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向少言寡语的学弟发现学长身上吻痕后言语羞辱(6 / 14)
一时惶然不安,离巢幼鸟一般,下意识跟在一直照顾他们的谢寒霆身边。
给父亲磕了头,上了香。谢寒霆一手一个揽过双生子的肩膀:“父亲虽然走了,但还有我在。这几年我会好好守住父亲的基业,直到你们成年有能力接手的那天。”
双生子的哥哥一径垂头不语,倒是弟弟红着眼睛抽噎着说:“霆哥,他们说你将来会自己当家……我们、我们不会成为你的妨碍的,你别不要我们……”
谢寒霆眉头微皱,他个子高,微俯下身来与钟明珝对视:“不会。你们是父亲母亲的儿子,对我来说既是弟弟,更是少爷。底下的人篡权,那不是翻了天么。”
“有些话不必去听。你们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我谢寒霆在一天,任凭谁也不能拿走你们的东西。”
他甚至略微勾了勾唇角,“我还盼着你们早点长大,到时候我就彻底撒开手,娶个漂亮老婆,生他几个孩子,好好享受我的退休生活。”
谢寒霆一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即使他平时嘴里不算正经,但诺不轻许,一旦做了承诺,他就必然会信守,再难也要做成。
这一晚的后来,没有人再说话。
在养父的遗照前,谢寒霆把这惶惑不安的双生子紧紧抱进怀里,和他们一起在灵堂里度过了陪伴父亲的最后一段时间。
一切都等到明天吧。明天,无论有什么,他都一定能应付得来。
往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谢寒霆都在忙于整合养帮派内的事务。
即使在养父病重放权给他的两年里,他已经接手了相当一部分势力,但在钟行安死后,某些人仍是蠢蠢欲动,当然也被他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虽然当下还算平静,但这平静也不过是深海中的漩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当然也不乏被人怂恿、冲动而行的蠢货,自以为可以趁钟家亲生子年幼,养子年轻,凭自己的势力和资历,便能乘虚而入,分上一杯羹。
这样的倒是遂了谢寒霆的意,既然有人愿做这个这个出头鸟,那他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毕竟是钟行安亲自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出来的,是该让人血溅当场,还是当面忍下事后托词意外,又或者祸水东引分化势力……他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
不像跟在养父身边听多于做,也不似前两年里用着养父的名义才能行事。如今的谢寒霆将他的锋芒完全显露,甚至是借着这种密集到冒进的手段警告那些包藏祸心或尚且观望的人,他并不在意方法,只在意是否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
只是更多的眼睛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只等他稍微松懈,稍微露出破绽,便要伸出爪子,狠狠给他来上一下。
主少尚且国疑,钟家在国势力不小,若是钟家这年少的双生子出了点意外……
其实现在的生活对于钟明珒和钟明珝来说与之前并无多少分别。他们的生活一向是谢寒霆安排,父亲去世后,谢寒霆在住所里明处留的人并不算多,留下也都是能完全被他掌握底细的人,就是担心人多手杂,被人钻了空子。
但在私底下,谢寒霆也安排了更周全的保护,大多是钟行安生前培养的暗处实力,之前可以替钟行安做一些不好见光的事,现在用来保护少主人,倒也不算大材小用。
他把所有的安排都详细地说给了双生子知道。
无论在外面如何与人打机锋,如何迂回行事,但是面对被他纳入保护圈的亲人,谢寒霆宁可多做解释也不愿意因为所谓的担心隐瞒,而让外人有机会来挑拨。
之前灵堂里钟明珝提到的“有人”,其实就是家里的一个佣人,收了钱在双生子面前装作不经意地见缝插针提上几句,打的就是在两人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的主意。
只要他们与谢寒霆离了心,那么有些人想做点什么也有可能有了机会。
这佣人早被谢寒霆查到后绑了,当着双生子的面问出背后之人后,亲自动手提着这人的头发在地上活生生撞碎了一口牙。
之后又打发人,大张旗鼓地把这满嘴是血、哀嚎不止的佣人送到他招认的人那里,还给人捎带话说:这人挑拨小少爷和小谢爷的关系不成倒来诬陷您,小谢爷说了,您对钟爷是再忠心不过的,定不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这人一再挑拨,小谢爷很是生气,想着您是长辈,索性送来交给您处置,让您也好好出口气,也是小辈孝敬的意思。
这明晃晃的打脸和挑衅,让人气得够呛,却也无法反驳,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对于双生子来说,母亲去世后,父亲和他们并不算亲近。
可即使和父亲相处得不多,但毕竟是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也是一定的。
何况谢寒霆从开始带他们的那天起就会事无巨细地与他们说明交代各种事情,并不会因为他们年纪小就不放在心上、糊弄他们。
所以对双生子来说,谢寒霆确实是如父如兄的存在,甚至在父亲走后,可以说是他们唯一信任的人。
那天钟明珝在灵堂问出的那句话,倒不是怀疑,不过是给谢寒霆提个醒:已经有人伸了手,到他们兄弟面前搬弄是非了。
钟明珒清楚地记得,父亲出殡那天,本来他和弟弟是与谢寒霆一起的。后来谢寒霆去招待人,倒被一个也算熟悉的叔伯看准机会走过来。
不像父亲在世时面对自己两人的慈爱,虽然仍是一贯的笑容满面,可那眼中不加掩饰的冷厉与算计仍是让他心中一寒。
那天叔伯不过说了两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钟行安一死他们兄弟就与孤儿无异,谢寒霆不怀好心,只是要利用他们把钟家握在手里,不过自己身为长辈,可以照顾他们平安长大。
可还没等他故作慈爱地将手放在两人头顶抚摸,就被觉察到不对的谢寒霆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强硬地挤到他们中间,硬是隔出了一段距离。
谢寒霆挡在双生子身前,将两人护在身后,自己面对着这叔伯:“龚叔,我这两位弟弟还有我这个做哥哥的在呢,倒谈不上孤儿,也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
他唇角微带笑意,甚至连语气都是温和的,只一双眼睛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因着个子高,倒像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一般,
“倒是您,年纪不小了,也得好好保养了才能有精神了。不然要是您光操心旁的,连手里头最后的两块地都保不住的话……我可都替您头疼。”
那叔伯明显是在他手下吃过亏的,见他过来底气都弱了不少,但也不愿丢了面子,强撑着说:“怎么?谢寒霆,你这么着急过来是被我说中你心里有鬼了?何况钟爷虽然没了,但我做兄弟的照顾照顾侄儿怎么了,你这么说难道是怀疑我要对两个侄儿不利吗?”
面对这挑衅,谢寒霆不过眉头微微一挑,竟还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啊……对啊。”
他这回连笑容都带上几分诚恳与真心实意,“当初打了您伸得太长的爪子,我现在当然是怕您狗急跳墙,对他们不利啊。”
那叔伯被说得瞠目结舌,倒也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竟能如此挑明了完全不给人留一点面子。
可还不等他发火,谢寒霆一扬手,早就有两个手下上前强硬地堵了这叔伯的嘴拖了出去,没给他留跳脚的机会。
谢寒霆自己倒像没事人一样,背对着人群翻了个白眼,随即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随口劝慰道:“这人老了就是嘴碎。你俩不用往心里去。”
正因为谢寒霆对着他们是一如既往的安稳可靠,再自然不过地替他们挡下所有不怀好意试探,面上还仍是一片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