神当时已经快修到无天之境,那是武道巅峰的存在。”
“你也知道,小妹身边有魏无涯这个老太监。”国相缓缓道:“他其实是夏侯家的侍从,年轻的时候就被安排保护小妹。此人也是痴迷武道,令狐长乐当初几次到夏侯府小住,认识了魏无涯。他觉得魏无涯天赋不弱,而且勤勉踏实,所以每次登门,都在武道上给了魏无涯一些指点。”
秦逍闻言,豁然明白,魏无涯能修成大宗师,恐怕与剑神的指点也是大有关系。
“她有魏无涯和袁凤镜两把利刃,再加上武功天下第一的令狐长乐是她师傅,自然而然就生出了吞天野心。”国相轻叹道:“夏侯家世受李氏皇族之恩,本该是竭力报答。可是等到老夫知晓她的野心后,一切都已经迟了。”凝视着秦逍,缓缓道:“你是先帝皇子,老夫也不瞒你,先帝确实是被小妹谋害。她让魏无涯弄到了慢性毒药,亲手在先帝的汤水之中下毒,伺候先帝服用。先帝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狠毒,所以中毒而不自知,等到身体每况愈下,病入膏肓,再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秦逍眼中显出厉色,问道:“所以先帝是被她毒杀?”
国相颔首道:“正是。她也趁机掌握了朝政,而老夫其实只是她利用的工具。她将真相告知老夫的时候,老夫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敢谋害先帝。可是……你说老夫当时又能怎么办?谋害先帝,此等大罪一旦被揭穿,她固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夏侯一族也要为她陪葬。老夫和夏侯一族骑虎难下,没有了退路,当时若要保全夏侯一族,就只能跟她走到底。”
秦逍默然不语。
“她要做皇帝,令狐长乐其实早就察觉。”国相道:“按照令狐长乐对老夫所言,她入宫之时,心思就不正。她入宫之初,就告诉令狐长乐,终有一天要君临天下,但令狐长乐只以为她是玩笑话,并无当真。待得她逐渐掌握朝政,夏侯一族开始权倾朝堂,令狐长乐才察觉情况不对,入宫劝阻。知徒莫如师,令狐长乐知道小妹虽然聪慧过人,却绝非治国之才。她如果篡夺皇位,必会导致天下大乱,大唐也会由盛而衰,百姓更会免不了刀兵之祸。令狐长乐虽然游戏天下,但骨子里却还是在乎天下苍生,他虽然不在乎谁做皇帝,却在乎天下是否太平。”
秦逍微微点头,心想令狐长乐既然出面阻止,自然就成为夏侯篡夺皇位的最大阻力。
“令狐长乐的劝说,小妹并没有接受。”国相道:“小妹是他的徒弟,如果真要祸乱天下,他就只能清理门户。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忍心下狠手,所以找到老夫,让老夫出面最后一次劝说,让小妹断了篡位的念头。”看着秦逍道:“当时先帝中毒已深,回天无力,令狐长乐的意思,可以让先帝的血脉继承皇位,而你的母亲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令狐长乐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你的母亲生下的是皇子,就将是大唐之主。”
秦逍万想不到自己冥冥之中竟然与令狐长乐早就有了联系,自己竟然是令狐长乐指定的皇位继承人。
“老夫与他见过之后,自然是找上小妹,竭力劝说。”国相道:“因为老夫很清楚,如果小妹不顾令狐长乐劝言,非要坐上那把椅子,只能是迎来杀身之祸。老夫可以感受到,令狐长乐已经竭力给了小妹机会,如果小妹非不听劝,令狐长乐真的会出手清理门户。以令狐长乐的实力,他要杀谁,那人都是必死无疑,哪怕是深宫禁苑之内,只要他愿意,小妹肯定是活不了。”
秦逍叹道:“国相,其实晚辈很奇怪,她为何会生出做皇帝的野心?你说她入宫的时候就存有野心,这野心是从何而来?历代王朝,几乎没有听说有女人君临天下,她是如何生出这种心思?按理说夏侯家世受皇恩,你自己也说夏侯家是想着竭力报答皇恩,这样的环境,应该也会让她感念皇恩,她为何不思报答,反倒要带着夏侯一族迈入火坑?”
国相低头沉默,良久之后,终于道:“因爱生恨!”
秦逍心下一凛,隐隐明白什么。
“有些话老夫本不该说,应该带到棺材里。”国相看着秦逍,轻叹道:“可是夏侯家确实受了李氏皇族厚恩,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夫将真相告诉你,也算是弥补对李家的亏欠吧。”
“老国相何出此言?”秦逍皱眉道:“晚辈说过,你不必担心自己安危。”
“逍皇子虽然看在倾城的面子上,想饶过老夫一条命,但老夫却没有脸继续活下去了。”国相道:“老夫没能对李家尽忠,却又无法保住夏侯家,既愧对大唐,也愧对家族,哪里还有脸皮苟活。”抬手指着地上的那只小铜壶,含笑道:“那里面是毒酒,老夫已经饮尽。自西川出兵的时候,老夫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此战取胜倒也罢了,如果战败,老夫只能服毒自尽,别无他路。”
秦逍身体一震,神色骇然。
方才国相饮毒酒之时,神情泰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所以秦逍只以为他是饮酒提神,万想不到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已经将一壶毒酒饮尽。
“毒酒饮下,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必然西去。”国相大限将至,却泰然自若,含笑道:“还有一点时间,正好将知道的都告诉你。这也算是将倾城托付给你的报答吧。”
“国相,你……!”秦逍神色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小妹早就爱上了令狐长乐,两人年纪虽然相差距大,但她与令狐长乐相处,身陷其中。”国相感慨道:“她十六岁那年非要和令狐长乐出去游历,那是存了要与令狐长乐私奔之心。其实老夫也知道,令狐长乐对她也有好感,但在这件事上很是克制,并无在男女之情上发展,只是将她当做徒弟看。她十六岁外出三月,已经主动向令狐长乐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