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 / 1)
苏以冬突然起身,牵住她的手,将她领到吧台附近,随后对她轻语:“你只要点点头,马上为我亲爱的锦公主揭晓答案。”
锦安然没有过多的思考,拚命地点着头。
随后,锦安然迷迷糊糊地望着苏以冬和老板叽叽喳喳的聊了几句,走上身边的驻唱台,双手紧紧握住麦克风。
斜照的点点灯光全部倾泻在苏以冬的身上,吸引了所有的顾客望向这位面容姣好的亚裔美女。
悦耳的歌声缓缓汨过锦安然的耳畔,她恢復了理智,于是酒精随着眼泪一齐落地。
【我也不想独身,
却又预感晚婚。
我在等,这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让我擦去脸上脂粉,
让她听完全部传闻,
将来若有人和我争,
我答应不会默不作声,
她能不能,
能不能,
她能不能,
我能不能。】
四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热烈掌声,锦安然擦去眼里的泪花,与自己的爱人对视着。
苏以冬她那双曾经让锦安然固执以为有很多压抑情绪与悲惨往事的瞳孔里,其实放着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她一直都是如此深爱着自己,坚定追寻,忠贞不渝。
她能爱我一辈子,她能。
我能不能……
锦安然低下头,自省着。
苏以冬从舞台的中心缓缓走下场,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与簇拥中,拉着锦安然走出狄奥尼索斯。
穿过闹市与人群,穿过阻碍着她们的一切,逆流而上。
重新走回维奇奥桥,此时的桥梁与水面已经被佛罗伦萨的日落映射的光彩夺目。
苏以冬决定,要为自己的这段时光画上一个句号。
从这里开始,从这里结束。
“维奇奥桥,翡冷翠的动脉,这里是但丁《神曲》的伊始,也是我真正开始寻找你的。”
苏以冬和锦安然面对面,站在桥的中心,任由初春的晚风与渐暖的夕阳将她们层层环绕、包裹。
“你从阴影中里缓缓走来,驱散了灰色的阴霾,深情地望向我,撩拨我萌动的心悸,从此,我们的生命线就注定交织在了一起。”
“其实我有想过要放弃学习绘画,可直到你的出现,我迫切地渴望想要把一些东西留下来,所以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的理由,因为能够一直留下来的,只有艺术与文字。”
“当然……还有这颗诚挚的心”
苏以冬后曾以为自己的人生一直在试错,她有过无数的忧虑,忧虑自己找不到锦安然怎么办,忧虑锦安然早就忘记她了,忧虑锦安然会恨她,忧虑锦安然根本不会喜欢女生,不会接受她的取向,会背离她。
在过往的整整十个漫长的酷暑与寒冬,支撑自己的却仅仅只有“找到她”这么一个希望。
至少让我找到她。
……
至少让我告诉她,我很爱她。
阳光笼罩着佛罗伦萨的每一处,从维奇奥桥到领主广场,也有远处的城市与山脉,此刻将所有人都定格,世界沐浴其中。
春天到了,第十一个年头,所有的一切都将迎来新生。
夕阳漫长的余晖在锦安然的眼底燃烧着,直至沉没、消融,温柔缱绻地慢慢褪色,直到火光殆尽后,浮现苏以冬的窈窕身影。
面容上一半是静谧优雅的黑色阴影,另一半是活泼热烈的夺目绚丽。
小心翼翼的装模作样。
感性热烈的柔情似水。
每个都是她,全部都是她,一直都是她。
那橘黄的光芒变成血橙色,代表着时间即将流逝殆尽,夕阳消失在水平面上的最后一刻,苏以冬俯身吻了上去。
“我会永远爱这翡冷翠的日落,还有你。”
爱人
隔日,两人坐大巴从佛罗伦萨出发,前往比萨。
在晌午时分拍摄打卡完比萨斜塔的照片后,从乔茉七那里借来的徕卡q3彻底被装满了,也代表着这趟旅途正式进入尾声。
坐上了前往托斯卡纳的火车,一路上锦安然一直都是兴奋的,她知道下一站的目的,是为了一套婚纱照。
她真的很好奇,以苏以冬的天马行空,会为她设计出什么样子的婚纱。
苏以冬从火车的包厢外走进来,端了两杯热牛奶,坐到她的对面。
火车窗外的景色犹如幻灯片的变化,渐渐开始不断闪烁过绿植与树木,非常有老式欧洲电影中做蒸汽火车的味道。
“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我在托斯卡纳的中心预约了一座小庄园,那里就是终点了。”
锦安然知道苏以冬是看出了她的亢奋,于是只能强压自己心里的欣喜,去拿面前冒着热气的牛奶,轻轻抿了一口。
呡了一嘴的白胡子。
苏以冬视线落到她嘴上,宠溺地叹了口气,拿起纸为她擦拭了一下唇的周围。
“小心点,烫嘴,要是烫出泡来,相亲都亲不了咯。”
意料之外的提醒,锦安然立刻对着杯子吹气。
对于某人的吻产生了依赖感,想要戒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谁让你一直都卖关子,都知道是拍婚纱照了,都不愿意给我看看婚纱的款式……”
她嘟囔着,有些小脾气。
苏以冬看着她这副模样,总是会忍不住想要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