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9 / 24)
荒城瞪着双眼,看起来相当困惑。
「大家……到哪去了?」
「si了,」露榭摇摇头,「侥幸活着的也不会回来了。」
「那、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露榭考虑了一会,还是沉痛地向荒城摇了摇头。
「这样啊……」
荒城小声喃喃、松了一口气——让露榭有些困惑。
「…都si了,嗯,都si了。嘿嘿……这样啊。」随即是荒城有些诡谲的窃笑声。
这是甚麽意思——露榭连忙压住到嘴边的质问。
最终露榭甚麽也没问。
虽然他知道、异能者肯定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总不会许下害人的愿望吧?——露榭前些时间才这麽想。但若整座城市的消灭都是荒城所愿的……想到这里就让他胆寒。
露榭还是没有知会研究派,而是找了信使。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名会选择怎麽做?」
如果站在露榭的角度,这种危险分子确实配得上愿望罪的名号,何况实际灾情就摆在眼前。
「这个嘛……露榭小姐,我想你可能不太能接受——主教应该会认定为无罪。」
「……理由呢?」
「思想犯不罚。」
「……即使他造成这麽大的灾害也是?」
「这是我从主教那里听来的……露榭,你知道人的行为,必有意图在先,无关大小。如果从思想层面就给人设下枷锁,那人类的未来只有停滞与衰退。」
「……我认为受害者不会想听这一套。」
「我知道。但还有一点——许愿的人知道他会造成这种後果吗?」
「愿望罪已经推广很久了。」
「如果是主教就会这麽说:」信使清了清喉楼,再开口腔调高了八度:「但你生活中不可能没有愿望!——不如说,愿望才是生活下去的原动力。b如明天想吃甚麽,学校想去哪一家,想跟谁结为家人。这些事或大或小。但——谁能保证哪一个愿望突然就实现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愿望不会实现——一些少数、真的是极端少数的愿望、甚至自知只是妄想的愿望却莫名其妙成真了——谁有能力为这种奇蹟——不,这种不请自来的侵蚀负责?没有人!」信使又清了清喉咙,回到平常沉稳的声调,「……主教如此表示。」
「……那信使你怎麽想的呢?」
「我吗?先撇除愿望罪。我会希望异能者知道自己做了甚麽之後、为犯的法律受罚、尽可能偿还所造成的损害……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能不能达成完全是两回是。」
结束与信使的定期会晤,露榭又绕到了研究营地——
「露榭小姐?今天不是也放假吗?」
「我在这里没什麽事……」
见七木在休息室,露榭望了望没有其他人,也向七木问起今天的问题。
「问这问题……哦?你从荒城那里听到甚麽了?能告诉我吗?」
「那个……还不到时候。」
「这样啊,顺道一提、光是问这问题就已经泄漏荒城的想法可能有危害了。」
「呜呃!」
「你真好懂呢……不过我知道了其实也无妨。说实在的——异能者的想法我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
「对,打个b方,如果有一项医疗需要用到违法人t实验数据——如果数据已经在那里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去用它。违不违法都过去了,而数据就在那里。」
「可是这样不会让科学1un1i更糟——」
「——违法实验的人们确实不配青史留名,但不代表弄出来的东西没有用啊——放着有用的东西不用,1un1i上我才觉得过不去呢。」
「……你也知道我在问谁了——荒城呢?」
「荒城呀,你想想,那个瘟疫空间不是一座巨大的无菌室吗?」
「……」
「如果荒城可以控制生物消灭的空间,他要制造一个无菌室只要弹指之间、还不会有遗漏。这还只是一种用法而已哦,这麽好条件的人哪里找?」
「…好像工具一样。」
「就是工具——人t也是工具哦,你看手那麽多机能做甚麽的?不就是拿来用吗?吃饭写字开关门之类的琐事都绕不开它。同理的概念应用到异能上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对吧?」
露榭也确实没理由能反驳。
一会儿七木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回到岗位,露榭也从营地告辞,往住宿的地方走去。
自己该拿荒城怎麽办?
直至回到旅馆,露榭还是没想出答案。
二—三
既然都是要来荒城这儿,露榭这回顺道带了两人份的午餐。
这是生物禁止进入的区域——当然露榭有考虑过,稍微懂那麽点烹饪的他想做个实验。就算再怎麽苦恼,饭还是要吃。而既然都要吃、那就弄好吃一点吧。所以他带了新鲜食材。
食物之所以要长时间炖煮可说就是为了分解——而瘟疫圈没有让露榭失望,到荒城家的时候,r0u类已经变成带有沉淀的清汤泡着骨头;蔬菜只剩纤维骨架、菜汁绿油油的。接着该丢的香料撒撒撒地混进去,便携炉在餐桌上热好不用加蛋过滤的清汤、再煮完义大利面。就是蔬菜汁里完全没有纤维变得很稀。露榭想了想,把那些蔬菜纤维丢进血球粉碎再加回去搅拌成青酱……甚麽时候自己的血变成万能工具了?
从热清汤散出阵阵香气的开始、荒城圆圆的双眼就盯着不放了。毕竟就是在他面前做,他从头看到尾,真不晓得眼睛有没有眨一下。
……虽然自己的行动似乎让荒城好奇起来,但他仍旧不肯离开那小角落,露榭坐在餐桌旁拄着脸就这麽跟他对视。
虽然露榭做菜就是冲着荒城。但他自认很坏心地就是不开口。两人就这麽对视了几分钟。
先有变化的是荒城。本来圆圆的双眼眼角慢慢垂了下来。最後又低头、身t缩回毯子。
见状露榭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在等甚麽?」
这个问题让荒城小小的身t震了一下——露榭感觉到荒城似乎有点怕自己。虽然露榭也不晓得自己有哪里好吓人的。
然而即使隔着距离、露榭都能感觉到紧张。荒城低着头不安地左右看。但当然没有甚麽能帮他解围。
不过惊慌过了一两分钟,荒城又低下眼帘,放弃似的蜷缩起身t撇开视线,好像谁都没有向他搭过话。
这也太消极了……露榭甚至觉得这gu消极成了一种气味直扑鼻腔、明显且呛得不行。
露榭为此不快地离开椅子,走到荒城面前蹲下,双眼直直瞪着他。
而荒城事不关己的城墙显然薄得很。见露榭b近显然又慌了起来——露榭可没有看漏:荒城的眼神不时像是在确认露榭的生气程度、不时飘来一下又别开。
不过露榭也只是假装生气、稍微板着脸盯着他瞧——光这样就让荒城进退维谷、要真的生气会不会把这小动物吓昏过去呀?
「上次吃饭是甚麽时候?」
随着问题荒城望向露榭,眼珠在眼眶里四处奔逃一阵。
「……昨天。」
「…昨天?」
当然——除了时间以年为单位对不上,露榭更在意的是荒城没有提哪一顿。好像一天有吃就算是了结三餐似的。
不过露榭的质问让荒城又缩了起来。缩到这地步露榭感觉他随时都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