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1 / 2)
昏迷
锦麟卫翻身下马,快步来到贺清宵面前:“大人,昨晚出了点事。”
贺清宵颇沉得住气,往前走了几步,示意来的锦麟卫禀报。
锦麟卫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起来。
辛柚默默看着贺清宵神色变化,也起了好奇心。
至于陪在一旁的陵监,更是竖起耳朵想听个清楚。
锦麟卫禀报完了,贺清宵表情也恢复了平静,转身走回辛柚这里。
“贺大人事务繁忙,快些回去吧。”辛柚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问。
如果能说,贺大人应该会告诉她。若是不能,何必问出来令他为难。
“辛待诏借一步说话。”
辛柚就在陵监羡慕的目光中,随贺清宵走到了一旁。
贺清宵低声说起刚听到的消息:“昨夜今上陪太后登高赏月,意外有一块石头滚落砸中横木,幸亏秀王护住太后,不然太后就被掉下的横木砸中了。”
辛柚表情微变:“那秀王呢?”
“秀王被横木砸中了头,目前还在昏迷。”
二人皆沉默了一下,贺清宵道:“昨晚在场的人不少,想来今日就传开了。我回去看看情况,若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发展,再联络。”
这件事说来与贺清宵和辛柚都没关系,当然,仅指事情本身。
横木被砸落如果是人为,恐怕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果是单纯的意外,也会有一些人被治罪。但怎么样都与在皇陵过中秋的二人扯不上。
可要说以后的影响,那就微妙了。
秀王要是醒不过来了,“辛公子”在许多人眼中的份量就更重了,毕竟死了的人功劳再大都是虚的,几个小皇子的机会也会大起来。
秀王要是没事,那这位救过太后的皇长子从此以后毫无疑问会拥有太后的疼爱与支持。要知道皇上对太后可是很孝顺的,太后的态度必然会影响皇上的态度。
贺清宵心中转着这些念头,看向辛柚的眼神中就藏了几分怜惜。
倘若是后一种发展,对想以辛公子身份在朝中立足的辛姑娘,显然多了不少障碍。
何况秀王此人,便是他都有些看不透。
“贺大人觉得意外与人为哪种可能更大?”
事关天家,若有旁人在,这话是绝对不该问的。但对话不传至第三人耳,辛柚就直接问了。
这个也是一同南行,同生共死积累起的信任。
“这要查过后才能判断。就我的直觉来说,意外的可能性更大。”
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秀王,前提是他能平安醒来。而出事的地方在宫中,一个住在宫外不受宠的皇子,手能伸这么长就有些离奇了。
“贺大人快回去吧。”对贺清宵的直觉,辛柚是比较相信的。
这与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无关,而是以贺大人遭遇各种意外的次数来说,直觉不强的话他们应该也没机会认识了
贺清宵点点头:“那我先回城了。”
接过小八牵着的缰绳,贺清宵翻身上马,冲辛柚抱拳后策马而去。
辛柚站了好一会儿,默默转身往回走。
陵监跟在一旁,亦步亦趋。
“秦陵监自去忙吧。”辛柚客气道。
陵监这些守陵人几乎就是做到老,父传子的性质了。从某方面看,还是比较单纯的。
陵监眼睛里的光熄灭了:“是。”
他还想着万一辛公子憋不住,和他说说呢。
果然是想多了。
小八就没陵监这么含蓄了,凑到辛柚身边好奇问:“公子,城里发生什么事了?会对咱有影响吗?”
“宫里发生了一点事,对咱们没什么影响——”辛柚一顿,神色有些微妙。
就算秀王得了太后支持,既而得了那人重视,短期内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她。可不知为何,当说出这话,她却生出了一丝不大好的预感。
嗯,她毕竟不是贺大人,直觉没那么准的。
辛柚抬头望了望高远湛蓝的天空,心渐渐平静下来。
守陵生活对很多人来说枯燥无聊,可对娘亲出事后一直奔波的她来说,却是一段难得的平静日子。
她需要停一停,才有勇气继续踏上那条荆棘遍布的路。
贺清宵回到北镇抚司,有了更多了解。
发生在宫里的事,大多会交给宫里的人查探解决,但昨夜在场之人不少,又险些砸中太后,兴元帝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刑部、工部都有人参与,与宫中宦官一起对出事的地方仔仔细细检查。
这时候的兴元帝,正听负责此事的官员禀报:“回禀陛下,经臣等检查商讨,应是今夏多雨造成的石头松动滚落”
“这么说来,就是意外?”
面对皇帝严厉的目光,官员微微低头:“目前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
兴元帝沉吟许久,吐出一口浊气:“你们辛苦了。”
石头砸中横木,横木又掉下来,人为要是能控制到如此地步,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反而是意外,从来不讲道理。就是发生了,就是赶上了,就是倒霉了
从情感上讲,兴元帝毫无疑问希望是意外。天家无情是纵观历朝历代总结出来的大实话,而坐在龙椅上的人自己无情可以,可不希望别人也这样。
“再仔细查。”兴元帝说了一句,起身向安置秀王的偏殿而去。
就算是意外,主管的、维护不当的、操办中秋事宜的过后被牵扯处置的人绝对少不了,但兴元帝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室中弥漫着药味,秀王闭目躺在架子床上,头上缠着层层软布。
有血迹从白色软布中渗出来,越发显得床榻上的少年虚弱可怜。
兴元帝盯着秀王年轻的脸,突然意识到他这位长子如今也不过十九岁,还不到及冠的年纪。
确实还是个少年啊。
有了这个意识后,兴元帝长久以来对长子那颗冷漠的心就柔软了一些。
身后有动静传来,兴元帝转身,看到了宫婢扶着的太后。
“母后,您怎么不好好休息?”
“哀家又没伤着,休息什么。”太后往内看了一眼,神情关切,“平儿怎么还没醒?”
所求
“太医说砸到头很难判断什么时候醒。母后不要担心,说不定平儿很快就醒了。”兴元帝宽慰母亲。
实际上他是问过太医的,就算那些太医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面对皇帝的正色追问也不敢隐瞒,委婉说要是超过两日不醒,结果恐怕不大好。
但这话兴元帝不敢和太后说。
太后平时看起来再硬朗也是快七十的人了,何况昨夜还受了惊。
太后点头:“哀家也这么想。还是你起的名字好,平儿定会平平安安。”
秀王名叫陈平,平平无奇的“平”,单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当年兴元帝给皇长子起名的敷衍。现在太后说是平平安安的“平”,没人会反对。
“平儿的孝心实是出乎哀家意料。”太后望着昏迷不醒的秀王叹了口气。
兴元帝心口发闷:“母后说得是,这次多亏了平儿在。”
太后的叹气声更重:“早知道还不如让那木头砸着哀家。哀家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本来也没几年好活。可怜平儿还没及冠,也未娶妻,要是有个好歹哀家如何能心安啊!”
“母后别这么说,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