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 / 1)
秦破道沉闷地嗯了一声,执起两个酒杯:“那……交杯酒不能少……”
接过酒杯的两人距离一拉近,林守甚至可以看清秦破道凌厉的外表下隐藏的稚气正肉眼可见流露出来。
“公主~”
“嗯?”
“守儿~”
“说话。”
“好守儿~”
林守颇为无奈地推开越发得寸进尺的秦破道,拍拍床上被褥:“脱下婚服歇息吧,天色晚了,沐浴容易伤寒。”
“哼,我出去一下。”
秦破道颠颠地匆匆走到厨房,抱着早已命人备好一桶的热水和毛巾回来婚房,邀功般抬起下巴:“守儿擦擦身子呢,我去澡房洗。”
林守试了试水温,结果温度热得恰到好处,数不清的体贴温柔一时乱了她的心,脱口一句:“我等你回来。”
秦破道即便在门外也能感受林守不一样的反应,终是笑了:“好,很快。”
……
昏暗的地下室内。
“大人,他嘴很硬,直至现在也没招。”
换上一身常服的秦破道站得离地牢很远,隔空指挥侍卫:“上铁烙。”
“是!”
“孬种,杀我啊!孬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区区死亡,何惧之有!”
很快,地下室就剩呜咽,响不起来了。
走出地下室后,秦破道立马嗅了嗅身上味道,心里庆幸没有沾染牢里的腥臭味,愉悦得连带推门都欢快几分。
秦破道探头探脑:“守儿,我进来咯?”
许是累了,或是等久了,林守没有等到秦破道回来自己先倚靠床架进入梦乡。当秦破道进来时候风也偷溜进来一点,冷得她默默往被子缩了缩。秦破道小心翼翼把人放平盖好被褥,自己才蹑手蹑脚去另一边的炕上躺,秦破道心里清楚即便林守有意去尝试接纳自己,但不代表真会把她当夫君了,顶多闺中密友。
新婚一夜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沉默,也有人……哀伤。
鸟儿啼鸣,日出东方。
秦破道生物钟准时让自己一大早清醒了,穿好衣服刚准备出去被喊住。
“驸马?”
秦破道举起剑挥挥给林守看:“继续睡,我去练剑而已。”
林守朝秦破道点点头,继而把头埋进被褥,一如既往赖床。
屋外的宫里嬷嬷早已候在门外,“三驸马。”,秦破道递上沾了血的丝巾,嬷嬷谨慎地把丝巾放进小盒子。
“嬷嬷,可曾用膳?我命人拿些糕点来?”
嬷嬷捧着盒子摇摇头:“官人真是折杀老奴,老奴谢过官人。”
嬷嬷不再说些什么:“怕耽搁行程,老奴先行告退了。”
“请。”
等嬷嬷走远,秦破道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头,眼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温柔。
“怵”
“呲”
庭院中心处,桌子左边放了一道豆腐。
秦破道一剑挑破鲜嫩豆腐上的发丝而豆腐丝毫无损,一道虽稚气未脱但已经初具皇者气息的口吻传来:“好,不愧是大林朝监察部的部长,剑法一如既往精湛!”
秦破道收起剑,示意带路的秦利退下。
“臣,见过七皇子。”
“七皇子,找臣所为何事?”
七皇子接过仆人手上的礼盒,打开后一本残破的书籍躺在礼盒的正中间:“前些日子我听父皇说秦监部收集古典,特地命人从书库寻来给秦监部鉴赏。”
秦破道不接话茬,更不伸手接下礼盒。
“此等宝物,不如七皇子留着,臣不过一介莽夫实属配不上它。”
七皇子没沉住气,不爽地盖上盒子:“也罢,既然秦监部不喜欢,扔了便是。”
“清风!”
“在!”
一侍卫接过书籍撕碎扔地上,碎纸在四周空地随风飘荡。
七皇子直视秦破道坦荡的眼神,不免心生恼怒:“皇姐婚喜之日,作为臣弟自当来祝贺,这些是鹿茸、百年人参作为皇姐的新婚贺礼。”
秦破道这才勉强接过贺礼:“臣替公主谢过七皇子,时候不早了,臣需要为公主洗手做羹汤就不招呼七皇子了,请。”
七皇子气地一挥衣袖,目中无人,自顾自踏出秦府。
秦破道若有所思地盯着礼盒,侧头低沉对阴影处说:“秦利,我不希望闲杂人等靠近这里和公主的事情再次发生。”
秦利从阴影下走出来:“属下知错。”
秦破道打算林守做道娘亲最爱吃的驴打滚,也算替娘亲给了些见面礼。说干就干,挽起衣袖走向厨房。
午日的暖阳照耀进来房间,林守才迷迷糊糊清醒:“又…睡过了……白露!”
无人应。
“阿……她在公主府布置房屋……我怎么忘了。”
秦破道听到动静在外头应:“守儿,醒了就出来吃东西吧,填填肚,等会儿得去公主府上接应登门贺喜的人。”
屋内依旧有一盆干净热乎乎的水,林守用它随意洗漱了下。
“来了。”
精致的玉桌上仅仅放着两样东西,朴实无华的一块块驴打滚迭整齐在盘子上,旁边放着两杯冒着蒸汽的热茶。秦破道瞧着不施粉黛的林守不自觉心跳慢一拍,连抬起的手都忘记放下来,直至香气填满她的鼻腔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