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印。
他抬起殷芜的脸,咬着牙问:“什么时候被咬的?”
少女茫然睁眼,杏眸中是氤氲水汽,“我……没被咬。”
百里息气得骂了一声“蠢”,猛地将殷芜反身按在桶壁上,俯身含住那两个红色小孔吸毒血,几口黑色的毒血被吐在地上。
“我难受!”殷芜挣扎起来。
百里息按住她的肩膀,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难受也给我忍着”,便继续埋头吸毒血,直到吐出的血变得鲜红才停。
他将殷芜的脸转过来,只见她神情迟滞,眼若秋水,心知蛇毒到底还是扩散了一些,需要服用解蛇毒的药清除余毒。
“出来,去我那里取药。”他和殷芜离得极近,鼻间隐约能闻到那股熟稔的白梨香气,里面似掺了几分甜腻,让人忍不住靠得再近一些。
殷芜呜咽了一声,仰头茫然看他。
她似鸩酒,让饥渴难耐的人忍不住靠近。
他那被死死压抑的欲望终于战胜了理智,猛然低头吻住殷芜的唇,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让他想掠夺,想独占,于是他放纵心底的恶意加深了这个吻。
殷芜起先茫然,等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便拼命挣扎起来,溅起的水花濡湿了百里息的寝袍,他却依旧没有放开殷芜。
“啪!”
百里息被打了一耳光,力道并不算大,声音却不小。
他终于清醒了些,凤目中是极明显的厌倦沉郁,“若不想死,就同我去取解毒药。”
殷芜虽觉脑中嗡嗡作响,这句话却听懂了,她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些,声如呜咽:“你转过去……”
百里息这次倒听话,依言背过身去,殷芜只觉浑身都没有力气,想要唤茜霜,又觉得屋内的情景实在让人遐想,只能强忍着不适从浴桶内起身,胡乱用帕子擦干身体,将衣服一件件穿上。
殷芜房内有一面不大不小的铜镜,是郁岼找匠人打造的,镜子照出的人影清晰极了。
如今那面铜镜便对着殷芜,灯下美人出浴自然是美,没人会拒绝欣赏美,百里息同样如此。
他看着那面铜镜,舐去唇上的残血,身体似又热了起来。
殷芜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 心中也知见不得人,只得拿了一件披风罩在外面,昏昏沉沉跟着百里息去取药。
他住在三楼最西, 今夜格外冷,一路并未遇上人,屋内未点灯, 百里息让她坐在榻上,点燃了炕几上的蜡烛,随后去墙边的架子上找解蛇毒的药。
很快,百里息拿了一个红色瓷瓶递给殷芜,“先吃两颗,明日后日各吃一颗。”
殷芜应了一声, 接过瓶子倒了半天却没倒出那药丸, 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
百里息被殷芜的蠢样气得不想说话, 劈手夺过药瓶倒出两颗塞进殷芜嘴里,仙人一般的容貌, 神色却恶极,“你若有一日死了,定是蠢死的。”
少女被那两丸药噎住, 话也说不出, 百里息端起桌上的茶盏给她灌了下去, 总算救回差点被噎死的殷芜。
百里息气急, 心想不如自己亲手闷死殷芜算了,免得她被自己蠢死。
“阿蝉不蠢。”因蛇毒的缘故,殷芜困顿得眼睛都睁不开, 嘴上却不认输,她几次想要睁眼, 最后却还是挨不住,栽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她绸缎一般的长发还在滴水,百里息将炭盆移得近些,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拨弄她的发,将上面的水汽一点一点烘干。
盆内的炭火忽明忽暗,让他的侧脸柔和了些,只是微红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邪气。
睡前百里息服用了“无忧”,此时头尚有些昏沉,可鼻尖都是甜腻的幽香,那香气丝丝缕缕,将人绑缚得没有反抗之力。
他似夜蛾,趋光赴火。
这个吻落在她黑亮的发上,微微凉。
“阿蝉。”他呢喃,似梦呓。
上次离开后,他开始服用“无忧”,这药在旻国之内并不鲜见,最初是由一位大夫制出的,用来止痛最好,后来人们发现食之能忘忧,故取名为“无忧”。
清醒有什么用呢,既无用便不需要清醒,浑浑噩噩多好。
可得知剌族和曲庆准备袭扰冠州时,他还是忍不住亲自来了这边城,见到殷芜的一瞬间便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原来看见了殷芜,他的心就又会跳了。
可他的心思、他的人,比那阴沟暗渠还要脏,他还未疯狂嗜杀,许是还未到时间,说不定将来他会比百里崈、百里睿更甚。
可他放不开殷芜,明知自己身在地狱,还想拉着她一起下地狱,拉着她陪自己。
殷芜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百里息抱起少女柔软的身子,准备将人送回去,却在寒风瑟瑟的回廊上,遇上巡城回来的郁岼和谢晖。
时间似乎凝滞了。
素来和善稳健的郁族长失了态,双目瞪着那抱着自己女儿的男人,似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晖儿,送蝉蝉回房!”郁岼牙都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