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 / 1)
“雪儿,还是,早点休息吧。”她干哑着音,拒绝了阮霖雪的主动。
如果阮霖雪是想和她来真的,那这算什么,阮霖雪又把她看成了什么。
即使她们是合法的妻妻,一起做这种事很正常,但明明已经不喜欢自己了,不喜欢自己没关系的,她不会觉得遗憾。
但她现在对阮霖雪来说,真的就成了春宵一刻,来满足自己的欲求吗?
她的心愈发悲凉,眼泛泪花,这么多年第一次,这张矜贵又冷艳的脸上,出现这样难过的表情。
阮霖雪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復了清明,也平静了下去,垂着白颈,一会后,慢慢从她的身上站起来,又变成了对她冷漠的样子,不带一点感情:“我知道了,晚安。”
她面无表情的说完,走到床边,掀起空调被就躺了进去,背对着梅雨眠。
没有预想中的梅雨眠会推开她,她的心里失落了起来,看来是没勾引到啊。
又躁动起来,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她也不知道,本意不是打算挑逗戏弄一下就完了吗,都怪那个药!都怪那个药!
她一下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死死地,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滑落,心痛的感觉,她是有多久没感觉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呢。
她不该再和梅雨眠有什么牵扯,哪怕是当没感情的炮/友这种事,她该放过自己,学会来爱自己。
似有另一个正常的自己,占据了主体,也似是就此真的说服了自己。
完婚的那一整年,梅雨眠从本来对她的万般宠溺,放纵她的任性,承受她的小脾气,比亲姐姐阮轻玉还要照顾疼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她日益冰冷,仿佛从前的一切都是装的。
被霸凌的伤痕其实一直都未痊愈,那年那个暴雨夜,她委委屈屈的扑向了满眼都是心疼的梅雨眠怀里,以为,抱住了全世界。
她本是给予自己火光的人啊,为何,又要再次把她推入深渊。
山高路远,她找不到答案,她离开了,她开始寻找自己了。
她偷偷去看梅雨眠,泪眼朦朦,去看那个依旧还一动不动还坐在床尾的女人,一直压在眼底的眷恋,柔情,汹涌经年不减的爱意,终于放肆的全部奔涌而出,不遮不掩,深深地看着梅雨眠。
舍不得移开视线,那就绝望的闭上眼,两行热泪,从两畔滑落。
她知明月,生来就属于天涯。
夜渐渐深了,梅雨眠不知道阮霖雪睡没睡着,外面有过几次轻微的动静,应该是阮轻玉和阮家其他堂妹都上来睡觉了。
她背对书桌坐在椅子上,一直远远凝望着阮霖雪甜静的睡颜,只有在睡着后,她才能感受到阮霖雪身上无比温和的气息。
昏黄的壁灯早已被她关上,阳台外有清冷的月光照进,盈在阮霖雪发光的脸上,似都在温柔的亲吻着她。
整个卧室,都蒙上了一层白色朦胧滤镜,清晰中透着模糊,一隻骨感分明的手轻柔的摸上了阮霖雪白嫩的脸蛋,很轻很轻。
阳台和飘窗设计在一起,飘窗的窗户变成了阳台推拉玻璃门,此时两边都被拉开。
从旁边的小楼梯踏上飘窗,梅雨眠又踏进了只有许高低差的阳台上,盛夏深夜燥热的微风,吹起梅雨眠的发丝,裙摆,世界万籁俱寂,连一声蝉鸣都听不到。
她抬头看了会月亮,又看了会夜色,月华为她整个人披上了一层白纱,美到让人窒息,不可方物。
脚边有个未展开的躺椅,还有个小圆桌,她却坐到了靠阳台这边的飘窗上,背靠着瓷砖墙,一条腿屈着,细白指间不知何时夹着一隻女士香烟。
她感觉,她现在还深陷在迷雾里,越来越迷惘了,以为再次见到阮霖雪,她会从迷雾挣脱。
她知道自己以前给女孩带来怎么样的伤害。
将烟含在了嘴里。
打火机开盖,将点着烟时,忽然一个人影踏过她显露出的长腿,踏进阳台,从她手里把打火机拿了去。
她一愣,抬头就望进见了阮霖雪,阮霖雪遮挡着月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容敛在阴影里,但她能看见,阮霖雪隐隐蹙着的眉。
她垂下了秀长卷密的睫毛,有种小孩子犯错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怎么会抽烟了?”阮霖雪声音里有着淡淡的不悦,内心愠怒,梅雨眠并没回话。
阮霖雪沉默,忽然人影近身,一隻膝盖跪在她坐的飘窗上,一隻纤纤玉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眼中惊讶,看清了阮霖雪眼中相反的平静。
阮霖雪的气息扑鼻,她沉醉在了其中,阮霖雪弯着腰,领口大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强势的把这张救过她,伤过她,让她恨不起来绝美的脸移正。
咔嚓一声,火光点燃的烟,星火一亮一暗间,一团淡淡的白色烟雾,轻拂过阮霖雪的面庞。
阮霖雪屏息,皱了皱眉,退身离开了她。
白烟袅袅,梅雨眠将嘴里的烟拿到手上,静静望着它在指间明灭的燃烧。
她知道阮霖雪在看她,看那道火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靠近她嘴里噙着的香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阮霖雪沉默了一秒,还是说道。
梅雨眠指间的烟也燃到了尽头,自己熄灭。
心暖了一下,她抬头回望阮霖雪,颔首,满目都是如水的柔情:“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