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失火(1 / 2)
急促的低吼过后,唐弃终于射在沈厌身体里。
他胡乱给两人擦了把,疲惫地爬起来。裤子还来不及提好,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
“开门!快开门!”
“砰砰砰!”
拍门声不断,火警铃接踵乍响起来,门外的人声音焦急,语无伦次,说不清道不明。
沙发上两个清醒的男人坐起来,闻声对视了一眼,套上裤子跑过去。
门开了条缝,走廊上一群人无头苍蝇似的奔跑,敲门的工作人员满头是汗,简短通知完他们撤离,匆匆往其他房间赶去。
“弃哥,好像起火了。”
“怎么办?”
毕竟唐弃组的局,他们拔腿就跑说不过去。
俩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头询问。
唐弃瞥了俩人一眼,弯腰把沈厌捞进怀里。
“看我干嘛?走啊。”
少年已经被折磨不成人形,脸上潮红未退,一双眼眸半睁半闭,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着一层阴影。
唐弃随便给他裹上件衣服,半抱着人朝门外走。
身后不时冒出几声嘤咛,那些男男女女把嗑药当吃饭,一个个磕得迷迷糊糊。有几个被拍醒了,也都是手软脚软,剩下的十来个全是昏睡不醒。
“他们怎么办?”
门边的男人呆头鹅一样,无所适从。
唐弃满脸不耐烦,一脚踹了上去,呆头鹅被蹬得趔趄,跌撞在墙上。
“怎么办,怎么办,你他妈的问谁呢?要么你挨个扛出去,要么就放这。”他转头看了眼身后,那个染指沈厌的小子还趴在地上,“爱死死,关我屁事,泰斯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搬。”
说完,托了托手臂上的少年,寻个舒服的姿势出了房门。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走廊里时不时有人从身边跑过,警铃一直未停,催促的人心烦意乱。
唐弃没那么急,这种地方消防安全不会马虎,按理说小火情都能应付。
直到从安全通道出来,他才发现情况有些严峻。
消防车停了一排,整间会所大楼都被拉上了警戒线。里面出来的人被隔离在广场上,形形色色,皆是气势汹汹地往外闯。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机会经历这种阵仗,他们都在怕,越怕越猖狂。
“什么意思?!我们要离开!”
“你们这是非法禁锢!你们是哪个大队的?我现在就要找你们领导!”
“有火情不疏散,居然禁止我们离开,到底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我要告你们。”
……
广场上人声鼎沸,有人推搡着消防人员,有人在焦急的拨打电话。
唐弃单手抱着沈厌,肩后的伤因为激烈的性事没有愈合,时不时冒着脓水,血稀稀拉拉的流。
他咬了咬牙,摸出手机联系司机接人,按了几遍都无法拨通。
气急败坏地抢过同伴手机,情况也是一样,此处根本没有信号。
“草。”
远处,环行路口停靠着黑色商务车,一双冷魅的眼透过车窗,旁观着这场露天盛宴。
顾引楼在人群里搜索,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唐弃在暴躁地叫嚣,怀里搂抱着少年,身边几个纨绔东倒西歪,看上去很不正常。
他们离得太远了,顾引楼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出来,沈厌仍旧昏迷,他没来由地轻蹙了眉头。
郑意在驾驶位,抱着电脑指尖飞舞,敲完最后一段代码,合上了笔电。
“邮件全发出去了,不知道几家媒体能来,这里看这样子撑不了多久。”
泰斯会所根本没着火,这一场乌龙全是他搞出来的。远程破坏监控系统,以及报警系统,只要让火警铃响起来,人们就会人为制造恐慌。
会所一共九层,房间多,机关也多,正经营生背后,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存有多少隐患谁也无法保证。
消防警报触发,监控自然会去找源头,当发现系统被破坏,就只能让人员先撤离。
这仅仅是第一步。
“刚拍的照片发出去就好,剩下的看哪家媒体有造化吧。”顾引楼眯了眯眼,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匿名邮件被同时发送,以当事人身份曝光会所的猫腻。
名流们的八卦,相信一定有人感兴趣。
话音还未落,一阵急救车警笛声传来,短促有力的鸣叫着,从他们车旁经过。
白色急救车停到警戒线外,车里已经有人下来调停,不多时,广场上的人被疏散一空,全部登上印有“禾宜医疗中心”的急救车。
顾引楼顺势收回目光:“走,去医院。”
“你确定唐弃会乖乖待在那吗?他如果一意孤行,非要带走那个孩子,谁也拦不住。”
郑意把着方向盘,时不时看两眼导航。
他是个天才,但天才也有bug,郑意是个路痴。但天性使然,路痴不太喜欢导航给他规划的路线,而是热衷于自己寻求捷径。
找路的时候,他依旧关注着老板的动向。
看着车子逐渐偏离路线,顾引楼有些挠头,沉沉喘了口气:“前面调头,第一个路口左转,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郑意抿了抿唇,故作镇定的看眼后视镜,推了把金丝镜框。
车子按照指示行驶起来,顾引楼靠回椅背说:“瑞景是富人区,虽然现在是晚上,但那些人被晾在露天,心里都恐慌,怕被狗仔拍照,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呵,只要能脱身,巴不得上我们的车。对吗?
没错,禾宜医疗正是顾氏产业,也是离瑞景贡府最近的高级私立医院。
一切都是顾引楼算计好的。
……
禾宜医院,像座花园。
欧式铁艺大门进去,迎面是音乐喷泉,舒缓的节奏和暖色的灯光,把白色和奶绿相间的楼体照得无比温馨。
“禾宜医疗中心”的字体灯箱,在楼体上格外鲜明。
急救车早就到了,许多“富贵人”已经离开,顾引楼特意叮嘱,势必将唐弃和沈厌留下。
专用电梯从停车场上升,直接抵达顶层办公室。
顾引楼走路带风,边走边脱下外套丢给郑意,露出里面墨绿色衬衫和黑色马甲。
他稍稍扯松领带,揉了一把板正的头发,俨然一副始终待在医院的样子。
郑意接过大衣挂进衣柜,自己套上一件白大褂。
医院负责人等候多时,在办公区外沙发上坐着位成熟漂亮的女人。
季静阳三十岁,年轻有为,一身米白套装,外罩着医护服,黑色长发紧贴头皮盘在脑后,未戴任何首饰,看上去精致干练。
她见顾引楼出现,便迎了过去,“小顾总,唐家两兄弟留下了,都在七层。一个做了简单的外科手术,一个还在昏迷,安排在加护病房。”
顾引楼脚步没停,挡开递来的报告单,信步进了公用电梯。
小顾总冷面人尽皆知,女人见他没答话,尴尬地收回手。
看着电梯下行的数字变化,季静阳犹豫片刻,再度开口:“这次接待的人,全部检查都是免费,这恐怕不合规矩。而且……小顾总,那两个人都服用了特殊药物,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晚上八点,她被临时通知接纳病人,因为是顾引楼的指示,所以她答应了下来。
结果接来的人,有昏迷的,有受伤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