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 / 1)
自己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应该知晓这一切不正常,只是她有些后知后觉了。
她不愿承认,但是那个念头不断的碰撞着她的心臟,每一下都十分强烈。
越接近自我臆想的真相,她越恐惧。
“在想什么?”
驶入昏暗的地下车库,将车停好,看着发呆的锦安然,苏以冬疑惑地问。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这样子想?
不,一定不会是这样。
“总监。”锦安然漠然地转过头,心跳地飞快,她现在很想确认一件事。
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暗暗祈祷。
“嗯?”
“总监你……”
她咽了口口水,隻觉得喉咙生疼,撕裂感接踵而至。
“是不是喜欢我?”
漂亮
后视镜上,挂着一隻黄铜怀表。
做旧的风格和奢华的驾驶室格格不入。
昏暗寂静中,黄铜怀表的走针声音清晰又有些失真。
“嘀嗒,嘀嗒”的声音,像一根不老实的丝线连接着二人的心跳,一起淹没在明暗交织的车身里。
发动机关闭好似只在前一秒,震动的触感还散布在浑身的肌肉神经上,身体酥麻的一刻也不得安宁。
苏以冬挪身,在狭小的空间里靠近锦安然,脖子上的铂金项链晃动的声音跟着走针一起敲击着彼此贴近的心臟。
问完那一句话后,锦安然的脑袋就空了,直到苏以冬近距离的眼对眼,香根草和柑橘的香气侵略性地钻入她的鼻腔,她才缓过神。
本应是柔和基调的香水,此刻在她的嗅觉中,紧紧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充满了攻击性。
苏以冬一手撑着车座,一手按着手套箱,形成一个圈,圈住了名为锦安然的小绵羊。
巧妙的卡在了暧昧的极限距离。
再多靠近一点都会出问题。
最近的一盏白炽灯在车前玻璃外斜照着,苟延的光不合时宜地探进,锦安然的瞳孔里,苏以冬背着光,像个妖冶的魅影。
视线却总是被苏以冬左手吸引。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随身的手套摘了,在灯光的覆盖下可怖的伤痕赫然钻进视线。
已经陈旧的伤痕像是许多张凌乱的网,将自己纠缠住。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声音很温柔,像是在耳朵边哈气。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闷热的感觉涌上身体的每个毛孔,紧张的汗液从额头滚落。
像是灌了一杯高浓度的伏特加,整个脸热的不正常,不断产生着膨胀的幻觉。
两人如此僵持了一会,苏以冬见她见一直没有回答,收回了圈住她的手,坐回主驾驶。
气氛莫名回归了正常,锦安然紧绷的身体缓缓消沉放松,但还是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努力挺直身板。
当苏以冬每一次刻意或者故意地靠近她,她总是不去反抗。她不是不能,明明完全可以一把推开,明明完全可以头也不回的去找白芊调岗,再过激一点就是辞职,但是她什么都没做。
只是并不讨厌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种很新颖却很懵懂的奇妙体验。像是阵阵的光与受惊的鹿,迷乱视线,撞入胸腔。
“我不懂这些。”几分钟后,锦安然开了口。
声音有些呛哑,像是过分的紧张。
她不是不懂,她只是没有勇气。
她反覆的问自己,能不能对苏以冬感受到厌恶的情绪。只要有一点点,哪怕小到几不可察,但是只要有,自己立刻就会做出措施。
躲避,离开,或是别的什么。
只是反覆自省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她无法理解这种情愫。
苏以冬伸出手,帮她顺了顺她些许凌乱的碎发:“也许吧,只是我觉得你与我的距离感太深了,安然,不一定要是喜欢你才会这么刻意的接近你,我希望能拉近和你的距离,这样子工作上或者生活中,才能更好的交流。”
发丝被捋顺,盘到了耳后。苏以冬触碰到了她炽热的脖子,像是被烈火覆盖。
所以,不是喜欢?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那么蠢的问题。”锦安然觉得自己以己度人的念想太过自私了,慌张道了歉。
她拉开车门想要出去,当半个身子已经挪到车外时,手却被拉住。
她转过头,看见苏以冬无神的、咬着唇的脸。
昏沉的灯光下,她的细框眼睛上全是自己的倒影。
“锦安然。”苏以冬轻喃了一声。
几不可闻。
手的触感温润柔和,但是自己无法挣脱,亦或是忘记了挣脱。
叫了她的名字,却没有了下文。
苏以冬最终还是放开了握住她的那隻手,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失落。
自己僭越了自己的界限,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一切都要无视。
一切都闭口不谈。
但是自己却主动去询问了这种情愫,并且还对此有所渴望。
“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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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然打开冰箱,东西少了很多,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补货了,自己剩下的一些菜静静地躺在边缘,跟麵包牛奶之类的东西隔了些距离。
她想做点简单的吃食,能填饱肚子就行。轻轻举起了有些蔫巴的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