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1 / 1)
夏莫听失笑,他抬手摸了摸夏回清的头,叹道:“我们都是最挂念彼此的人,为什么要这么针锋相对的呢?”
夏回清一看这是给自己递了台阶啊,立刻就想顺着下,可又被夏莫听打断了。
夏莫听慢悠悠道:“既然你说殉情跟自杀的本质是一样的,那同样的,逃避着现实的你以及每晚都想寻死的我本质也是一样的,我们都是逃兵。”
夏回清下意识反驳,“不是,根本不是一样的,你是因为失去了唯一的血亲。”
夏莫听瞥她一眼,她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在原着当中你是失去了唯一的血亲,是因为只有自己了所以对生活绝望了,而我不是,我是……”
她猛地停顿一下,后知后觉自己差点被牵着鼻子走了,差点就把自己最龌龊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夏莫听果然是天生卧底圣体,无论是那惊人的反应能力跟观察能力,和那从容不迫的套话能力是她都无法与之比拟的。
徐淡云看她止住了话头,有些着急,“你是因为……”
夏莫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说:“你先别说话,让她说。”
夏回清久久不语。
夏莫听忍辱负重地潜伏了十几年,有的是耐心,根本就不着急。但他也清楚一味的沉默也达不到他的目的,所以他等了许久后,还是主动开口道:“你不说你具体是因为什么对生活心生绝望,那我就当做你是在经历了家暴以及精神凌虐之后心生绝望的。那这二者到底有什么不同?本质都是被痛苦折磨不堪忍受最终想要自我了断。”
夏回清张了张嘴,仍旧是想要辩驳,却又无处下手。
夏莫听一锤定音,“我们都是一样的懦弱,我们一样都是逃兵,没有任何不同。你跟我都是同一种人。”
他看着一脸不服的夏回清,唇角微勾,“但我们也同样的勇敢坚强。”
他牵过夏回清的手,摩挲着手腕处的那道又深又长的割痕,轻声道:“面对未知的黑洞,你勇敢地一跃而下。面对碎骨之痛,你成功地坚持到最后。而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苦痛磨难远超我数倍,可你依然回到了我身边。每当我去看你的那些监控记录时,我都非常佩服你。如果换做是我,我早就放弃了。外人看来都那么痛苦,你作为当事人,却一笑了之。换做是我,我连回想都没有勇气。而你却反过来安抚我们,比起我,你才是真正神勇的英雄。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他笑了下,温柔地看着夏回清,说:“如果是我,我是没有这个勇气去到一个新的完全陌生的世界的。我是没有这个毅力熬过那么多苦痛的日子只为了去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
夏回清摇头,说:“或许我对你来说是一个毫无交集的路人,但是对我来说,你是我最向往的人,你是我最爱的人。”
她立刻道:“当然这个爱不是爱情的爱哈,哥夫你别误会。”
于逢:“……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用这么急着说明。”
夏回清眨了眨眼,说:“没办法,你是醋坛子,占有欲太强了。我的求生欲也是相当强的,当然要解释清楚了。”
于逢嘴角微微抽搐,委屈地瞅着在一旁偷笑的夏莫听。
他不看还好,这一眼跟夏莫听对视上,夏莫听直接破功笑了起来。
夏回清瞅着于逢那委屈巴巴的样,说:“看吧看吧,一些年下的心机感,说委屈就委屈了,这演技比我优秀多了。”
夏莫听:“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逢不屑地切了一声,果断地祸水东引,说:“别转移话题,虽然你哥说了那么多,但你其实根本没听进去吧?”
夏回清不由自主挺直了后背,“胡说,我每一个字都认真地装进大脑了。”
于逢冷笑一声,“然后我们一转身你就给丢到垃圾桶里是吧?”
夏回清:“胡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夏莫听连一秒钟都没犹豫,果断道:“你是。”
夏回清:“……你到底是谁哥哥?”
夏莫听忍俊不禁道:“都是。按理来说,你哥夫也该叫我哥哥的。”
夏回清沉吟一会儿,说:“在某些时候他一定会叫的对不对,就比如床……”
夏莫听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个不停,狠狠地瞪了她一样,说:“别没大没小,说回正题。你是打算主动坦白还是让我来揭露你的真正想法?你要知道我们家的家规之一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主动坦白肯定是比较好的,如果让我来揭露的话你肯定就要挨罚了。”
还没等夏回清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将这话题敷衍过去,于逢就嗤笑一声,说:“可得了吧,咱俩在这,哪怕是有人拿枪顶着她的头,她都不必吐露一句真心话的。她可是你的妹妹,就像当初你骗我一样,她肯定这会儿心里正编织谎言呢。”
夏回清丝毫不慌,反客为主道:“但是我哥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出我在撒谎的人啊,他总能一眼识破我的谎言,这是主角天赋,不是吗?”
夏莫听慢悠悠道:“但现在你也是主角之一。而且人心不比现实,只要你想,你完全也可以利用叙诡手法蒙骗过关。”
夏回清一僵。
夏莫听笑了一声,“当然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你能骗过自己的植物神经反应之上,否则你也骗不过我的眼睛。”