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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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去厕所,珍儿要陪着,我摇手,你们玩,我去去就来。我看了一眼苏夜,苏夜便站了起来,姐,还是我陪你去吧!左立给了赌场女招待一笔小费,少顷众人的饮料和酒又来了。
等我再次坐上牌桌,苏夜面前的筹码堆得和我差不多高了,我拿出 10 个 100 的筹码丢给荷官,荷官给我换回一张 1000 的筹码。
“这样眼前清净。”
我晃晃筹码,用手扫扫台面。苏夜便学着我的样子,也拿出 20个 100 的筹码换给荷官,拿回两张 1000 的筹码。
“财大气粗,今天是苏家姐妹包场了!”夏伟业假装可怜,这几局他输得最惨,手里的 5000 维珍币筹码只剩下两张 1000 的了。左立也不怎么样,还有 3000 多。
“不是运气问题,是水平问题。”舒大师手捻腕上的珠串,似笑非笑。
“不成不成,我没筹码了!”夏伟业拿起 1000 的筹码丢给荷官,荷官换了 10 个 100 的筹码给他。“看来你的早餐请定啦!”
“那可不一定,胜负还早着呢!”夏伟业摩拳擦掌,顺势拿起苏夜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11
凌晨三点,想必外面的城市已是意兴阑珊,即便再拼命的小商小贩,再有精神的年轻人也已打起哈欠,希望回到床上酣睡。可赌场里21 点牌桌前却依然人头攒动,一些像打了鸡血的玩家不分昼夜,在人工营造出极昼一般的豪华建筑中,一局局地等待荷官发牌,看牌, 下注,换筹码,永无尽头。
可这一切,随着一个男人的仰面摔倒,戛然而止。
训练有素的荷官赶快封牌,赌场主管跑了过来,没几分钟魁梧的赌场保安别着枪也冲了过来,团团围住倒地的男人。
人群中,我和苏夜蹲在最前面,苏夜拼命摇晃面色潮红,已经昏迷的夏伟业,珍儿、左立和舒大师目瞪口呆。
维珍港警察署的何念警长带着警员赶到现场,夏伟业经过法医的初步取证,已经被抬上救护车,刚才参与 21 点的所有人则被要求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赌场的这一区域停止营业,赌场老板和几名荷官站在警戒线外,静观其变。
其他 21 点牌桌的人员经过简单调查,大部分被排除了嫌疑,获准离开,只有个别和夏伟业有过接触,站在他身后看热闹的被留下问话,我们这一桌的 5 个人加上荷官全部留在原位,等待警察做逐一问询。
珍儿与自己的爱人眼神交汇,报了平安,旋即移开。她知道,他正在办案,而此刻,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因为夏伟业已经被初步认定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多年来稳居投毒者青睐榜榜首,容易获得,携带方便,毒性巨大。稍有经验的法医对氰化物中毒的症状都相当熟悉了,就算是喜欢看悬疑推理的普通人,闻闻夏伟业嘴里散发出的杏仁味,也略知一二。
何念又望向我,我懂他的意思,我也还好。
“夏伟业一直在喝咖啡吗?”
警长步入正题,从受害人的妻子,也就是整晚一直坐在夏伟业身旁的苏夜开始询问。
“没有,他一直在喝酒。”苏夜眼带泪水,更加性感动人。
“他最后喝的这杯咖啡是你的吗?”何念指指法证人员已经做完毒物鉴定的咖啡纸杯,苏夜辨认了一下,是我的。
“他喝之前,你喝了这杯咖啡没有?”
“没有。”
“就一直摆在自己的眼前吗?”
“是的,光顾着玩牌,还没来得及喝。” “ 受害人喝了咖啡多久后出现头晕难受的症状呢?” “大约 20分钟吧。”
“那这杯咖啡哪里来的?”
“是左立给小费叫女招待送来的,从珍儿那边递过来的。” 听到珍儿的名字,何念略皱眉头。
法医开始给苏夜的身体和随身物品做毒物测试,何念便坐到我的身边,开始例行询问:“今天你发现受害人夏伟业有什么异常吗?”
我摇头,想了一会儿又点头:“他有点心不在焉。”不过马上又摇头,“其实每次他都是这个样子。因为玩这个游戏,他就是来陪苏夜的。”
“整个晚上你们都没有换过位置吗?” “固定座位。” “苏夜的那杯咖啡你碰过吗?”
“碰过。女招待把饮品端过来之后,珍儿站起来统一接下来,再按照喜好分给我们。这杯咖啡本来是我叫的,珍儿坐在最旁边,她递给左立,左立递给我。”
“那怎么又在苏夜那里了呢?”
“她临时决定和我换的。” “苏夜本来要喝什么?”
“加冰的可乐。”
“喝可乐你不怕胖吗?”何念微笑,“你一直不碰这些不健康的饮料。”
“那是以前。”我昂昂头,“现在这把年纪,我已经破罐子破摔。在赌场,冰可乐特别提神。”
“所以你就换了?”
“对,冰可乐和咖啡我都无所谓。”
……
12
何念再没问我什么,转过身询问珍儿。
珍儿在警察男友的面前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着说着竟哭起来,何念的脸色也不好,我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内容。
接下来,左立、舒大师、荷官及送饮料的女招待依次接受询问, 因为左立也接触过夏伟业中毒时喝过的咖啡杯,他被问得特别细致。每个人又都做了毒物测试,这时候,法医的现场检查也告一段落。
清晨七点,我们被允许各自回家。
这时候,医院传来好消息,夏伟业虽然还是深度昏迷,但脱离了生命危险。
“太可怕了!”珍儿一边开车送我回事务所,一边念叨,“苏老师,太可怕了,我们 5个人之中竟然有人要害伟业叔叔。”
“是六个人,你叔叔也可能自杀。”我的眼神流连窗外,烟雨蒙蒙的清晨。
“不会吧!”珍儿声音夸张。
“可能性不大,但也有可能。” “而且要自杀也要有动机,再说他选赌场自杀干吗!”
“我也不希望是我们这几个人下毒呀,他如果是自杀还好一些。”
“我相信肯定不是您,更不是我,左立叔叔嘛,可能性也不大, 舒大师说不上,也不太像,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苏夜婶婶了!”
“为什么?” “她虽然是您妹妹,可您不觉得她和您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吗?我总感觉她喜欢勾搭男人,看她和舒大师说话的神态,背后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连珍儿都洞悉了这点隐私,我也只好为妹妹开脱:“她只是性格活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