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终于抓到你了()(3 / 12)
对面察觉到她谈兴不高,也没再继续追问:“行,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和你联系。”
“嗯。”乔怀思g脆利落地挂掉电话,端着两口喝完的空玻璃杯往厨房走去,“房子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等了两个半小时了。”
被她突然来到身后吓一跳的nv佣差点摔碎手里昂贵的茶杯,她白着脸转过头来:“马上,他马上就回来了。”
乔怀思按捺住心中不悦,将空杯子递给她:“那麻烦你再帮我倒一杯蜂蜜水。”
nv佣颤巍巍地放好洗g净的茶杯,在围裙上擦g手上的水珠后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乔怀思皱着眉走回客厅,只觉得这处幼时生活过的地方哪里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尤其是,此刻浑身酸痛外加头脑混沌,让她感觉自己状态格外的差。
或许是应该等到自己调整好时差再来处理这件事——可等待多时好不容易才见着别墅挂牌,她实在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查看了一下邮箱里的邮件,确定没有什么急着需要她处理的公事后,捧着温热杯身靠在沙发里难得地发起愣来。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所事事地在大白天睡觉发呆了。
一切噩梦从她住进这处华美的别墅开始,却在她离开这里后仍旧延续至今。她不缺房子,单纯只是想要做个了断。
可到底是跟什么做个了断呢?她其实也有点不明白。
门口传来清晰的关门声。
乔怀思收回神思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和走进客厅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少年穿着一身她再熟悉不过的一高校服,明明已经是如今烂大街的英式三件套,却因为他这张得天独厚的脸显得格外贵气优雅。
纵是阅美无数的乔怀思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非常漂亮。墨染的头发,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裹着缥缈的薄烟,挺直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像是刚摘下的草莓,透着gu正当年纪的香甜。
像极了那个nv人。
只是一眼,乔怀思便收回了目光。
她关心的单纯是这栋房子,至于房子里住的究竟是谁她从来都没在意。但此刻,见到这张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却给她留下终身难忘印象的熟悉脸孔时,她意识到,原来不仅仅是她的爸爸,就连她幼时长大的地方自那之后都已经被稳妥地交到了下一任nv主人手里。
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正是他的到来,彻底让她那个布满缝隙的家庭再也无法维系平和的表面,碎了个g净;而当她九岁生日当天得知他降生于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一次生日。
她知道一切都不该迁怒到他,毕竟管不住自己身心的是她那个渣爹,介入了这个家庭的是他妈,可他是既得利益者。
哪怕是为她妈妈这些年的痛苦,她也仍旧无法做到不去怪罪。
“姐姐?”少年的嗓音极为悦耳,沉缓磁x,有如汩汩流淌的清泉,又像提琴流泻的动人音符,带着寂寂夜雾升起的微凉cha0sh。
尤其是,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乔怀思为他这自来熟的两个字皱起了眉:“不好意思,我是独生nv。”
少年眼中的光亮一瞬间熄灭下去,他垂下头,语气失落:“我还以为姐姐是来接我的。”
及至他走近,乔怀思才确切意识到他的颀长高大,是一七二的自己都要仰视的那种。
少年颓丧地落座到她左手边的沙发,淡淡的橙花香味飘到她鼻尖,叫她又一次恍了下神。
如果没有闻错,应该是她最喜欢最常用的同款。
乔怀思又心情复杂地皱起了眉。
任谁知道自己讨厌的人和自己有着相同口味都会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那个第三者的儿子。
nv佣送来一杯装着大半杯冰块的气泡水,深绿se的薄荷叶泡在透明的水里,让乔怀思在这个最低温度快要b近个位数的深秋午后,有种浑身一冷的错觉。
可少年眼也不眨地一口气喝完了。
“也对,爸爸si了,妈妈跑了,你这个和我只有一半血缘的姐姐,又怎么可能特意跑来接我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横躺在沙发上,“你大概巴不得我这个讨厌的人也一起消失在世界上吧。”
“我没空关心你的人生,”乔怀思并不吃卖惨这套,“我来只是为了买下这栋房子。”
“可以,”少年g脆地一口答应,“只有一个条件。”
他偏过头来,径直看进她眼底,“你得养我到二十岁。”
“好笑!”乔怀思站起身来,“既然不是诚心要卖,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急急追上来的脚步声整个地紧紧抱在了怀里,身后的少年颤抖着窝在她颈侧,眼泪一颗颗砸在她皮肤上。
“姐姐,求求你,我只有你了。”
收养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三年?
乔怀思保证,只要自己的脑袋没被门夹扁,她绝做不出这种脑残的事。
可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竟然诡异地生出一种立刻被打脸的好笑——瞧,你的脑袋此前真的又被门夹扁过哦。
是的,乔怀思结过婚。这里之所以用上“过”这个字,是因为她这次回国并不仅仅是为了国内开设分公司,还为了离婚。
说来可笑,二十七年来乖巧懂事,偏偏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件蠢事都是关于岳陟的。
而此刻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岳陟”,她的准前夫。
“岳陟。”她冷冷淡淡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语气里还绕着一丝疲惫。
明明适才还催命一般的对面,竟半晌没有一点声音。
“没话和我说的话直接发短信吧。”乔怀思刚想挂断电话,对面的人便轻轻叫出了她的名字。
“思思。”
不是咬牙切齿的“乔怀思”,不是礼貌生疏的“乔小姐”,而是,思思。
时间一刹那退回到孩提时候,捧着r0u乎乎的小脸盯着她的男孩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叫着她——思思、思思、思思……
她重重地闭了闭眼,试图将这一厢情愿得近乎臆想的记忆从眼前彻底碾灭。
“岳陟,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我还没有签字。”没成想再次听到他这样平和的语气竟是在她送去离婚协议书后。
乔怀思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声:“你应该签。”
应该迫不及待地签字,然后离开我这个明明不喜欢却强行占用了快两年妻子名义的人。
对面沉默了半晌,压抑的呼x1声逐渐变得平缓时,他问了:“我们这两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呢?”
是啊,究竟算什么呢?
“算是,”她扬首,眼角泛红,“一场还来得及纠正的错误。”
从此,两条y拧在一处的绳子,终于可以各自自由地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
和余露约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酒吧。乔怀思到时,仍是在吧台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了一身酒红se吊带裙的余露。震耳yu聋的音乐声中,变幻不定的灯光打在她yan丽冷淡的脸上,给她添上了一层淡如烟雾的忧郁。
毋庸置疑,余露相当x1引人,尤其是男人。
“露露。”乔怀思轻唤一声,余露看着舞池放空的双眼这才聚集起光亮,那种疏离冷落的薄雾瞬间化成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