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神最终听见了他的祈祷让他成为了一个有感情的人(1 / 8)
神最终听见了他的祈祷,让他成为了一个有感情的人。
肉体被划破的声音像丝帛破裂,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郑巴凛手起刀落,刀片泛着寒冷的光,一次次的扎进身下垂死挣扎的人体内。随着一次次的插入、拔出,刀面已不似原来那般光亮,上面覆盖了厚厚的鲜血,混浊腥臭。
郑巴凛却像是被这鲜血的颜色与气味激发了体内压抑已久的本性,终于不用在伪装,不用再对人微笑,不用再装作一副好人样去适应社会了。
他的眼眸似有精光射出,里面满是欢愉,唇角的弧度越裂越大,他眼中只剩下了身下这具残破的肉体。
人性不再,兽欲爆发,他捕食者的血脉被彻底激发。
瓢泼的大雨不断打在猎物的身上,他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倔强地朝着唯一光亮的地方伸出手,企图救神从天而降,扭转他残破的命运。
捕食者轻蔑地哼出一声鼻音,一声呵笑随之飘出,他把刀猛地向上拔出,刀尖滚落着血水,混杂着雨水,重重的砸向地面。
刀锋一转,对准了猎物伸向光的那只手,郑巴凛手上用力,向下刺去——
“住手!”一声急促的声音在巷口对面传来——那唯一的光亮处站着一个人。
路灯昏暗,只能照出模糊的人影,和投在地上狭长的影子。
那人逆着光,显得是那样高大。
郑巴凛抬起眼眸,雨水模糊了视线,前面一片模糊,他的刀尖离猎物的手腕只剩一寸。
阿西——真是烦呐,好不容易享受一次狩猎,还有碍事的东西来打扰他,影响心情。
不过——没关系,等收拾完手里这一个,再接受送上门的好礼,也许是次双倍的享受呢~
不过,猎物嘛
——他眼神一凛,转向滴着血的刀峰,嘴角勾起一抹笑。
当然是逗逗更好玩。
“想救他,就过来。”
“你想救他?”
“那就过来。”
他的声音凉凉,在冰冷的雨里更是没有一丝感情。
那人似乎有些踌躇,身子愣了一下,便步履坚定地向这边走来。
五、四、三、二、一,就是现在——刀锋落下,精准刺进了猎物的动脉,温热的鲜血溅了郑巴凛一脸。
“不要——”,耳边如期传来了喊叫,郑巴凛低下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只是还没开心够,一双手就把他推到了旁边,他身体摇晃不定,一下跌坐在地上。
郑巴凛愣了几秒,他计算好时间,让破坏者正好能近距离清晰地观察到这完美的一幕。似乎没料到那人在见到这种场面后还有勇气冲过来把他推到一边,他没有怒气反而是发现有趣猎物的好心情。
终于碰上个有意思的,一个人玩真是无聊死了。
他索性就坐到了地上,观察起了那人。
那人身形和他相似,带着一顶鸭舌帽,上身是全黑的冲锋衣,打扮也和他差不多。从刚刚他推人的力度来看,力气应该也不小,再加上也不害怕这种情景,不会……和他是同一类人吧?
被这个想法愉悦到的郑巴凛在看到对方动作时,脸却彻底黑下来,刚刚的那点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竟然在救那个蠢货!而且手法熟练,止住了了主要部位的血。
“你是不是太大胆了些?”郑巴凛上前一步,将刀锋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威胁地说道。
只要再往前一分,手下脆弱的脖颈马上就会迸发出温热的鲜血。他现在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这个人超出了他的预期。
没想到那人连眼也没抬一下,只是处理着手下的伤口,口中快速说道:“别杀他,我任你处置。”
“别杀他?”,郑巴凛笑中带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把手中的刀向前推进一分,血珠顺着刀刃滑下,空气中又增添了新鲜的血液分子。
闻到久违的新鲜的气味,郑巴凛的心情稍稍恢复。
被刀抵着的人却分毫不乱,利落地在伤口处绑了一个结,搞定了最后一步,他抬起头和郑巴凛对视,直直地望向他,“这样够吗?”
看清那张脸时,郑巴凛瞳孔微缩,那是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这人简直和他一模一样!不对,这人虽然说话冷冷的,但他的眼神不对,如果和他一样,眼里应该是不带感情的,但这个人他眼里……装了很多东西。
郑巴凛看了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猎物,思考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答道:“好。”
……
回到家,郑巴凛把那人甩到地上,自己坐到他前面的沙发上,他看着那张和他完全相同的脸,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
“过来。”
那人作势要起身,却被制止住,“爬过来。”
郑巴凛看不远处没有动的人,“我都为你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这点小要求都做不到?”
那人还是没有动。
“还是说你想让我出去再一次觅食?”
那人动了,在向这边缓慢地爬动。
果然这个办法管用,他不想让他杀人,这是他的弱点。
郑巴凛盯着一点点爬过来的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