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他为什么不问她呢?
笨蛋。
理清了全部的事情经过,系在误会上的绳结解开了。
看着江辞在笑,夏倾月突然很想打他一下,心脏周遭似是锢满了锐利疯长的荆棘,长刺没入血骨,痛感生潮。
一想到他去了机场,却和她错过了,她没忍住落了一滴眼泪,哪怕尽力掩饰自己没哭,声音却颤得厉害,让人止不住心疼:“你个骗子,我在机场……等了你那么久,你说过你会来的,骗子。”
她哭了,他的心一并随着她落下来的泪忽而降重。
“对不起姐姐。”江辞抬手帮她拭去了眼泪,双手捧着她姣好扉颜的双颊,哄她温柔,认错也很温柔:“是我不好,我的错。你想打想骂都可以,别哭了好吗?”
想打他,可又觉得自己任性。
眼泪仍旧在掉,只一秒的停息令她联想到她和江辞重逢的那天,他也哭了,一见到她就哭。
哭到自己不想掉眼泪,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原谅你,需要……过、段时间。”夏倾月努力抑制哭腔,磕磕绊绊了好一会儿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好,我等,等你原谅我。”她一落泪眼尾就会泛红,微翘的眸子起了雾气,像是受欺负了。江辞移了些距离,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右眼尾的红泪痣,“姐姐怎么这么爱哭?我觉得应该给姐姐颁个哭包奖。”
哭包奖,夏倾月觉得要给他。
这回,她是真打他了,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找到他小时候哭的例子翻旧账,“这个、奖给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把我的音乐摆件弄坏了,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我还哄他,哄了一整天……”
哭腔渐渐散去,话说到后面越来越顺了。
要不是夏倾月提起这件事,江辞恐怕都忘得差不多。
说起音乐摆件,是夏倾月的姑姑夏之莞从国外带给夏倾月的,她很喜欢加入资源晓说峮八已寺扒椅六9六散不迷路,将摆件放在了自己房间里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那次,她让江辞去房间里拿个画架,结果这小鬼不小心碰倒了音乐摆件,摆件掉在了地上,彻底摔碎了,想复原修复都修复不了。
他哭着跟她道歉,她一边心疼音乐摆件,一边还要哄他,她记得很清楚。他哭了一整天,她哄了一整天。
这个哭包奖,该实至名归的是江辞。
小时候哭,长大了也哭。
“想起来,我前两天还哭了,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哄我?”控台那边存了好几袋夏倾月喜欢吃的清茶糖,江辞撕开了糖纸包装递给她。他倒不觉得哭是多么不好意思提的事情,反而还抓住机会“质问”夏倾月。
“……”她止住了话。
小时候和现在相比,能一样嘛!
不接话归不接话,清茶糖还是要接的。夏倾月吃了糖,偏头,而后把残留在脸上的泪痕用纸巾擦干净。
冷场子?
江辞点了点头,笑了,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她有男朋友的这个误会,困了他太长时间。
其实也怪他自己,他有机会问她,但又担心他的出现会打扰她,他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事情呢?他又是她的谁呢?
误会说开了,江辞也不想再等,这场对她的告白晚了六年,希望,她会原谅他。
他问了夏倾月几个问题,都和感情方面切不断联系。
“姐姐。”
江辞故意叫她,她也在下一刻转过了身,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想问他,又被他打断:“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么一问,夏倾月细致梳理了下自己的感情,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犹豫权衡,“没有……吧。”
她不算撒谎,这么多年,她没有遇到过让她心动的人,一个也没有。意大利是有很多帅哥,上学期间,室友nancy还调侃她说你可以试着谈恋爱了,找个意大利小哥哥,以后再生个混血儿,孩子肯定会特别漂亮。
夏倾月没这个想法。
心动,她不确定算不算,自己没和其他的男生在相处时会产生脸红、心跳加速等等的反应,主要归结于她也没和多少男生近距离接触过,凭自己的实力单身lo将近二十七年。
也有,江辞?
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玩打枪游戏那次?可仔细复盘之后,她确定自己对他应该不算心动,就是离得太近了吧。
走神之际,江辞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看着她:“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夏倾月摇头,回答得很快。
因为刚才摇了摇头,有几缕发丝贴在了她的侧脸,加之泪痕未干,沾上了。他靠近她,将她的短发挽至耳后,眼睛里融有夜色,也有她,“那我追你好不好?”
“轰——”
心悸陡然坍塌、噬陷,在心底深处筑起的高墙就这么脱离了引力,化为一滩碎石乌有。
和荀瑶的猜测一模一样。
江辞,真的,喜欢她……那他送给她这么多衣服、化妆品、护肤品,也是在追她的意思吗?
夏倾月呼吸一停,指节蜷缩,欲想按压内心早已掀起的惊涛骇浪。她的目光也在看着对方,可却说不出来什么话。
见状,江辞继续攻势,帮她挽头发的那只手放下,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语调听着有些可怜和委屈,“可以吗?”
不等夏倾月反应,他带往她的手移至自己唇边,于她手背印下一记轻吻,“求你了。”
吻痕浅尝辄止,似乎不太满足他。
要疯了,他怎么这么会撩人。
关键是,还亲她……
夏倾月抿唇,脸颊的红晕宛若火染凝脂,想抽出手,江辞不如她的愿,甚至加了些力气扣住。
“你……”踌躇半晌,她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脸上的绯色未消:“你,喜欢我?”
她的问题,他用行动回复了她。
江辞倾身,侧脸与她的手背相触,声音微低——
“喜欢,特别喜欢。”
绿茶
心率如擂鼓, 一记一记地敲击着。
耳边的声鸣折绕不止,仿佛一一具象,扼杀了她的听觉、触觉。
江辞说喜欢她, 这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对她告了白……她内心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他的告白, 她是接受?还是拒绝?
之前,她可以确定, 她对他完全就是姐姐对弟弟的亲情, 绝无任何其他成分掺杂其中。后来, 好像在说不清的某个时间段, 渐渐地, 这种亲情的包围圈里似是混合了不一样的情感——他们那次去游乐园玩打枪游戏,他靠近她,她的心跳渐升, 她觉得是他们之间离得太近;那之后他和混混打架的时候受伤呢?她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她心疼他。
好乱,她分不清。
自己的手还处在属于江辞的温度里,温感躁动了她的神经与血液,转化的羞赧移至耳骨。试了好几次都挣不开,觉得失了场子,夏倾月随便找了个节点反击,“……你告白就告白,怎么还亲我?我没说让你……亲。”
最后一个字,她特意加重了咬字, 起强调效果。
“怎么亲?”江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就像一只痞坏的狼, 就爱看眼前的小兔子不知所措。
为此,他专门又演示了一遍,和刚刚亲夏倾月手背的每个动作都无差,轻吻再度落了下来,“这么亲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