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节(1 / 3)
这并不是一个坏的事情,但是如果普通人不加以自控,那么在脱离这种组网后会非常地不适应。所以卫铿集群尽量会远离普通人,——哪怕是继承者,卫铿也是建立了思维墙壁,防止他们的大脑变成自己思维附庸。
……
楚沧看了看远处卫铿正在驾驶机械快速修复的海上港口和基地,他与卫铿连接上了思维:“硫铁玄武已经感受到了您到来,可能已经正在朝着太泙洋其他地区扩张。”
卫铿打开了一个全球洋流图,在太泙洋上,千岛寒流和赤道环流构成了一个大圈圈(初中地理知识)。然而在这个大圈圈中央是没有洋流交汇的,属于较为贫瘠的海面。所以硫铁玄武现在迁徙的方向,只有北边的曰列岛和南边的迁岛屿。
卫铿又打开了卫星体系检测到的全球有机物辐射,现在硫铁玄武群落是依靠太泙洋板块的裂纹分布的,将其几个重要的海沟栖息地进行红色标注。
卫铿已经确定了硫铁玄武现在可能的逃窜方向,曰列岛是一个方向,南赤道也是一个方向。
楚沧看了一下这个图,问道:“曰列岛上可能有人类残存的势力,现在是否与他们进行接触?”
卫铿:“不要急,在这个时代,对人类文明的威胁中,除了使徒等一系列生物群落,还有就是旧时代中的余毒。修正一个腐朽势力的价值观,要比修正人类基因更难。”
楚沧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能否让这些本土的势力,在扫荡异类群落时,发挥作用?”
【楚沧五十五岁,在思维成熟度以及储备的知识体系上,也有了能加入继承者的资质。卫铿选拔的继承者,都是“知天命”这个年龄阶段的。】
楚沧劝说的本意是减少卫铿群落损伤,他在链接卫铿思维后发觉:卫铿每次剿灭一个使徒,平均要消耗数千名的个体。这些“意外”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不愿意寻求他人的帮助,独自承受的。
尤其是在湳洋当中,当去年三月重大战术失误,青年军们陷入惊雨群落的包围时候,卫铿集群甚至直接完成了燃烧激发人道生态场,优先庇护那些孩子们生存。
卫铿笑了,微微摇头,没有否定楚沧:“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有一点你想错了。比起牺牲我更害怕遗忘和反感,而那里(曰列岛)的文化是最毒的。至于现在一些我个体的消失,并非是无所谓的消亡,这些价值,你未来会知道的。”
唯专一道
在南洋地区,是千岛之国,177年,卫铿海陆空力量都在这里。同时对付两个使徒,这是前所未有挑战。
随着死波打击在东边岛屿的轰炸,大片的凤鸣群落鸟类游击战到了西边,而大量的惊雨蠕虫则会深藏在大地,形成基础的卵。硫铁玄武则是退缩在火山口,等待着死波消散后和抵达这里的人类再战。
在岛屿中央的高山基站上。
孙宇拿着自己的火焰喷射枪,望着这片泥泞腐烂丛林,思绪不自禁回到15天前的一幕。
要知道在刚来到这个岛屿之前,作为新人都是对这里非常新奇的,——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生物潮水。
人类一方的推土机,不断的清扫植被,替换了竹子等作物。生化电站生产出的大量有机物燃料,变成火力,在战猫的导引下喷射,有效地遏制了生物潮水。
但是随着持续不断的作战,每个人都非常疲惫,以至于出现了基因污染,这是一种五脏胸口不听使唤、蠕动错位的感觉。——医疗物资的紧缺,大家都有点糟糕的感觉。所幸带队者熬制汤剂、药丸,能缓解症状
随着大家情绪越来越浮躁起来,想要早点终结这场战争,这就犯下了兵家的大忌。
孙宇所在的小队在十五天前,遭遇了凤鸣群落的围殴。成千上万只大型飞鸟从空中降临,将大家堵在了一个狭小的区域,一只只战猫被飞鸟抓走变成了尸体。
火焰喷射器的燃料已经耗尽了,——一些飞鸟发射的尖锥也穿透了队员的战斗服。
就当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队伍中导引者们对着每一个人发出了一段段特有的心灵语言,阐述了每个人的缺点,然后点燃了身上的高氧化颗粒剂。
在点燃的瞬间,有机躯体上冒出了幻彩的、宛如发光水母的结构!这是高密度有机质频段在空气中释放的场景,而这种频段是需要燃料的。随着光芒辐射到了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所有飞鸟纷纷掉落了下来,它们的大脑全部被融化了。
孙宇亲眼见证了这种震撼的一幕。然而在返回基地后,在大家想要寻找其他导引者(卫铿)确定那最后一幕的情况,导引者牺牲了。
卫铿群体纵然长得一模一样,在高交流的情况下懂的很多。但是每个个体由于经历不同,还是有差异的。能记住孙宇的只有十五个个体,其中包括会做饭的,擅长设计的,会医疗的。而牺牲的那三位,是喜欢打牌的,喜欢用叶子吹口哨的,还有动手能力强的。
中人之姿,就是每个个体精力只能专一地用在一个项目上,才能媲美优秀。
对孙宇这些冒进的小队来说,对他们最好的那一部分卫铿走了。紧接着替换下来的是陌生感的卫铿。
而孙宇在转战其他小队后,了解自己并不是被“特殊关照”。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都有导引者集群承担了‘点炬’的风险。
卫铿用自己的伤亡,置换了新人们可能“阵亡”的数字。而恰恰由于新人们容易犯错误,所以在南洋的战斗中,是卫铿伤亡数量颇高的一批。
“代价我帮你们兜一次,你们要继续成长。”这是卫铿集群中给这波新人传达的意思。
在经历了一次次事件后,南下作战各个小队都沉稳了起来,再也没有人去想着快点结束战斗。
孙宇走回了身后的小屋,这个小屋一旁是碳基放射塔。这座碳基放射塔是他和同伴穿着殖装装甲花费一个月铸造的,而现在他要在这里留守一年,直到人道生态的据点稳定,周边的自然生态节点出现。
在这蛮荒的世界中,他懂了过去不懂的一些事情。人类的荣光不在于毁灭,而在于面朝希望冲锋时的坚定。
在南洋地区,统伐区的科研船时刻地都在监察这里的生命场交战的情况,以及己方人员的健康数据。当然也知道卫铿集群出现了意外伤亡。
不少继承者们都在劝说卫铿:“尽量减少意外。”
卫铿悠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承受,并且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
值得甚么?繁衍是值得的。
帮助新人承受伤亡的时候,随着点燃自我的过程,基因辐射在放射给了周边异类生命神经系统重大摧毁的同时,也是对幸存的新人进行了一次基因注入。
基因注入,在潘多拉场中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现在只要站在卫铿身边,普遍都会遭遇到基因辐射影响,在统伐区内一些夫妇怀孕了,如果卫铿集群要靠得近了,都会插入一些基因性状。
这些被动基因注入,大部分时刻卫铿尽量地避免了。繁衍不是复刻,繁衍是需要稳定的多样性变化。
后代个体作为独立发展的意志,只有在特定经历下,才能准确地接纳自己传承。
“必要的经历”,是不可少的‘发育过程’——例如在明确生死选择的过程中。
在努力和求生的过程中,大脑和身体是处于一种独特的状态中,在‘为人的选择’时,这些青年们甩开了一切思维拐杖,自己是高度自主的,不随波逐流的。
当新人处于随波逐流状态下!注入不能达到效果。
这就好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