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救(2 / 5)
——一只漂亮的雌虫!”
热烈的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下一秒,头顶的黑布被人掀开,耀眼刺目的亮光毫无预兆地打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眼睛刺痛,睁不开眼。
等他完全暴露在聚光灯下后,四周又传来几道激动的惊呼声。
许眠强忍着不适,转眼向外望去。
许眠这才发现,他此刻正处于一座巨大会场的正中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台下是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面具背后,是一道道赤|裸|裸的目光。
直白、兴奋,闪烁着不可名状的欲光。
而他就被这样当作一个供人玩乐的宠物一般,赤|身|裸|体地锁在笼子里,待人挑选。
巨大的羞耻压的他鼻头一酸,屈辱感铺天盖地袭来。
许眠只得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无助地闭上了眼。
“起拍价,五千万星际币!”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乎同时,台下就有人加价:
“五千一百万星际币!”
“五千两百万星际币!”
……
“九千六百万星际币!”
主持人显得异常激动,他嗓音拔高了好几度:“九千六百万星际币,还有人加价吗?没有的话……九千六百万星际币一次!九千六百万星际币两次!九千六百万星际币三次!成交!”
台下传来一阵欢呼,主持立刻喊道:“恭喜比吉尔先生,拍下这只雌虫!”
许眠在听见这个名字后浑身猛地一震。
这不是那个喜欢折磨人的变态吗?
他惊恐地抬眼,就见看见台下一个顶着一对犄角的生物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向台上走来。
面具后的那双注视着他的目光毫无掩饰的透着露骨的欲望。
比吉尔走上前,轻笑道:“不用等一会了,现在就把他给我吧。”
说着便从主持人手中接过钥匙,一步步向笼子靠近。
许眠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谁来救救他——
就在对方的手要触到笼子的一瞬,整个地面忽然开始颤动起来,会场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掐上了比吉尔的脖子。
一个金发男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台上,比吉尔下意识转头,就撞一双布满血色的暴怒的竖瞳。
还未等他反应,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猝然响起——
大汩大汩的鲜血喷涌而出,对方的头颅猛地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肉泥砸地的闷响。
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眼神阴鸷地看向脚下。
下一秒,地上的头颅瞬间炸成一团血浆。
一旁的的主持人吓得连连后退,眼露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洛、洛伦斯……”
男人没有理会他,只是迅速向铁笼走去。
台下人群等时骚动起来,慌乱地四下逃散。
而就在此时,会场内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入无数身着重甲的机械巨虫,锋利的触手直接将人当场开膛破肚。
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热闹的会场血流成河,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许眠在笼子里惊惧地看着这一幕幕血腥的场景,一个个人就这样被活生生撕碎,胃里啥时间一阵痉挛,恐惧得几乎要吐出来。
他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而更令他更加惊恐的是,刚刚那个徒手掐断人脖颈的男人,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坚硬的铁笼在他手中如同烂泥一般被猛地撕开。
许眠此刻被吓得几乎不能呼吸,绝望而惶恐地望着男人,一双漂亮的眸子此刻盈满泪光,他无助地摇着头,像是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呜咽地向后躲去。
但是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被残忍地杀|掉时,眼前的男人竟忽然对着他单膝下跪。
而那狠戾的眉眼在望向他的一瞬变得柔和,眼底骇人的赤色缓缓散去,化作一汪温柔的苍绿色。
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男人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脚,旋即在脚踝处轻轻落下一吻。
他听见一个低沉而虔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我来迟了。
让您受惊了,我尊贵的虫母。”
那一晚对于努加里来说注定是一个血雨腥风的不眠长夜。
这个有着全星际最大的“欲望摇篮”之称的地下暗市在一夜之间,被一个族群更加残暴的疯狂欲念屠戮地一干二净。
那夜之后,星际对于虫族的恐惧又上升到了一个不可言喻的层级。
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不要试图去触碰一群血腥暴戾族群的底线。
也是在那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星际倒卖人口的势力将“雌虫”归到了不可触碰的绝对禁忌名单里。
努加里作为星际心照不宣的“灰色地带”,甚至星际联邦也对其佯装不见,不曾想,竟直接被虫子们全部覆灭。
在这个力量至上的时代,绝对的力量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众人都深谙于此,因此没有任何人敢对虫族的行动提出异议。
而使得虫族这样大动干戈的“虫母”,此刻正蜷缩在一张休息室的座椅上,陷入昏睡。
那张漂亮到摄人心魄的脸蛋此时正因高烧而透着薄粉,即使在睡梦中,长睫也时不时轻颤,似乎睡的很不踏实。
这是战舰里的一间休息室,它的主人洛伦斯现下正后悔当初为何不在这里安置一张床,好让他们的虫母此刻能舒服地躺在床上,而不是窝在一张椅子上。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因为放眼整支舰队,也找不到一张床。
毕竟雄虫实在是一个个强悍到令人乍舌的存在。
虫子在执行任务时,可以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即使是休息,大多也只是变回虫体,进行短暂地休憩。
洛伦斯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批盖的军服,眉目微蹙。
这次出军太过紧急,以至于虫子们并没有来得及带上一件适合虫母娇嫩肌肤的柔软衣物。
他们的小虫母此时正在高烧。
其实在自我恢复能力几近变态的雄虫眼里,发烧这种小病根本不值一提,但如果发烧的是一只新生的虫母,就变成了虫子眼里天大的事了。
而偏偏战舰随行的军医大多是诊治皮糙肉厚的军虫,对于治疗娇弱的虫母没有任何经验。
此时某位上将大人看着小虫母额角沁出的薄汗,忍不住始生气:
怎么没有虫子提醒他,从帝国医院带一队诊治雌虫的医疗团队来?整支舰队的虫子脑子难道逗吃到阿比兽肚子里去了吗。
阿比兽,可以理解为星际的狗子
关心则乱的上将没注意的是,他一不小心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不怪他生气,因为眼前的这只虫母实在是太虚弱了——寻常虫母出生就是成年体,而这个小家伙很显然是一只亚成年。
不仅如此,这位小美人白嫩的皮肤上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红痕与血珠,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
红痕是被强行戴上的铁链所致,至于那渗血的皮肤……
那是因为虫母根本没到破壳期,就被人生生从蛋壳里撕扯了出来。
看着小虫母瘦小的身躯,男人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郁。
他闭了闭眼,不禁回想起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