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第一章-命殒(1)(17 / 26)
样的愿望在我手中粉碎,终究是无法实现了。
烛火,终究熄灭。黑暗之中,只剩我继续作着那场不该作的梦。
是泪水击垮了我,还是黑暗包住了我?使我堕落进悲伤的无尽深渊。
不能说出的第三个愿望,我在心中默念了好多次,只希望这个愿望能实现。
「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我想,也许另我崩溃的是,那场美好无b、有他存在的幻梦。
刚洗完澡,手机传来电话铃声,我擦着头发,单手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张丞坚」。
「喂,张警长,我是何末梦。」
何末梦,我是张丞坚。张警队长的声音传来,我们找到你说的那个链坠了,是不是银se的,上面有一只蝴蝶?
「对,就是那个。」我有些惊讶,「张警长,您在哪找到的啊?」
是楼下。庄汶杉的遗t附近,我们找到了那个坠链,大概是你要拉他的时候无意间掉的吧。
「可是张警长,」我疑惑,「那个项链是暗扣啊,不容易掉的。」
我们发现项链上有些断痕,暗扣没有解开,应该是直接被扯断的,你有印象吗?
「我没有印象项链有断掉。」我仔细地想了想。
总之我们找到项链了,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如何?已经确定不是有强烈相关的证物,你可以领回了。
「不用了麻烦您了,张警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您帮我找到项链,我怎麽能要您再帮我忙呢。」我连忙说。
就别跟我客气了,刚好顺路,你也不必再多跑一趟。
「那就再麻烦您了。」我听了也只能同意,「随时都可以,我都在家。」
可能会晚一点,我今天还有其他小案子,我就找个时间ch0u空过去吧。
「好的,张警长再见。」我挂掉电话後松了一口气,想到庄汶杉送我的项链终於找到了,就不免有些雀跃。
晚上九点半,楼下传来门铃声,我上前去应门。
「张警长!」我打开门,看见了张警长站在门外,「真的谢谢您帮我找到了!进来坐坐吧?」
「不用客气,是宋昕找到的。」张警长长将一个小纸袋递给我,「我就不用进去了,待会儿还要忙。」
我接过那个纸袋,拿出里面的项链,左右端详了许久,发现竟然毫无破损。
「我帮你把项链断掉的地方修补好了,好在坠子没有裂痕,所以只把链条和暗扣相接的地方换了,没有太麻烦。」张警长和蔼地笑着解释。
「谢谢张警长!」我惊喜的将项链戴上。
「果然很适合你,庄汶杉那小子真眼光不错,挺会挑礼物的。」张警长笑着说,「那我就先走罗,还有事得办呢!今天可真忙,年纪大罗,t力真的不如从前啊。」
「好,真的谢谢您。」我再次道谢,「张警长,帮我转告宋昕警官,谢谢她帮我找到了。」
「没问题。」张警长挥挥手表示知道了,正要离开,没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还有什麽事吗?」
「你真不记得了?」张警长莫名其妙的抛出一个问题。
「我不记得……什麽?」我有些错愕,纳闷的反问。
「没事,就当我没问吧!」张警长似乎已经料到我会这麽问,只是对我笑了笑,「还有那件案子,我们会以自杀结案。」
「自杀?为什麽?」我愕然。
「因为唯一的人证是你,而且没有物证,所以就有自杀结案了。」张警长意味深长一笑,「相信你没有异议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我抿唇。
「那就保重啦!」张警长转身离开。
「张警队再见,您也保重。」我尽管纳闷,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看着张警长的背影离开我的视线,才将门关上进屋。
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靠在房间门上,我思索着那句话。
我不记得什麽?
随着张警长的问题像石子一样,抛入记忆的湖水里,水面产生了涟漪,一句有些模糊的话语,浮上我的脑海。
那句话……是什麽?我想不起来了。
那好像是一句很重要的话,好像忘了那句话,我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关系到我的一切,很重要……有多重要呢?
我……都忘记了。
我忘记什麽了?
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正在问着我,一个答案模糊不清的问题。
但我好像知道答案是什麽……
最後的梦,是什麽?
那一晚发生了火灾,有人在修车厂纵火,因为有汽油,所以火势延烧很快,修车厂附近的车辆也被烧毁,甚至发生几个小爆炸。消防队及时赶来,但火势已经大到来不及扑灭,就这样一路延烧到附近几间房屋。
而我家,就在其中。
我回到家,看到的,是一片被烟燻黑、被火烧光的狼狈景象。那一晚,我心中震惊到没有了情绪,只是不断的走着、找着。
而当我终於听见有人谈论我妈妈的名字,我欣喜上前,让他们带我去找我妈妈。
那些人带我回到了医院,没有进去看诊区或任何病房,而是走到一间房门前,和另一人交谈几句。
那人看我一眼,蹲了下来,语气轻柔的和我说了一些话,问我要不要进去。
我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发生什麽事,我想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妈妈会在门後等待我,然後相安无事的对我笑。
我肯定的向那人点头,我想要见我妈妈。
推开房门,和煦的yan光洒落在房间中,温柔的照在我脸上,房间里没有任何吵杂,只有祥和安宁。
我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人,她的脸有点脏,也许是被浓烟或一些灰烬染黑的吧?轻轻抚上她的脸,给她一个最深的拥抱。
我放开妈妈,微笑着对她说话,说我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一直笑着听我说话,还时不时对我的意见表示赞同或给建议,然後温柔的拥抱我。在我眼中的妈妈,并不是躺在房中、盖着白布的,一具焦屍。
泪水涔涔滚落,滴在我的手上,滴在了白布上,尽管泪水流下,但幸福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边。
我期盼她下一秒就会睁眼醒过来,然後接下来,我们仍然能如往常一般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只是我等着等着,一直到yan光西下,我仍然等不到她醒来,对我微笑。
内心最深处害怕的、被我不断否定的那个猜测,在这一刻,成为现实。
泪水毫无顾忌的流下,从一开始的哽咽,最终成了放声痛哭。这一刻,我默许自己脆弱,可也坚强不起来。
我的身t好冷,心也好冷,冷到好像再也不可能感受到温暖了。
人生无常,生si存亡,谁能料到?只是仅仅离开一下,下一秒一回身,什麽都变了。
什麽,都变了
幻梦之中,我紧紧抓住的幸福国度,在我松手的那一刹那,瞬间碎裂。
不,也许那个地方,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是我和庄汶杉最靠近si亡的一天。
要是我没有送庄汶杉去医院、要是我没有在医院多待一下,而是选择在门禁之前返家有那麽多个「如果」,要是一发生,si的,就也是我。
而庄汶杉在那天之後又过了二天便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