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 / 1)
创业失败的故事她也不是没有听过,万一苏以冬失败了呢?
她应该成为苏以冬的后盾,而不是应该给苏以冬徒增烦恼。
想到这里,锦安然半垂着眸子,依依不舍地盯着那枚铂金戒指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不舍得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我喜欢的款式,还麻烦您先放回,我再看看。”
服务员很理解地送上一个微笑,然后将戒指放回柜台,仍是热情地送锦安然走出店外。
又开始下雪了。
还好不算太大,像是细盐洒落。锦安然又在锦长街上瞎逛了好一会,直到人流渐渐密集了起来,她的眼神又会无时无刻被成双结对的情侣吸引。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同心桥的附近。
桥的入口那一处整洁的小空地,曾是她无依无靠时的小世界,她现在离开,也理所应当的为别人所用。
如今那一处停着一辆木製的推车,看着似乎是在卖一些编制的饰品,锦安然走上前时,推木车的阿婆正在打开大大的纸伞遮雪。
“阿妹,可以看看婆婆自己编的手工啊,款式多样,价格便宜。”
阿婆吃力地撑开伞后,立刻堆笑地迎她。锦安然对这种锡州本地人熟悉的人情很受用,没有了刚才在珠宝店那般拘谨,亲昵地凑上前欣赏着婆婆的手工。
这种绳结工艺涉及刺绣,编织等复杂工序。锦安然的奶奶也是做这个的一把好手,锦安然被接往锡州郊区生活的时候,简单的娱乐活动里就有跟着奶奶学编绳。
只是她的自卑让她觉得自己手笨,怎么也学不会,奶奶也不会怪她,耐心地给她编织了一个又一个。
锦安然从左看到右,视线落在柜台黯淡角落里,有些特殊的两枚锁结戒指。
两枚都是用黑白色的线交织而成的,又很巧合的是一枚上面有一条小鱼,一枚上面有一个蝴蝶。
是……《纯粹》吗?
这是锦安然一瞬间联想到的记忆。
游鱼与蝴蝶,游鱼与蝴蝶。
游鱼深陷渊潭,理所应当会向往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可是蝴蝶到底为何也会喜欢上游鱼呢?
这个问题让锦安然困扰了很久,但当她完全了解苏以冬的过往后,心中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所谓“纯粹”,无需关注彼此之外的身份、差异甚至相似之处,关注的仅仅是对方的“本身”。
因为蝴蝶也曾溺于水中,因为蝴蝶也曾是游鱼。
所以,她要带着游鱼脱困,去感受爱意。
“阿婆,我要这两枚戒指。”
锦安然对这两枚戒指好生欢喜,生怕下一秒戒指就会被别人抢走,于是赶紧指了指,想要拿下。
“小姑娘眼光真好,这俩锁结戒指是我和我老伴做的,意味着心心相印,长长久久。这就给你包上。”
心心相印,长长久久。
我们应该已经心心相印了吧?
那我们就长长久久好了。
苏以冬,我一定要和你长长久久。
……
阿婆用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将戒指放了进去,递给了锦安然,锦安然接过,付了钱就折返回去。
行过半路,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就从细盐变成成了鹅毛,视线渐渐被纷飞的白色遮掩,只能凭感觉往前走。
突然撞到了什么,锦安然隻觉得脚下一滑,身子整个向后仰,可又在即将倒下时,背部被推举住。
那股力量像是把她用一个巨大的泡泡圈住,温柔缱绻。
“苏以冬?”
“小锦鲤,又胖了。”苏以冬将她身子抬正,拍了拍她头髮上的雪,又是笑着打趣,“再长点肉,以后可就享受不到我的公主抱咯。”
她搂住苏以冬的脖子,脸染绯红:“……不准逗我。”
“那你告诉我,你干嘛去了?”
“给我的女朋友买礼物去啦!”
“嗯?”苏以冬有些好奇,带着她走到长椅处避雪,锦安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木雕盒,当着她的面慢慢打开。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枚锁结戒指,是蝴蝶与游鱼。
苏以冬错愕住了,瞳孔不自觉地撑大,饱含惊喜。
“明明什么项链手环都可以,怎么偏偏选了戒指?”
“不行么?”锦安然从里面拿出蝴蝶戒指,昂起脑袋,用一种骄傲的语气对她发号施令,“伸手。”
“好。”苏以冬微笑,乖乖的伸出左手,可是锦安然在欲给她戴上前却突然一时乱了阵脚,她不知道该戴在哪个手指上。
看着她装模作样地掂量了好久,苏以冬无奈,轻轻抽动了一下中指。
那根中指是烧伤最严重的地方。
锦安然轻点着头,一隻手抵住着苏以冬的整个手掌,另一隻手将戒指缓缓为她戴上。
仿佛是荒芜贫瘠的废土上,新生出的一朵娇艳稚嫩的鲜花。
戴好后,锦安然抚摸着苏以冬的左手掌,左看看右看看,感慨道:“好像意外的合适呢。”
“安然,你知不知道,戒指戴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
苏以冬笑着问她。
“……不知道。”
苏以冬挪过身子,离她近一些,话语碎在风里:“代表着订婚哦。”
锦安然愣了一下,心跳倏地一滞,咳了两声,脸颊热的发烫,雪花飘上去就会融化,晕开成了烧伤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