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许星到家之后快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枭狼大队”四个字。
搜索引擎很快给出答案。
[枭狼大队,我国第一特种部队,队员挑选极其严格,单兵作战能力几乎以一敌百。]
所有的信息就只有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许星抱着手机,双唇紧抿。
第一个念头是:他好厉害。
第二个念头是:温峋为什么要离开这么好的队伍?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实在熬不下去了,才离开的吗?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问他,他肯定也不说。长叹一口气,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谁能搭理她,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呢?
想了半天没睡着,突然收到温峋的消息。
温峋:[这都一点过了,还不睡?]
许星一惊,猛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自己还在床上,确定窗帘都是拉好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手机又震动一下:[大晚上不睡觉,开着灯干嘛呢?]
许星这才发现,她卧室的灯一直开着。
她本来想回“就睡了”,但脑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把打好的字删掉,写:[被吓着了,有点睡不着。]
还不等温峋回话,又问:[我可以去找你吗?]
温峋想都没想,直接回两个字:[不行。]
温峋:[睡不着就闭目养神,总能睡着。大半夜的,你一个大姑娘,跑我这儿来像什么话?]
许星窝在被子里,抿唇,写:[我现在过去,明天天亮之前回来,不就没人知道了?]
温峋:[说什么屁话呢?不许瞎想,赶紧睡觉。明天早上六点跑步,不许迟到。]
依旧是强势的拒绝,许星都能想象得到那人眉眼紧蹙,说一不二的模样。
但她依旧不死心:[真的不可以吗?]
温峋:[不可以。]
许星:[那你给我打电话,给我讲故事吧!]
温峋:[???老子没那功能。]
刚发出去,许星直接给他弹了一个语音通话。
温峋:“……”
他认命接起,没好气道:“都说了,老子没那功能。乖乖睡觉。”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疲惫,质感粗粝,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准备挂电话。
许星立马用指甲敲击桌面,不让他挂,捧着手机打字。
许星:[你要是挂了,我今天肯定会被噩梦吓醒的!你不讲故事,和我说说话也行,我用手指敲桌面,说明我在听。]
温峋无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她:“想听什么?”
许星:[随便,你讲的我都爱听。]
温峋实在没有讲故事的能耐,一段美女与野兽被他讲得干巴巴的,不过许星的本意也不是听故事。
她用指甲敲击桌面,频率保持三秒一下,不断发出细细的“哒哒”声。
温峋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反倒是自己,在有规律的哒哒声中,意识越来越沉,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不多时,许星听到电话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偶尔会有翻身的声音。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在黑暗里,无声说:“睡吧,晚安。”
敲击屏幕的动作却没停,三秒一下,及其规律。
半夜三点,她有些困,便揉了揉自己的脸,捧着手机靠墙坐着,轻轻敲击屏幕。
她记得上一次她出意外,温峋刚回家睡下,就做了噩梦,醒来时整块背都是湿的。
她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做噩梦,但如果还是做噩梦了,她希望他能知道,梦境再可怕也没关系,因为有人陪着他。
??
我会想你的
十二月的早晨很冷,六点的天像掺了黑颜料的白色,灰蒙蒙的。
许星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最后一声“哒”敲下,六点的闹钟响了,温峋也该起来了。
她挂断电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爬起来穿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得她浑身一激灵,瞌睡跑了大半。
醒完觉,她跑到楼下去等温峋。寒风凛冽,丝丝入骨,许星冻得原地打起了军体拳。
打到一半,对面的门总算打开,大冬天,他就穿了一件t恤,一件薄薄的运动外套,一条黑色运动裤,整个人好像不知道冷一样。
看到已经自觉练起来拳的姑娘,温峋心尖发软。
电话打了一晚上,他醒来前一秒才挂断。本该噩梦缠身的他,一夜无梦,耳边是有规律的“哒哒”声,三秒一下,好像有人哄他入睡。
她这哪是想听他讲故事,分明就是怕他被噩梦魇住,笨拙地哄他睡觉。
许星见他出来,蹦跶着迎上去,鹿眼弯弯:“温峋,我们今天跑几公里?”
温峋心里软得跟棉花糖似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困?”
许星摇头:“不困。”说着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催促道,“快点吧,要冷死了。”
温峋握住她揪他衣服的小手,放在掌心暖了一会儿,才说:“三公里,跑完你就回去补个觉,”他捏了捏她冻僵的脸颊,长叹一口气,声音低沉且认真,“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谁都没说明,却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许星点头,嘴上答应,心里却想,下次的事儿谁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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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贩子的事儿,小镇上有些动荡,尤其是丢了孩子的人家,每天都跑到派出所去闹。
好在发现得及时,大半姑娘都被解救出来了,只有最开始失踪的一俩个,暂时还没有找到。
人贩子在江都的落脚点被彻底端掉,女孩们做完笔录之后都哭哭啼啼的回了家,但警方的工作还没完,他们还要逮上家,继续找那些失踪的女孩。
许星休息两天后,正式去江都参加联考。
温峋本来想送她过去,但眼镜男情况好转,他需要配合警方工作,暂时不能走。
“身份证,准考证都带好了吗?铅笔,刀,胶带,颜料呢?”
她这次考试要考大半个月,不仅有联考,还有校考,考完试,十二月也快过去了。而这还不算完,燕美和另外几间美术院校的考试一月中旬才开始,一直考到3月中旬才算正式考完。
冬天的衣服厚实,行李箱根本塞不下多少。但温峋总有办法给她多塞一点。
“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可以作天作地了,出门戴围巾,衣服多穿点,不许露脚脖,更不许吃冰淇淋!考完试就乖乖回酒店呆着,别出去瞎逛。”他边收拾边念叨,念叨完了,往她鞋架上一指,“那双小皮靴拿过来。”
许星长叹一口气,认命地去拿小皮靴。
温峋接过,用塑料袋一裹,塞进行李箱角落。
“和同学住一起尽量别起冲突,你一个小哑巴,又不会说话,我不在,别给自己惹麻烦。当然,要是麻烦非得惹你,也别躲,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温峋抬头,眉峰张扬,漆黑深长的眼锐利无比,右眼皮上的小痣略微闪着光芒。
许星居高临下看着他,认真点头:“狗咬我一口,我得把狗吞下去。”
“嗯,不错。”温峋点头,继续给她收拾东西,“每天早晚各一个电话报平安,不许发消息,打视频。我一个,阿婆一个,记住了吗?”
许星耳朵都快被他念起茧子,蹲在行李箱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