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杖(2 / 3)
谈。”
“说不清?什么叫说不清?你驻守雁门这么多年白干的么?一支商队出城往哪走了都不知道!?”你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转了面色站到床上,将身边托盘里的丹药一股脑全踹到地上。
那些瓶瓶罐罐一坠地便碎烂了一地,张辽面上也有了微怒,他直接站起身拎着你领襟把你摁下来:“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西凉军怎么了?!不过是居于塞北的一群弃子,真以为你手里有多大的权柄?本王最见不得你们这些拥兵自重的军阀!”
“你给我放开,小心本王治你的罪!”虽说平日遭过张辽不少白眼唾骂,但人发怒还是你头一次见,仍旧梗着脖子和人叫嚣。
“凉州的百姓算不上人?你们这些昏庸无能的世家饭桶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没有塞北军士维拥,你们早就被啃成一块烂肉了,现在跑来说军士们的不是了?”
“当年雁门关遭劫狗皇帝可有舍得多给一口米粮?!”张辽似乎也怒了,揪着你脖领将你甩到床下。
他力道并不重,好巧不巧也避开了瓷片碎屑,你扶着地爬起来,指了指张辽:“原本就瞧不上你们这些粗野人罢了,养狗还知道摇尾巴,养你们做什么?没的和胡人互市沆瀣一气吗?”
“本王看不上你的这些军士,张辽你也给我等着瞧!”
你说完,便甩袖往帐外走,张辽亦驱步追上你,一柄长刺掷到你脚边,刺穿你衣袍:“咱们等着看谁先死,以为谁想为那个狗屁朝廷效命不成?!”
张辽吵嚷的嗓门很大,当下引了不少军士看过来,你也不示弱,拽裂被钉到地上分外袍,扯着沙哑的嗓子道:“等就等!你看本王会不会轻饶。”
说罢,你便转过身往营地外走,营中士兵欲拦,但见着张辽未曾下令,只能看着你大摇大摆的迈出营门。
张辽见你出去才回营,面上的怒气消解也逐渐苍白起来。
“将军不领五十军杖,这种事情卑职也不会说出去…”
“这位殿下性子很要强,将军亲自与她明说,她未必会与将军…”
4青娘
年关的晋阳城,气候并没有比雁门关暖和多少,马氏的商队人马落脚在晋阳馆驿处,为首的之人银帘覆面,并不是马超。
你依栏下望正见到张辽提胯下马,招手唤他,他却只是轻飘飘的往你的方向瞥了眼,便步入了馆驿之中。
张辽看你的目光并不对头,你没弄清楚哪里惹着他,揉了揉尚且有些迷糊的双眼从卧房出去。
临近塞北的地方风土人情与中原并不相同,在晋阳的馆驿处招待的是个性子很畅快,爱穿青衣的女人,旁人都唤她青娘。
她似乎与张辽混的熟稔,你才步下二楼,便见到青娘为张辽添茶。
这俩人身份处境天差地别放在一处却不合时宜的登对,你趴在楼梯上眯眸看了半晌,方才提起裙袍想回卧房。
“你!”
张辽不知何时注意到了你,你几乎才迈出一步,便被他呵住脚步。
“这不是前些日子才来的小阿妹,可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要和姐姐说?姐姐先送你上去。”青娘也闻声看到了在楼梯口不上不下的你,挽裙走上来揽着你的肩便想将你带上去。
“自己走下来还是要你文远叔叔当着别人面把你拽下来。”张辽看着你迈着步子就要跟青娘走,即刻便从木凳上起身。
那双鹰隼般锐利的黄瞳盯在人脑后的感觉算不上好,你支支吾吾半晌才转过身,闷闷的从楼梯上下来坐到了张辽对面。
青娘也看出了你与张辽相识,干脆也没在插手。
“你抵达晋阳几日了?”张辽跟着你坐下,手中那只为碰过的茶盏放到了你跟前。
“没来几日。”你也没去喝那茶,低头捏了捏裙角上的绣花。
“我不叫你就不知道下来喊一声文远叔叔?”
“文远叔叔。”你抿了抿唇,抬目对上张辽的目光:“你这个脾气没谁受得了,我不跟你计较也别吓着别人,一把年岁了也不知道收敛,怪不得阿…”
你连珠炮般的想说张辽,话才到一半口中便被塞上了一块点心,偏目看才见到是先前那个守着你的士兵,将那块点心嚼了嚼咽下去也没说话,伸手又摸了一块点心咬了口。
“怎么不继续说了?”张辽见你静了,却又开口继续问。
你没说话,捏着手里那块要往嘴里送的点心直接转了方向扔到了张辽身上,便起身往自己的卧房走。
本就酥软的糕点触上张辽衣襟上的锐器顷刻便被摔成了碎屑,张辽抖干净了衣袍才跟上你,在你关门前推开房门,与你一并对立在了卧房之内。
“这俩日除了往来的散商,我没有再见过那支商队。”张辽是要进这间房的,你默了下,左右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干脆松开压着门板的手看向他。
“你眼睛这么红今日能看到了?”张辽并没理会你的话,伸指就掐着你下巴尖迫你抬首。
“我把玉牌抵了,青娘给了我药,好像没有营中的管用,但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见强光。”你也不知道张辽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你来,狐疑的抬目看他,右眼便忽然被药膏糊了起来。
视线忽如其来的模糊让你缩了下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仓惶的去抓周边能撑扶的东西。
“躲什么?”张辽伸手抓过你,拽着你衣领将你摁到椅子上继续涂药。
“这个药特别辣。”熟悉的冰凉感让你鼻腔也跟着发酸,下意识想哭出来时忽然抓紧了张辽的小臂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玉牌是你随随便便能抵的东西?被人发觉了,你文远叔叔白被你劈头盖脸的数落那一顿了?”
“青娘不像管不住嘴的人。”你默了默,抓在张辽手臂上的五指卸了力道。
从张辽营里出来你身上什么都没带的确没想这么多,不过当时没有联系上鸢使,抵押玉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万一青娘管不住嘴…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先前守着你的那个小子叫阿奴,你在雁门关的这段时日,他便先跟着你做事。”张辽并没觉出你的想法,帮你在眼目上了药,在你双目前蒙了条凉凉的绸带才起身。
“知道了。”你被辣的睁不开眼去看,也没有计较张辽往你眼前蒙的那条绸带。
“嘶…你这扮成女儿家不说话的样子倒比你那日和你文远叔叔吵架的样子顺眼。”
“我有嘴,专气老头。”你没好气的回怼了句。
“劫你粮车的商队这俩日会入关,他们想谈马氏的生意。”张辽也没计较,挽唇扯了扯压到你眉上的绸带。
他这动作无端让你觉出怪异,你歪头,拽开张辽的手:“那直接去找马超岂不是更方便,干嘛还要在这里谈生意?”
“阿蝉要找,劫你粮车的账要算,他们收集关内铁械的事我也不打算完。”
“只是谈笔名贵绸缎的生意,便要马氏少主亲自出马,委派他们的人就不会起疑么?怎么脑子忽然不好使起来了。”张辽也没有继续逗弄你,垂目又看了看你已经消红的脖颈。
“哦…”你眼前遮挡着绸带看不到张辽的目光,只是跟着他的话点点头,撑腮沉思起来。
“支着两个狐狸耳朵揣什么坏水儿?”张辽看出了你出身,伸手在你额角弹了下。
“没有揣坏,也没有狐狸耳朵…”你捂住额头直起身,蹙眉踹了张辽一脚:“关内虽然混乱,但凉州怎么说也还算汉土,西羌各部未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