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1 / 1)
“不同阿舒成婚我还同谁成婚?”强压下去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苏梓汐含笑反问。
听到这话的宁舒忽而笑了,比之刚才浅显的笑意愈发的深,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对,梓汐不同我成婚还能同谁。”
她轻笑着伸出手抚摸着女子的侧脸,于女子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梓汐只能同我成婚,就算是死也只能同我死在一起。”
那种怪异感越发的强烈了,谁家要成婚了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女子嗔怪地推搡着,宁舒抬手将女子纤细柔荑握在掌中不让其挣扎。
番外:慕白的遗愿【加更】
漆黑的房间里透不进一丝光亮,慕玄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接连几日不眠不休致使他的双目充血布满了如丝网般的血丝。
师弟已经死了。
到现在他都没有缓过神来,仿佛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只要梦醒了,师弟就会回来。
一如从前。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生离死别原来也会离他这样近。
常听人说凡间有胡言乱语之人以命理为由作践人。
而此刻,他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的命理是否不好,含凶带煞,不然为什么他身边亲近之人都落得个这般下场。
他还记得自己当年初见师弟时的场景。
冬日里的河水凛冽刺骨,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有些茫然,天下之大,该往何处。
看见河水想要让自己被冷风吹的发昏的头脑清醒些,渗入水中的手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刺骨的河水如同细细密密的针尖落在他的手上刺痛的厉害。
哗啦啦的河水衝刷着,而慕玄起身在欲要离开此地时愣了一下。
看向不远处的苍劲的树根,手中握剑,足尖轻点掠过河水落到了对岸,看到了半浸泡在河水里的小孩。
也不知道被河水衝了多远,身上的衣衫被石头、树枝划割,脸上的伤口被河水泡的红肿泛白。
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
微弱的呼吸昭示着小孩还活着,于是慕玄将人救起。
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多日还活着,一时不知道这小孩运气好还是不好。
运气好是因为他还活着,没有死在冰天雪地中,被活活冻死;运气不好则是因为他被冰水浸泡的时间太久,伤了肺腑,甚至是眼睛。
发现对方失明是无意中知道的。
普通的药草救不了这孩子,而他手中的丹药又恐小孩受不住。
每日半枚地照顾着,终于将小猫似的人给救活了过来。
他的年岁看起来不大,可是他醒过来的时候不哭不闹,冷静的出奇。
如果不是那细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恐惧或许慕玄会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怕。
“你醒了。”
苏子轩隻觉得自己耳边有什么声音响起,但是听不真切,嗡嗡嗡,似蚊子般。
可是现在是冬末初春,哪里会有什么蚊子。
额头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疼的像是要裂开,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元宵节,落水。
他是亲眼看着岸上的人无动于衷的,他们不在意自己。
一开始他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能够更好的钳製阿姊,他们也不会将自己带在身边。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没能如他们所愿那般对他们心生亲近。
也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并不亲近所以他们才会越发地将他们姐弟隔离开来,甚至是连面都见不上几回。
有时候他也在后悔,如果自己能够温驯些,做出亲近他们的姿态来,是不是就能和阿姊多见几回,甚至是说说话。
可是,人心都是贪婪的,总是既要又要还想要。
他若是做出一次退让,他想不出他们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若不是他们看管的紧,或许他早就一死百了。
如今,他‘死’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桎梏住阿姊的枷锁在,阿姊,也不会那样艰难了吧。
对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慕玄恍惚以为已经死了。
又或者他本就在等死。
心如死灰。
他并不知道这个小孩身上发生了,为何如此颓靡,甚至是连存活的意志都没有。
在之后的某一天,他将人带回了虚问山。
世间诸多不公,大人活着尚且艰难,更何况是个乳臭未干浑身是病的小孩儿。
最开始的时候,小孩甚至是连话都不说,在继对方耳朵不好,是个瞎子之后他以为还是个哑巴。
直到后来有一日他来找自己,提出了想要下山的话。
“你下不了山。”
“你只是救了我,但是无权干涉我。”
小孩冷静清醒的话令慕玄为之一振,而后摇首。
但是想起来小孩是个瞎子,又道:“你只是个孩子,还是个瞎子无法自保,下山只是等死而已。”
他救人回来,并不是看着对方去送死的。
“……”
苏子轩沉默良久。
“我要下山,阿姊还在等我。”他不放心,苏氏贪得无厌,只要阿姊还有价值,他们就不会放弃。
而宁氏若不退婚,阿姊的价值便会一直都在。
“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点儿吗?”孩子,瞎子,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活的艰难甚至是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