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韩渠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左右为难(2 / 10)
“唔——”韩渠被砸得闷哼一声,察觉到对方要往下滑去立马用手揽住那截劲瘦的腰身,将人往胸前带了带,“教主你还好吗?”
没有回答。
见状韩渠有些慌了神,也不敢松开手,僵着身体求助般地看向缓步靠近的奚悬,焦急道:“他这是……”
奚悬停下步子,目光落在埋在韩渠胸前看不清面容的头颅上,不以为然道:“缓上一会儿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见面前这个出身药王谷的人都这么说了,韩渠也放下心来,准备将手中衣服披上晏明空裸露在外的身体。
“目前也不知道那新教主何时会派人来。”奚悬双目微眯,面色多了几分肃然,“我们还是得尽快从这儿出去。”
这也是韩渠所担心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迅速将衣服披好准备将人拦腰抱起时,却被奚悬直接打断:“我来吧,出去的时候带着人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难。”
韩渠稍作犹豫,还是应了下来。
不成想刚一动作,原本以为失去意识的人却陡然抬手,双臂横在他的腰后慢慢站直了身。
“教主你醒了!”韩渠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帮着扶了一把。
仿佛还没缓过来多少,晏明空仍旧大半个身体都靠在韩渠身上,稍稍侧过头看向奚悬,姿态懒散道:“既然有我的人在,就不用劳烦阁下了。”
这拒绝属实是直截了当,韩渠想到奚悬那个颇为古怪的性子,忍不住朝他看去。
果不其然便见到那张秀美脱俗的脸庞已经染上了明显的不悦。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提醒这两人先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便忽地被叫住了名字。
“韩渠。”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奚悬眸光一动,轻笑道,“你觉得我和你们教主,谁的法子更适合目前的状况呢?”
被叫住的人身体霎时一僵。
糟了……韩渠心中叫苦,这两人斗气为何总是要牵扯上他?
偏偏这时,靠在他身上的人也稍稍施力握住了他的手腕,虽未言语,但其中含义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韩渠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左右为难。
跨过大门的一刹那,方才看上去灰蒙蒙的无名之雾瞬间消失,宛如从未存在过一般。
韩渠扭头看向身后,映入眼中的则是来时杳无人烟的空荡街道,并无那层迷雾遮眼,再回转时那两人已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连忙跟了上去,没再去注意身后景象。
随着三人均踏入内中,朱漆大门也随之缓缓闭拢,掩去了他们的身影。
这大宅从外看去时只让人当作是间已经破旧无人居住的老房,直到大门彻底关闭之后,内部的真实光景才跟着显现而出。
抬目眺望,视野范围内皆是绿意正浓,密植生长在曲折的石径两侧,数座巨大假山修建在前院中,蜿蜒清澈的水池围绕着山脚潺潺流淌,粉荷盛放,点点露珠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映出碎金般的光点。
透过假石池草,漆木高楼与闲庭小院错落有致,雕刻着繁美纹路的长廊排布讲究,将此处所有庭院楼阁连接,环环相扣。
晏明空走在前方,带着他们踏上前院的青石小径,穿过逶迤长廊来到一处大厅中。
‘哐’地一声,越过门口时韩渠踢到门槛,直接给绊得一个趔趄,奚悬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语含深意道:“要小心啊。”
他迟疑着看了对方一眼,敛住心神低声道了句谢。
前面的人听见后方传来的动静,停下步子看了过来:“怎么?”
“没,只是我脚滑了……”韩渠含糊着敷衍了一句。
晏明空微微蹙眉,顿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回过头走到大厅里放置在最上方的那张软椅上坐下,而落在后边的奚悬亦是择了一张椅子坐下。
眼见那两人似乎有要事相商,韩渠犹豫了下,往大厅靠门处的角落挪步而去。
这时,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韩渠。”
循声望去,便见晏明空正跷着长腿,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尽管有些不明就里,但既然教主都发话了,韩渠也没有异议,快步走到晏明空斜后方的位置站好。
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晏明空收回目光转而直射向坐在下方迟迟未开口的人,沉吟几息后,略过基本的寒暄,开门见山道:“你想得到那盏蛊灯的灯芯,对吗?”
“何以见得?”奚悬面色不变,反问道。
晏明空双目微眯,定定看了奚悬一会儿,道:“若非如此,你会选择助我脱困吗?”
“更何况……”他只说了个话头,留给人一部分想象的余地,然后直接定下结论,“当初你找我提出合作时我便有所怀疑,到现在已经足够确定。”
不等奚悬回答,晏明空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蓦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们可知晓如今摇光教那个位子上坐着的人是谁吗?”
此问一出,不止是奚悬,韩渠本来还在想着其他事情,也暂且放了下来。他盯着晏明空,眼中透露出一种极为迫切的情绪。
那名新教主的真实身份并非是他目前想要知道的,他真正在意的其实是——摇光教内部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晏明空遭囚禁关押,那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右护法,又是被新教主怎样处置?
而下方,奚悬也在稍作思忖后,凝声道:“愿闻其详。”
“摇光教如今的教主……是我的师尊,同时也是上一任的教主。”事到如今,晏明空也懒得吊人胃口,更何况这件事只要有心去查也不难知道,遂直接道出了那人的真实身份——
“寒越关。”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这个名字一出,便叫整个大厅内登时静得针落可闻。
听见这个名字的刹那,韩渠也不由屏住了呼吸,饶是入教不过三年时间,但对于上一任教主的名讳他也是知晓的,自然也听过对方过往的一些事迹。
可这样一来不就更让人想不通了吗?
与此同时,奚悬也从惊诧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解道:“怎么会是他?莫非你被关押在泅水牢也是他的手笔?”
“不然呢?”晏明空反问道,苍白俊美的脸容上笼上几分挥之不去的阴翳,“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那里,趁我重伤之际出手。”
“可我记得,当初寒越关是自己选择的退位,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这样做?”奚悬若有所思。
“我有必要在这上面作假吗?”晏明空冷笑一声,“你可以等下就出去打听,看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我并无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这么做未免有些奇怪。”奚悬继续道,“关于寒越关为何这样做的原因暂且不提,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待如何?”
“以及,之前在泅水牢时,那名青衫男子所指的又是什么呢?”
听闻这番话,晏明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稍一侧目瞥了瞥斜后方有些魂不守舍的人,眉心微微一蹙,转眼间又舒展开。
这一切也都落进了奚悬眼中,令他脸上也多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后面那个问题恕我暂时不能回答。”晏明空直视奚悬,沉声道,“至于前面这个问题……”
“倘若我现在想与你合作,奚悬,你的回答会是什么?”
“我的回答——”奚悬撩起眼皮,轻轻一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不过在下还有些疑问,须得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