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如果?把朝堂比喻成一个班级,那么霍扬就是班里独来独往,孤高生僻的?单科战神?,平时只听班主任的?话,其?他人,就算是班主任的?儿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像这样一个眼里只有恭惠帝的?人,竟然私底下擅自将给端木砚清这个储君传信,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这也是端木砚清与裴凌知道是他送来的?信会那么大吃一惊的?原因。
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怎么处理突然在边境冒出来的?元陌寒才是重中之重。
端木砚清紧锁眉头,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
裴凌看着他,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误会元陌寒在意图通敌。
毕竟信里可写的?清清楚楚。
当发现元陌寒一行人时,那批护卫可是誓死抵抗。
且这元世子被擒获后,还大声吩咐对前来意图营救他的?护卫,让他们把那名女子带走。
心中如此想着,裴凌试探着询问道:“殿下有什么想法?”
端木砚清仍然拧眉,却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我不确定。若是要弄清楚其?中缘由,必须先从元家下手,搞清楚元家为何要将元陌寒送到南郡两年?不闻不问。”
他实在很担心。
倘若元家真被坐实通敌之罪,元家一定要满门抄斩,到时别说?娶蕙质了,能不能保住她的?命都是个问题。
“元公子的?身份实在特?殊,霍将军不敢拿主意,殿下可是要如何处理?”裴凌问道。
该说?不说?,霍扬虽然孤高,却并?不傻。
赐婚圣旨已经下发有半年?多有余,裴凌猜测霍扬大半是听到这个消息,怕因此得罪太子殿下,才偷偷给殿下知会一声,也算是卖未来储君一个人情了。
而且吧,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没有证据,目前来看也没造成什么损失,要是殿下铁了心想压下去,也并?非没有可能,就看殿下本人怎么想了。
端木砚清略一思索,吩咐道:“写信给霍扬,此事有待调查,让他派人悄悄将元陌寒送回京,具体的?情况,等元陌寒回京后再做处置。”
裴凌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依属下看,这事还得跟镇国公知会一声。就属下所?知,镇国公已经派人去南郡接元公子,照这样看,他本人很可能也不清楚元公子的?行径。而且臣听闻镇国公本人好像与镇国公夫人关系并?不和睦,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裴凌是端木砚清心腹中的?心腹,对端木砚清是绝对的?忠心耿耿,端木砚清的?情报组织他也参与了管理,早在当初调查顾怀贺一事的?时候,这个情报组织就将元家查了个底朝天,所?以当然知道元振本人与宁氏夫妻琴瑟和鸣的?外面下,两两厌弃一事。
“你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镇国公夫人一意孤行,镇国公本人其?实也被蒙在鼓里?”
裴凌沉吟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最终事实的?真相,还是要以殿下的?最终调查结果?为准。”
端木砚清敛了敛眉,没有说?话,拿起方才放下的?信件,再一次翻看,目光停留在“元陌寒”三?个字上?,良久,才莞尔:“越来越有趣了,这宁夫人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呀……”
颐州篇1
让我们将时间?线拉回到半年前, 通过“颐州篇”观看宁如风在颐州处置顾怀贺时牵扯出?的一系列事件。——————————————————————————————
颐州城能?有如今的繁荣昌盛,与它绝佳的地理位置脱不开干系。
虽远离京城偏安一隅,却也正因如此?, 不用?太受皇权的约束,城市有比较大的弹性与活力,许多游走在违法乱纪边缘却有暴利的生意得以生存。
兼之其位于国内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的水路交通系统的枢纽处,这在通行方式普遍简陋耗时的古代简直得天独厚。
两者综合, 占尽了天时地利,经济想不蓬勃发展都难, 但?这样也不可避免带来一个不好不坏的影响——
域内江河湖泊这样多, 空气自然?湿润,空中水汽一多,自然?免不了起雾。
一年四季,每到清晨时分, 浓雾便弥漫在颐州城的大街小巷, 整座城都被笼罩在一层银灰色的轻纱中, 如梦如幻,恍如仙境。
即便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光亮, 黎明逐渐拉开?帷幕, 太阳光也很难冲过层层叠叠的薄雾到达大地。
旭日高升以前, 人们依然?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
只?有需要辛勤劳作过活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分起身,开?始一天的奔波。
稍微有点资产的富贵人家,此?刻仍然?躺在温柔乡里沉睡。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一位身穿红色衙役官服的青年男子,纵马在云雾缭绕的大街上狂奔,一声高过一声的喝驾声在万籁俱寂的街道洪亮清脆。
颐州城最宏伟煊赫的一座府宅处, 门外站岗的小厮们听?到一阵急促的嘶鸣声和响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纷纷寻声张望。
红色在白天总是第一显眼。小厮们虽瞧不清来人的面容, 却老远就看清男子身上穿的火红色官服,连忙招呼哥几个上去迎接。
初春的时节,空气中仍然?带着不少的寒意,男子在府门口翻身下马后,一张脸红了一片,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
为他?牵住马匹的小厮认出?他?是衙门里的蔡捕头,笑道:“哟,蔡爷,大清早的,走得这样急,有何?贵干?”
蔡畊一叹,道:“快别说了,有要事。还请速速带我进去拜见邢管家。”
小厮一听?有要事,不敢耽误,忙引他?进府。
天光熹微,旭日初升。
薄雾总算消散不少,太阳光从天上倾泻而下,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在树荫下交谈的两人身上。
一处雅致幽芳的院落,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一名中年男子正与一妙龄的丽服女子交谈。
“老爷还没有起床么??”邢管家说着,蹙眉瞥了眼紧闭的院门。
女子摇头,叹道:“昨儿老爷又喝醉了,折腾了一宿,天亮时才睡下,估摸着没个日上三竿起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衙门那边来了人,有十分要紧的事与老爷商量,倘若耽误时间?,后果不堪设想!”邢管家忧心?忡忡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女子给邢管家出?主意,“要不然?,你去找夫人?”抬眸瞥了眼天上,太阳正当空,嘀咕道:“这个时分,夫人也该起床了,倘若事情果真紧急,夫人定不会坐视不管。”
邢管家嗟叹:“这件事就是夫人起的头,我去找她?岂非‘知了落在粘竿上,自投罗网’!”又是一叹,对那女子抱拳告求:“姑奶奶,您今天可得帮我这个忙,还请进去替我告知兰夫人一声,说邢忠义有事关全?府上下生死存亡的事要告知老爷,望她老人家行行好,替我回禀一声,我邢某代替全?府上下几百人口铭记她的大恩大德。”
女子一听?是“事关全?府上下生死存亡”的事,吓了一跳,忙追问究竟是什么?事。
邢管家却只?是摇着头叹息:“不能?说,不能?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总之此?事必须尽快请老爷拿主意,晚一步就回天无力。”
女子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得先进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