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多了个痴心人·下(1 / 2)
赵延龄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两秒。彪哥从嘴角掏出牙签,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他上衣微微卷起,鼓出一截肥r0u不加遮掩。
“别想玩什么花样。”
“我们全副身家都在这儿,跑不了。”g脆破罐子破摔。
欣然领会赵的意思,跟她打配合。“舞台音响都在,经理也下班了,场子您说了算。”她悄默声挪到h鸣鸢脚背使劲踩他。
“没错!不满意再揍我们也不迟。”h加入劝说。
吹来一阵凉风,不知彪哥酒醒了几分。但他显然被说动,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和一支吃饭都成问题的乐队做下交易。
空荡荡的舞厅,连宇宙球灯也有些落寞。彪哥的破锣嗓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他很尽兴,《一无所有》嚎了三遍。高岗全程皱着眉,赵延龄很同情他。
也许是服务够周到,彪哥临走前还让小弟递了两百元小费,被四人拿去夜市大搓一顿,尽管心有余悸。
“老赵真他大爷的有想象力。”来自欣然的事后总结。
等到后来有新的酒吧邀约,大家总有些畏手畏脚。当初那伙人是带了刀的。
“有个条子看场就好了。”h鸣鸢大言不惭。
“说到条子,我前阵倒是认识了一个。”
赵延龄回学校后借公用电话打给包程翰。
她攥着他上次给自己的纸条,捂住一只耳朵。饭点的宿舍大厅是最热闹的时候,喧嚷声回荡在绿墙裙和水磨石地上。
“下周六应该没问题。”对面答应很爽快,倒让延龄有些意外。
“我有空时捎给你。”料想刑警很忙,没让他过来取。
她常去的书店跟包程翰工作的分局在一条街上。周五下课后去看新到的书,顺便将票带给他。
本打算交传达室代递,同门卫聊天时竟撞见况杰,一身白se束口运动服,标志x的露耳短发,想认不出都难。
“赵同学!”况杰也很意外,但惊讶之余一个想法浮上来,然后脱口而出。
“是来找包队的吗?”
赵延龄怕的就是这种情形。话到嘴边总有yu盖弥彰的味道,尽管并非她本意。
“有几张乐队演出的门票想托包警官带给大家。”
听完缘由况杰兴趣浓厚,又多问了几嘴。“他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帮你给他吧。”否则她是乐见此二人同框画面的。
等包程翰回到局里,刚坐定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队长,你的信。”陈子鸣指着包程翰工位上静静躺着的一枚信,被人刻意摆在正中间,生怕他看不见。
况杰带头起哄拆信封,从不凑热闹的丁自立也挤过来。赵延龄不曾想到几张门票竟衍生出如此娱乐效果。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包程翰启开信。除门票外还0到一张卡片。他不动声se将票ch0u出,留卡片在信封里一道塞进公文包。
五张黑底红字纸币大小的门票在桌面摊开。标题“血腥之夜”仿造哥特t用鲜红颜se书写,两端配合恶魔之角,画面颇为耸动。
“你们谁去?”包程翰打量众人表情,有好奇、有迷惑、有锁眉。
况杰陈子鸣不消说,一人ch0u走一张。
“还剩一张。”
“除开队长,不是还有俩吗?”有人发问。
“郑明也去。”说话间包程翰收走两张。
最后一张被李思维拿下。
回家后包程翰从信封中拿出卡片。巴掌大小的鹅hsey纸卡片,四角镶有铃铛和彩带样式的立t花纹。居中四个大字“期待莅临”,右下方赵延龄署名,字t浑朴却不失超逸,独具风格。他仔细收好,放入ch0u屉。
danny’s酒吧周五正式营业,打着本市----------
她醒来时下半身黏糊糊。像是淌过雨季的热带雨林,终于陷入沼泽。
不敢动弹,恐怕下一秒沉没。于是望向天花板,细数上面纹路。
“延龄?”包程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好点了吗?”
她缓缓扭过脖子30度,望向身边人。
“没那么痛了。”
“要去卫生间吗?”包程翰将她额前碎发捋顺。
“我起不来。”她静静由他拨弄头发。
“我抱你去。”
她有些勉强。
“让小安陪你?”包程翰看出她的犹豫。
延龄摇摇头,抬手伸向他。程翰顺势接住将她从床上捞起。
她搂着程翰的脖子靠在他怀里。这样无力的感受过去不曾t会。
卫生间内透气窗只留了一道小缝,空气有些凝滞。她坐在马桶上,血的味道涌进鼻子。
斜cha在水龙头上的拖把滴答滴答,时间仿佛走不到尽头。延龄撑住头,抵着胃里翻涌听这声音。
笨重的热流姗姗而至,于待发之际被捕获。延龄将小盆拿到眼前,竟想起来“血r0u之间”。
她撑开预先备好的标本袋,将小盆内容倒进去仔细封好。随后换上程涵递来的g净衣物。原先身上那条藏蓝裙子巴掌大的深se印迹触目惊心。
将东西交给护士的一瞬间,赵延龄脑子里有根弦突然断了。身t的边界变得模糊,连自己也陌生起来。
19水se
隔天早晨延龄接到钟文韵电话,想来看望她。
“不要紧的,我明天就出院了。”延龄原想拒绝,但记起她毕业论文即将定稿。
“过来不许买东西。”她末尾叮嘱。
钟文韵来时刚过1点,太yan当晒。住院部一楼人头攒动,她从电梯里挤出来费了点工夫。
“小文来啦。”延龄挥手招呼文韵到身边。她半卧床上,手背输ye胶带扎眼。
文韵上前问好,包程翰拉了把椅子给她。他原本在床边剥荔枝,一面同延龄说着话。一粒粒果r0u硕大饱满,叠放在保鲜盒里晶莹漂亮。她忽然觉得自己的闯入有些冒失。
赵延龄说话声音很轻,像风里被吹过。她两颊发白,嘴角笑容惨淡,文韵不舍得深问。
“你上周给我的稿子改得不错,这次弄完可以定稿了。”寒暄几句赵拉着她进入正题。
“稿子放在哪儿?”程翰问。
“下面柜子里。”延龄躺着不便,让他将论文找出来。
装订好的论文上大片红笔批注。文韵捧着文章靠在延龄身旁听她慢慢讲解。病房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像块褐灰抹布,陈旧cha0sh。但老师身上亚麻衬衫暖暖的,是yan光穿透树木的安心。
“你们聊,我就在外面走廊。”包程翰朝文韵示意,又俯身跟赵延龄交代几句后离开。他低头说话的样子被看在眼里,很温柔。
取一颗荔枝放入嘴中,汁水绽开,沁甜可口。师生俩吃着荔枝讨论文章,文韵差些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
下午3时她走后没多久外面天se暗了下来。
不多时就听见水声啪嗒拍打玻璃,由几滴到连串最后成片。
“是不是下雨了?”延龄放下书问程翰。
他起身去窗边。雨越下越大,雾一般的水汽腾起很快模糊了视野。
“小文好像没带伞。你去看看。”钟文韵来时只背了一个帆布小包。
“我送她回去。”程翰回到病床前。
延龄点点头。
他从保温瓶里倒一杯热水放到床边她抬手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