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1)(1 / 3)
苏青禾曾经还姓闵的时候,是个家世丰厚受尽宠ai的大小姐。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她是家中第一个孩子,父亲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恨不能含在嘴里。那个年代,小轿车甚至还没在社会上普及起来,她家却已经有了两辆小轿车,父亲自己开一辆,还有一辆雇了司机专门用于接送她和母亲出行。苏青禾在学校里被半大的小孩们戏称为“大公主”,多的是yan羡嫉妒的目光,她自己并不在意,一笑了之。
大约是五六岁的时候,可能是还未进入小学校前的事吧,苏青禾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父亲在周末时常开车载着她出去踏青,或是赴约。赴约的对象是同一个阿姨,兴许也能称为姐姐?她总是穿着法式碎花连衣裙,笑起来嘴角边深深陷进去,出现两个梨涡,那两个小凹陷便像是甜蜜的蛛网似的,捕获了苏青禾尚为年幼的心。
父亲说这位姐姐是他的密友,还让苏青禾将每周都踏青的事保密。她还记得父亲的原话是“不能让你母亲知道,她会误解整件事,好吗?”
漂亮的姐姐似乎也有司机接送,她的车后座上总是放着一个巨大的提篮,苏青禾那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提篮里装的是婴儿。父亲说,小宝宝是个男孩子,他还那么小,所以苏青禾是姐姐。苏青禾对婴儿并不陌生,她最好的朋友家里就有个小弟弟,她的好朋友学着大人的样子照顾宝宝的样子,她见过好多次。
父亲和大姐姐有时到森林公园的湖泊边野餐,他们把小婴儿放在一张宽阔的真丝垫子上晒太yan。大人说些什么,苏青禾还似懂非懂。她自己在湖边撩拨湖面玩耍,手指伸进水里,凉凉的,搅得湖水阵阵涟漪。
“青禾,快看上亦,他笑了。”父亲在背后喊她。
她将sh漉漉的手指在身侧擦了擦,三步两步跑着去看她的小弟弟。那时候,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闵上亦,之后的很多年她都不知晓,直到她懂事。
上亦长到三岁时,苏青禾还被父亲领着到大姐姐家中一起庆祝了生日。上亦亦步亦趋跟着苏青禾,姐姐长姐姐短。他们只在周末见面,可在幼儿眼中,周末共度的时光就等同于他生命的长度。苏青禾很喜欢这个小弟弟,他们相差五岁,她搂着一个大大的像火炉一般的r0u团,甚至开始盼望母亲能给她生一个亲弟弟或亲妹妹。
窗窟窿是怎么t0ng破的,苏青禾记不清了,很快她就被母亲带走,离开了闵家,后来,她便改姓苏。母亲不同意她再与父亲有往来,一朝撕破脸,往日的恩ai都逝去在风中。母亲每月从存折上提取父亲给的生活费,仿佛除了那些数字,再没有什么能维系她破碎的婚姻。苏青禾那时回过神来,才知道原来她亲ai的小弟弟真是她亲弟弟,只不过他们只有一半血缘相连。她再也没见过他,记忆里那抱起来软乎乎的大r0u团逐渐退出了她的世界。她知道母亲痛恨那个人,那些事,于是她看着母亲伤心的脸庞,告诫自己遗忘。忘记那些人,他们伤害了母亲,她也是帮凶,她用遗忘来赎罪,祈求母亲的原谅。
苏青禾从梦中惊醒,0了0额头沁出的汗。
怎么又记起陈年旧事。
放在床头的翻盖手机的呼x1灯闪耀着五彩的灯光,照亮床头柜上方寸之间。她0过手机用拇指弹开了翻盖,屏幕上显示“秦屿生”
苏青禾g起嘴角,弯弯的弧度将陈年旧事尽数擦去,管他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与现在的她都毫无关系。
苏青禾订婚了。未婚夫是她大学时代的学长,两人在学生会共事时暗生情愫,秦屿生捧着一束硕大的百合花向苏青禾告白,款款邀请她“做我的nv朋友,未来的妻子”苏青禾虽不介意叫人看热闹,却并非生x喜欢显摆的类型,秦屿生似乎懂她,选在无人之处、一个普通的春日夜晚赠花。那年苏青禾才二十岁。前些日子,她年满二十二,终于和秦屿生正式缔结婚约。
在他俩的小圈子里,好些个多事之徒已经开始称她“秦太太”。
秦屿生夜半发来的信息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关照她明日会准时来接她。上次订婚宴只有两家至亲参与,小规模办了几桌酒席,这次该宴请圈子里的年轻人。没有哪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愿意吃酒席的,他们只想去时下最新cha0的歌厅唱歌喝酒划拳。苏青禾说,那索x就不做那么正式,去唱唱歌也好。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歌厅是十多年前的溜冰场改造的,原本通铺的大场地被造成了一个个隔间,灯光还像曾经一样晦暗,隔音也不怎么强,一推开门就能听到到处传来鬼哭狼嚎。苏青禾坐在人造皮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吃着面前的果盘。这种场合交给秦屿生去c持,她乐得清闲。而且今天来的,除了她这边的几位好姐妹,大部分是秦屿生的熟人,有的她见过,有的她压根儿不认识。秦屿生说来者是客,大约还有来蹭喝蹭唱的,她只负责微笑,懒得多huax思。
正在费心思剥一颗红提,苏青禾的手肘被人碰了一下。
“青禾,你看,那个帅不帅?”
季雨燕怕她听不见,凑到她耳边说话,闹得她耳朵有些痒痒。她下意识偏头,朝门口看去,秦屿生正和一个高瘦的青年握手,随后揽着他朝这边走过来。
没见过的一张脸。忽明忽暗的灯照亮了他笔直的鼻梁,又瞬间暗下去,光像是消失在他深邃的眼窝里。
没见过,却又似曾相识。
秦屿生介绍说:“那位坐着的美丽nv子是我的未婚妻,苏青禾。青禾,这是我以前和你提过的在攀岩俱乐部认识的新朋友。”
攀岩俱乐部,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苏青禾一时找不到吃红提的机会了,只好把红提放下,有些sh润的手指在手帕纸上擦了擦,伸出手来随意客套一番:“你好,我听屿生提过你,久仰久仰。”
对方似乎笑了笑,因为苏青禾在他的唇边看到两颗深深凹陷的梨涡,那般甜美,又那般天真。
他接过苏青禾的手,牢牢握了握。
“你好,我是闵上亦。我b秦哥小几岁,应该叫你一声青禾姐姐。”
他的口吻是那么亲切有礼貌,苏青禾晃了晃神,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她抬眼看了看秦屿生,未见任何异样,却轻易不敢松一口气。她的心悬得好高,仿佛仍置身旧梦中。梦里她有一个小弟弟,他那么小,那么柔软,他后来学会了说话和走路,亦步亦趋拽着她的裙边,叫她“姐姐,姐姐!”
“雨燕,你让我过一下,我去洗手间。”苏青禾的心怦怦跳,即便歌厅里响声震天,她也生怕被人听了去,她想暂且逃离,是她的本能。
季雨燕挪挪腿,沙发与大理石茶几的距离过近,苏青禾只能微微弯着身子把自己挤出去,一只手想借力撑一下茶几,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拽了一把,把她“救”出来了。她自然以为是秦屿生,刚想笑一笑,笑容凝固在眼睛里。是闵上亦,他的手掌宽阔且火热,就像她遗失的记忆中一样,像火炉。可他应该是那么小,那么柔软啊他怎么可能,一把就能握住她?!
苏青禾像被烫到似的ch0u回手,嘴唇有些颤抖,她说不出谢谢。
她仓惶转身,身后似乎没有人追过来的动静。止不住剧烈的心跳,她进了洗手间锁上门,手指打了结,尝试好几次才关上cha销。她双手撑着盥洗台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红扑扑,像是多汁的水蜜桃,眼睛却是sh润的,随时都会流出透明的汁水来。甚至隔着内衣和棉质裙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rujiang立了起来。它们是那么的坚挺,只要她稍微一动,便磨蹭着内衣的料子,过电的快感流淌至她的每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