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汀荷、素雨皆是一恍,素雨反应得快,立即接下:“是,多谢二爷信赖,妾身必回协助好夫人管好内院事务。”
萧青棠挑了挑眉,多看素雨一眼:“其余便无事了。”
“是。”两人同时应声。
但汀荷有些谎:“二爷,那奴婢以后是要去外院服侍吗?”
“到你了!”姜溶晃晃萧青棠胳膊。
萧青棠落子,淡淡道:“不必,还在正房。”
“是……”汀荷心中越发慌张。
将她撤下但提了素雨,定不是因为她们私下想要夫人成为正室,也没有提向妙仪,那唯有一个可能,他们和苏公子的事……
她彻底慌了,趁两人休息,寻到柴胡,小声将事情告知:“收手吧,不能再错下去了!”
柴胡不以为意:“他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若是真知晓了能这样轻飘飘放过你?多半是心血来潮,哪儿看你不顺眼了,你慌什么?”
“可我觉得没那样简单……”
“是你了解二爷,还是我了解二爷?”
汀荷没话说了,她常年在外院伺候,是不十分了解二爷。
可她实在担心,坐立难安,夜不能寐,尤其是二爷的视线总时不时朝她落来。
她看得清楚,那绝不是什么感兴趣的,而是俯视的玩味的。
外院一阵热闹,有几个侍女小跑进来拍拍她的肩膀,她恍然回神:“何事?”
“大夫人生了,又是个小郎君,在发赏钱呢。”
“哦。”她提不起什么兴致,“我去里面通传。”
侍女看着她的背影,都奇怪一句:“真是怪了,领钱都不见开心。”
她没有听见,缓缓进了屋,朝里通传:“二爷,夫人,大夫人诞下了一位小郎君。”
姜溶正在画画,听到消息,眼都亮了,立即放下纸笔往外跑:“我去看看!”
萧青棠没有拦,不徐不疾跟在外面,越过汀荷时瞥了她一眼。
天儿暖和了,一路小跑过去,姜溶鼻尖上已有了一层汗珠。
院子里很安静,她擦了把汗站在门口往里看,没敢进去。
侍女一出门,猝不及防撞见她,吓了一跳:“二夫人,您在这儿做什么?”
“我听说嫂嫂生了,来看看。”她从门后出来,比比划划解释。
侍女忍不住笑:“那您进就是呀。”
“噢,好。”她提着裙子跨进门,往里走了几步,瞧见坐在床上的人。
徐氏戴了抹额,脸色有些虚白,冲她笑:“听见你和侍女说话了,只是我现下不好高声说话。”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宝宝呢?”
“在小床上呢。”仆妇先一步回答。
姜溶调转脚尖,又朝小床走,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婴儿。
太小了,皮肤几乎是透明的,她蹲在小床边上,没敢伸手碰:“他好小。”
“刚生下来是小,长着长着就大了。”仆妇答。
“他怎么不可爱?”
屋里人都忍不住笑:“刚生下来是这样的,等张开了就好了。”
“噢……”她还是有些失望,突然不想要孩子了,拖着步子往外走。
萧青棠也到了,坐在外面等她,见她来,瞥她一眼:“看过了?”
她点点头,蔫蔫儿的。
萧青棠抬了抬眉:“这是怎么了?”
她左右看一眼,走过去小声道:“不好看。”
萧青棠忍不住笑出声:“我没见过,不知是什么样的。”
“就是,皱皱巴巴的。”姜溶说着眉头都皱起来,“我不要了,太丑了,我不要生一个这样丑的东西出来。”
萧青棠笑得停不下来:“你好歹克制点儿,回去再说。”
姜溶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捂住嘴,拽着他往回走:“人生下来都是那么丑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对这些一向不太感兴趣。
“噢。”姜溶闷闷不乐往回走。
萧青棠和她并排,碰见汀荷时,脸色又沉下来。
当晚,姜溶已歇息,萧青棠去了正厅,将人叫了来。
汀荷跪在厅中,后背已浸满了汗,风一吹,凉飕飕的。
可萧青棠迟迟不开口,她实在扛不住,主动提起:“二爷叫奴婢来是为何事?”
“你觉得呢?”萧青棠摸了摸手上的菩提珠,淡淡道。
“奴婢、奴婢不知……”汀荷有些发抖。
“今日去大夫人那儿时,夫人什么都说了,求我饶你一命,只是现下看来,这个机会似乎没法给出去了。”
汀荷心中大骇,额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很快淌下一串串汗水:“奴婢,奴婢……”
“嗯?”萧青棠俯视她。
那目光如同凌迟的刀,将人片片切开,她再扛不住,跪伏在在地,颤声求饶:“奴婢罪不该引夫人与苏家三公子私下会面,愿以死谢罪,此事都是奴婢的主意,求二爷放过柴胡……”
菩提珠上的大掌陡然收紧, 萧青棠紧咬牙关目眦欲裂,强忍着脾气,怒声发问:“从何时开始的?见过几回?都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汀荷已完全发懵, 哭着将事情八九不离十地说了一遍。
萧青棠额上青筋暴起, 深吸好几口气,几乎要菩提捏碎,来回踱步几趟, 大步走出门, 回到卧室, 坐在床边。
一阵凉风袭来,踢了被子的人被惊醒,看到他坐着,又被吓得一抖:“你大半夜不睡觉, 坐在这儿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坐着没动。
姜溶微微起身,够着胳膊去拉他:“睡觉呀。”
他躺下, 闭上眼, 忽然开口:“你有没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
姜溶已迷迷糊糊要睡着了,随口一声:“没有呀。”
萧青棠没有回答,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皮, 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脖颈上,缓缓收起。
“睡觉。”她无意识掰开他的手,抱住他的胳膊,翻了个身, 依偎在他手臂旁, 脑袋也靠在他肩头。
萧青棠深吸一口气, 死死咬着牙,攥紧拳头, 没有再动手。
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口迸发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平躺在床上,红着眼盯着帐子,一夜未眠。
姜溶依稀记得他半夜坐在床边的事儿,一醒来便想问问,可巡视一圈,没瞧见人。
素雨恰好进门,解释一句:“二爷进宫去了。”
“噢。”姜溶揉揉眼,从床上起来,“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
“说是今夜或许不回来了,让不用等着。”
姜溶垮下脸,拖着步子去洗漱。
“夫人总不能一门心思都挂在二爷身上,二爷总是有事要做的,夫人也得找找事做。”素雨双手递去帕子,“若是夫人与二爷成亲,有了名分,便能以正妻的名义去各个府上结交,到处游玩。”
“他若不能陪我,就让旁人来陪,有什么好说的?”
素雨吓了一跳,急忙去捂她的嘴:“夫人可不能说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可不得了。”
她抚开,垂着眼往桌边走,端起汤喝了一小口,突然蹦出一句:“我知道,他觉得我听不懂,就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说。”
素雨一怔,鼻尖不知为何突然发酸,快步走过去,蹲在她身旁,轻声道:“夫人既然知晓,便该早些跟二爷要名分,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